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總參謀部的艾德里安在埃里克作戰室的人員齊力協助下嚴格按照計劃書上規劃的那樣開始實施。
只是這個效果好像並不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值得期待。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紛紛覺得這個連續跳級坐上總參謀長位置的年輕人似乎根本什麼都不懂,還瞎指揮。
1916年5月,德意志第二帝國埃里克總參謀長下令東線總司令馬克思·霍夫曼向俄軍發起了新一輪的夏季攻勢,而此時的俄軍統帥布魯西洛夫正式成為俄軍在歐洲東線戰場上的最高統帥,不但無視霍夫曼的攻勢,反而發起了自己的全線夏季攻勢。戰況從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的局勢,整個德國東部防線整整向後退縮了近百公里,不但將原本佔領的地區拱手讓人,還將國境線也讓了出去。此事一出,叫罵埃里克·艾德里安的聲音,要他下課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德皇威廉二世第一次並沒有當即做出決定,而是責令埃里克·艾德里安找出此次的直接負責人。隨後,埃里克·艾德里安從各處找出了幾個替罪羊,此事才被強行壓制了下去,但是反對他的聲音卻依舊還在。
就連希爾娜也曾私下勸說艾德里安引咎辭職,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可艾德里安卻並沒有聽勸,依舊是我行我素。
1916年8月,就在東線已經節節敗退的時候,西線的情況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本就在凡爾登吃過苦的德軍竟然再次發起了凡爾登攻勢。不過這次的攻勢好像並沒有東線那般糟糕,雙方一度陷入死戰,傷亡以小時計算。
8月12日,總參謀長辦公室,艾德里安顫抖的接過勃勞希契遞來的西線傷亡報表,他很不想看到這個東西,但是身為最高長官的他卻必須要看,且要熟記於心。這是一張歸類記錄最後匯總的表格,除了分類、單位等幾個有限的單詞外,全是一連串的數字。看似沒有文字描寫那般生動血腥,可天生對數字敏感的艾德里安而言,這比任何語言都要直觀和充滿無限可能。語言描寫的束縛不再有,有的只是可以讓人發揮無限瞎想的傷亡數字。瓦爾特·馮·勃勞希契是埃里克·艾德里安的副官,也就是總參謀長的副官之一。這不是他第一次將傷亡表親自交給艾德里安,但每次都能感受艾德里安的內心煎熬。這不是裝得出來的,艾德里安在他面前也無需去裝,這是他沒有完全隱藏的那一部分內心煎熬。
就在這個時候,本該在前線指揮的陸軍元帥,西線總司令魯登道夫卻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
「為什麼把炮彈的配給取消了?」魯登道夫此時的心情不太好,手上是一張前線的補給種類和數量的清單,這只是其中一張,而這張清單上有一種炮彈被醒目的划去了。
艾德里安知道魯登道夫說的炮彈是什麼,但他沒有急於說話。
魯登道夫看着艾德里安的表情,更加怒不可遏,罵道:「愚蠢,愚昧,無知!所有人都在用,以為你不用對方就不用了嗎?可笑!」脾氣暴躁的魯登道夫抓着桌上的筆筒砸在了艾德里安身後的窗戶上,動靜大到守衛都趕了過來。艾德里安示意沒事後,守衛才退出房間,而勃勞希契卻依舊留在辦公室里的勃勞希契看到了整個過程,捏着拳頭就等艾德里安發話他就能把這個老頭揍趴在地上。在勃勞希契的心裏,艾德里安的地位只比皇帝低了半點,已經是自己需要仰望和擁護的存在,豈容你一個喜歡搶人功勞的棺材老頭隨意辱罵不敬?
「別忘了你小子能有今天的原因,別屁股坐高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把物資補齊,不然後果自負。」魯登道夫的火爆脾氣讓他愈發囂張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聞訊趕來的人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面聽着看看是發什麼了什麼事情。竟然有人敢在總參謀長的面前這麼囂張。
魯登道夫的聲勢愈發高漲的時候,艾德里安卻仍舊坐在原處陰沉的看着魯登道夫手舞足蹈的亂砸亂罵。眼看着說話越來越沒譜,艾德里安為了防止事情發生變故,只好擺了擺手示意勃勞希契把魯登道夫壓下去。忍了很久的勃勞希契得到艾德里安首肯後大叫一聲守衛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魯登道夫壓在了地上,然後粗暴的扣了起來。剛被拖到走廊里的魯登道夫卻突然罵道:「你個該死的雜種,竟然敢這麼對我,連皇帝都要對我禮讓三分,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因為···」還沒等魯登道夫說完,走廊里的人只見艾德里安突然跑了出來大聲吼道:「打,打到他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接下來的一幕就看得大家心驚肉跳了,堂堂的德意志第二帝國西線最高指揮官,竟然就這麼當着眾人的面被拳打腳踢起來,場面十分暴力。年紀大了的魯登道夫哪裏是這些精銳的守衛們的對手,何況還被綁住了,口中雖然還在努力的吐出單詞,卻在叫喊中難以分辨。
艾德里安畢竟不是要抱負魯登道夫,而是阻止他繼續口無遮攔而已,所以沒過多久就說道:「停下吧,把他單獨關起來,然後等陛下定奪。」他也只能如此了,雖說可以扭送到軍事法庭,但是他怕魯登道夫破罐子破摔的繼續口無遮攔,只好讓皇帝親自處理這個棘手的老頭了。
帝國元帥之一,西線的最高指揮官被總參謀長毒打的消息不脛而走,聞聽此事的人紛紛不信,太匪夷所思了,縱觀歷史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就在這件事情繼續發酵的時候,人們對他統領的總參謀部也越來越不抱有希望,新的一波埃里克倒台呼喊聲終於再次來臨。而皇帝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聲明此次的事情惡劣程度,卻隻字不提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而是要艾德里安嚴查此事,並且將相關人員依法處置。皇帝此話一出一陣唏噓聲,這就有點太護短了。有些皇帝替艾德里安背書的味道了。可艾德里安好像並不領情一般,對於這起事件的相關人員沒有任何的處置。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誰都沒有看到艾德里安有進一步的行動。最後皇帝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1916年8月26日,自元帥被打事件過去整整兩周後,皇帝威廉二世以總參謀長辦事不力等原因為由革去他的總參謀長職務,卻提拔了海軍將領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為總參謀長。原本這個任命應該是個大新聞,可是因為自開戰後一連串的人事變動發生後,提爾皮茨的上任卻顯得不再那麼惹眼了。
再說艾德里安此時的情況,他在德皇威廉二世的詔書頒佈後,當天就從總參謀部離開了。之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這個極速提拔的年輕總參謀長,來的快,走的也快。
漢斯·韋斯特羅是隸屬於柏林總參謀部的一名少校,按理說他這個身份當個司機實在掉身份,但是當他知道自己的乘客身份後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只不過他特別好奇,這些連續自去年法金漢下課後的所有總參謀長似乎都是被送往了同一個地方,然後總是同一個面孔,且同樣是少校軍銜的人開車汽車把人接走了。就連現在坐在後面的德國史上最年輕的總參謀長也不例外,他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長官曾經囑咐過他少說話,少打聽。所以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這一連串的任命事件中,整個歐洲最為重要的東、西兩線戰場正在悄然發生着細微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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