清晨,鷓鴣鳥『咕咕』的叫聲清脆響亮,皇宮迎來新的一日。
早膳結束,宮門口幾輛馬車整齊的列隊停好,等着主子們上了車,坐穩後,車轍印出淺淺的軌跡,一路延伸,往五菱園的方向行去。
京都最繁華的三街相交的終端,佔地千畝,形若正圓,來往人群絡繹不絕的地方就是五菱園,名字的由來是因為不同方位,五個菱形的出入口。
五菱園中並不都是菊花,只有一處分園裏種着各種種類的菊花,而這個季節,這些高雅的菊花就成了文人雅士,公子小姐的鐘愛之物,藉以抒情,陶冶心境。
「想一想,我有數個年頭不曾來過這裏了,都快忘了還有這樣的一處的地方。」唐厲感慨着。
唐譽接過話道,「六弟這幾年為大夏戍守邊關,勞苦功高,此次難得回來,就卸下肩上的擔子,帶阡瑜好好攬一攬京都的繁華。」
「就是,六哥,你要是不想出來,就讓我帶嫂子出來,這京都里的每個角落,我都熟悉。」唐璃輕快的附和。
李良兒掩嘴笑了笑,季錦順手就折下一朵花開正好的紫菊,聞了聞,問向沉默不語的唐睿,「王爺喜歡那種顏色的菊花?」
唐睿挑眸,淡淡的回答,「白色。」
身後一個小生打扮的公子隨着他們往前走。
季錦聞言折了一朵白色的雛菊,依舊聞了聞,「白菊素雅恬靜,看似與世無爭,卻已入了多數人的眼。」
唐睿餘光斂了今日一身素白裙裳的李良兒,她笑笑,「錦姐姐總能見解獨到。」
身後小生打扮的公子向前幾步,站定幾人面前,脆聲說到:「一看幾位就是愛菊之人,正好我們盟主也對菊情有獨鍾,今兒宴請武林豪傑一道兒在紫佛山後賞菊,幾位不妨一起去品鑑品鑑,紫佛的菊比五菱園的品種還要多。」
唐譽審視着他,說到:「不必了,多謝公子好意。」
恰此時,又出現了一人,他迎面而來,笑的比唐睿還要溫和,且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儒雅,他走到唐睿近前,平穩的與他說,「前幾日還是我家夫人的美人兒,今兒搖身成了王爺,烏某忍不住猜測,是你混進了紫佛,還是我家夫人另有隱情。」
唐睿不躲不閃與他對視。
「我家夫人說怕她的美人兒有危險,一路快馬揚鞭,甩開了我家爺,烏某就詫異,夫人怎得對你如此上心。
於是昨兒個,烏某查了查,竟不難查到,原來我家夫人是被太子冷落的側妃,後又成了你睿王的側妃。
烏某不懂,你哪裏值得她紆尊降貴,屈居側妃之位,適逢今兒夫人宴請武林中各路豪傑,烏某善作主張,想帶你前去,叫武林中人都評一評。」
唐厲直挺挺的拉開唐睿,站在他面前,凌厲的瞧着烏天下,「你所說的夫人可是叫牧景?」
「不錯。」烏天下回到。
「既然你叫她夫人,她便是與你家主子糾扯不清,五哥冷落她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的女人,你又有何資格品評四哥。」
烏天下看着他,大笑道:「原來如此啊,烏某知道夫人到武林盟的目的,到不想原來她真心為你大夏受盡非議,後頭的人不僅坐享其成,而且絲毫不見感激。
烏某受教了,果然,爺說的不錯,如今的大夏皇室,已被豬油蒙了眼睛,不過,烏某替爺謝過了,也替夫人謝過了。」
烏天下一點兒也不懼怕唐厲這雙射出寒光的眼睛,他說:「今兒,不是夫人宴請武林豪傑,而是,武林中人已經有人掌握了夫人的身份,他們要得到夫人一個說法。」
說罷,烏天下罕見的鄙視了幾人兩眼,轉身大大方方的走了,後面的人還能聽到他吩咐屬下的聲音,「我先去武林盟,你去請爺,就說夫人身心絕對乾淨,讓他不用猜疑。」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唐睿立即吩咐,「雲近,備馬,快!」
「雲一,備馬!」唐譽也吩咐道。
而後,一行所有的人都前往紫佛,現下的武林盟『賞菊』。
紫佛山後。
菊花遍地開放,品種繁多,顏色迷人眼,這切實一片菊的汪洋。
牧景今日的紫衣只到膝蓋處,膝以下是一雙長紫靴,簡簡單單,沒有任何繡樣,高束的發,讓她整個人颯爽英氣,比這眾多的男兒還要多上些陽剛氣息。
身後,一色着裝的五人挺胸抬頭,帶着傲氣,均是平靜的瞧着眼前來興師問罪的一眾人,紫佛的幾位長老也都站在這興師問罪的一列里。
水鏡教主德高望重,率先開口,「盟主不準備解釋一番嗎?」
「自然要解釋。」牧景飛身坐在後面的花寶身上,單腿屈起,「正如各位教主所聽到的,本座是由當朝太后教養長大,據本座所知,武林中人並不計較出身。
本座也知道你們是想與本座說,武林中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許與皇室有直接的往來。」
牧景看着與烏天下一道兒上來的唐譽等人,邪魅的笑着繼續,「諸位教主,該知道的你們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本座長於鳳陵,大夏皇室有祖制,凡鳳陵出來的女子,當今皇上會許以正妃之位。」
「沒錯,」水鏡教主對她的話做了肯定,又繼續說,「可盟主為何屈居側妃之位?」
牧景笑的灑脫,言的坦然,「太子有心儀的人,本座自願降了降,可每日瞧着本座,太子心裏不好受,於是休了本座。
當本座以為能一人相伴終老時,不想,本座現今的夫君也有心儀的人,是以,本座又得了個側妃的名頭。」
牧景說着換了個腿,揚手,瞬間手中多了一捧各色的菊花,她一邊『隔空』給諸位教主每人手裏送上一朵,繼續說到:「本座閉關的時日裏,想了又想,本座是為什麼要讓他們一個個當本座是踢來踢去的鞠呢?
昨兒,本座想通了,世間這麼大,本座覓得良人的時機比比皆是,本座何苦頂着一個別人不甘不願給的側妃名頭呢,諸位教主說是吧?」
下面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唐睿的心沉了沉,他依舊凝視着相隔好幾行人的她。
「沒錯,以盟主如今的身份,皇上面前都不必下跪,如何讓他們呼來喝去。」有教主率先出聲了。
「盟主是我們整個武林的頭兒,豈會愁沒人要,本教主如今尚未娶妻,若盟主願意,本教主定能圓了盟主一生一人相伴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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