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鬧心事遍地開花。
快馬來報,盤山驛已城廢墟,周邊未見敵蹤,但有附近村民見有兵馬北上,估摸成千上萬!
去他麼的成千上萬!那些村民知道個屁,見風就是影!阿濟格憤憤罵道,眾人皺眉不語,這成千和上萬區別可大了,若身後有個千餘明軍不足慮,但若有上萬人,嘿,那麻煩就大了!
當然最令人氣惱的還是菊花旁邊的盤山驛竟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攻破然後一把火給燒了,他們是怎麼攻破的?
沒人知道,因為裏邊駐防的清軍全部被屠,雜役,包衣等等全都跑了一乾二淨。
難不成還真是朝鮮二鬼子發動兵變又或做了內應?
想來想去只有第二種可能比較靠譜。
這邊還在大動肝火時,又有消息送來,台安驛也被一把火燒了,有附近村民瞧見成千上萬的兵馬北上。
艹,又燒了一座驛城,又他麼的成千上萬,又他麼的北上。
等等,北上?
他們北上幹嘛?
多爾袞原本害怕祖大壽率部拿下一衛兩驛切斷他和瀋陽的聯繫,從而前後夾擊他,畢竟這法子他們也用過,比如當年打寧遠時就是這樣的,越過錦州,然後將寧遠和山海關之間的衛所全部拿下,切斷明軍的一切援路。
可現在明軍竟然直接放火把兩座驛城給燒了一路北上
他們不會是要打瀋陽把,多爾袞等人瞬間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真是怕啥就來啥,又一日後,瀋陽急報,明軍圍困瀋陽,有騎兵兩千餘步卒不詳,有火炮!
王德發!
松山城內一眾清臣再也坐不住了!
被偷家了!
多爾袞的臉黑紫黑紫的。
在那一瞬間他腦海蹦出一個念頭,若祖大壽將瀋陽給團滅了,他是不是就沒有任何阻力立刻便可當讓清廷的皇帝了。
兵馬在握,政敵全滅,簡直就是長生天端着碗追着餵飯啊。
但這個念頭也僅僅一閃而過便被他否定了。
家裏的事,自己可以吵鬧甚至可以兵戎相見,但不能被人抄家!
一旦瀋陽城坡,大清的根就斷了,蒙古朝鮮以及投降的漢兵都會立刻反叛,且不說他做不了皇帝,就是做皇帝也做不了幾天,因為明廷一旦破了瀋陽,那會立刻集天下兵馬哪怕砸鍋賣鐵也要趁機圍困錦州,一旦錦州城破,那大清就徹底滅了,餘下根本不足慮,甚至不用出兵,當年祖上辛辛苦苦從明廷手裏打下的基業又會輕輕鬆鬆自動交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家裏那點齷齪事不足提,要先將這股明軍趕出去!
如何趕出去,多爾袞頭疼至極,此時此刻並不知迂迴後方的明軍到底有多少兵力,但據情報說只騎兵就有兩千多,還有大炮,而且他們燒掉驛城不做據點說明物資攜帶充足。
瀋陽城裏的兵馬是不可輕易出城的,為保險起見只能守城不出,廣寧衛那點兵力去了等於塞牙縫,周邊零零三更不足提,只有遼陽那邊的堪用,但也不去了能擋多久,所以最終還得這邊分兵過去。
可是一旦分兵,眼皮底下的塔山堡決然會出兵來攻,那時候
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瀋陽是根本不能丟,錦州是屏障也不能丟啊。
暴跳如雷的多爾袞一時無計,下令將東海堡那十餘兵丁盡數處死,又將大小凌河城近日當值的兵丁也殺了數十,若非這些狗東西偷懶怕冷,豈會讓明軍就這麼摸到後方去,造成今日之局!
殺人只能泄憤,但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一眾人商議之後,先派人去遼陽讓他們立刻出兵勤王,多爾袞不敢擅離錦州,則派他大哥阿濟格統兵馬一萬北上。
此時在出兵攻打塔山堡是不可能的了,不光不能主動進攻還得提放對方主動進攻。
終於聽完了
指揮部里的人喝多的沒喝多的都醒酒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落在常宇身上。
常宇深處一口氣,連連點頭,吐出倆字牛逼!
眾人不是第一次聽這詞了,早就不覺得噁心反胃了而且學以致用,知道他這是誇讚李過的厲害。
術有專攻,野戰,游擊戰確實是李過的專長。
他走前說要玩個大,常宇當時聽了也沒太當作回事,畢竟當初其意讓這支兵馬迂迴敵後,只是因為塔山堡兵力不足,難以和多爾袞的大軍硬對硬,只能玩些手段迂迴敵後製造麻煩讓多爾袞不敢盡出全軍,又或在敵軍總攻時能當做一隻騎兵從後突襲。
至於李過說玩的大的,常宇也曾想最多跑到開州那邊溜達一圈放把火吆喝一聲,再往大了說把開州給拿了,但這其中風險是無比大,開州就是個布袋陣,進去的話若不能破城那就會被兜進去。
可誰曾想到李過根本就沒往那邊去,而是直接順勢北上,連騙兩座城然後伏擊廣寧衛然後燒成北上打瀋陽去了。
「你們幾個一起回來的?」常宇看着那傳令兵問道。
「三個,那倆凍死路上了」傳令兵一臉的悲傷:「燒完台安驛後我等三人便奉令回來傳信,雖沒碰到韃子,但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俺們怕完不成任務不敢涉險,又繞了些路,步步謹慎耽誤路程也多挨了凍」。
常宇眯着眼微微點頭:「從台安跑到這你們用了多久?」
「二天兩夜!」傳令兵吐口而出。
錦州到瀋陽五百里地,台安到瀋陽一百左右,台安到錦州四百多里地,正常情況下有驛站歇腳一天一夜足夠,但他們可不是正常情況,沒有驛站歇腳換馬還得小心躲避清軍巡邏哨。
「二天兩夜」常宇低語陷入沉思,這時馬科推門進來,他受了風寒沒參加今晚的宴請,但剛才已有人通報他李過那邊來了消息便趕緊過來,見常宇在沉思也沒打擾尋了個地方坐下,旁邊自有人輕聲將事情再給他複述一遍,聽的他一臉愕然!
李過要名揚天下了!
半響常宇抬起頭先是看了馬科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目光落在牆角的祖大弼身上:「祖將軍,你料得李過還有幾天清閒日子?」
祖大弼先前喝酒太多本就瘋癲的性子此時更是張狂,抹了抹嘴:「三五天光景便成死人,待韃子大軍一到他便是他死期!」
「祖將軍,您這話說的也太」屠元嘀咕一聲,祖大弼忍不住提高嗓音:「打又打不過,逃又往哪逃,不凍死也餓死了!」
常宇笑了笑抬了下手,又問他:「李過給咱們傳口信是要做甚?」
「這不是廢話麼」若是平日祖大弼雖瘋癲但也不能對大太監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但此時灌了太多酒,天大地大他最大,當然常宇也從不計較這些:「他出門在外所做何事,自是要給咱們通個氣,他遣人傳口信嗯,嗯,自是讓咱們去救他!」
「督公大人,允屬下一千兵馬前往馳援」屠元蹭的站了起來,還不忘解釋:「李過那廝死活俺都不關心,但那兩千關寧軍可是心尖肉!」
常宇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屠元急了:「督公大人莫信不過俺,李過能過去,俺自然過的去,就不信誰能攔得住俺!還是說督公您覺得俺過去救不了他!」
「憨批!」常宇低聲罵了一句!
這話若是別人罵的,屠元能把他砸成肉醬,但是常宇罵的他憋了個臉紅也不敢放個屁出來。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覺得常宇這話只是罵屠元。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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