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太倒霉了,摔倒也不想着後面摔倒,而是向着前方栽過來,恰好一頭栽到了田川七左衛門的寶劍上,劍鋒划過鄭芝龍的脖子,雖然僅僅是一掠,也已經將脖子上的動脈劃破!
寒光閃過,鮮血飆射!
呃、呃、呃……
鄭芝龍不可思議的一隻手捂着脖子,一隻手顫抖着指着田川七左衛門,已經是難以說出話來了。
「父親!」
「父親!」
「侯爺,侯爺!」
在場的人全部都驚呆了,不遠處正在趕過來的將領們也看的清清楚楚,田川七左衛門拿着寶劍一動,鄭芝龍就已經鮮血四濺,身體倒落塵埃,一個個都是看的目眥欲裂,目眥欲裂啊!
田川七左衛門都傻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對着自己親爹下手啊,他敢殺鄭成功,但是絕對不敢殺父親啊,鄭芝龍可是他最大的靠山,沒有了鄭芝龍,他狗屁都不是!
田川七左衛門連忙撲了上來,跪在一旁,正要將父親給抱起來,一旁的鄭成功也已經反應了過來,飛起一腳將田川七左衛門給踢到了一邊,田川七左衛門還沒有爬起來,就又遭遇到了鄭成功狂暴如雨點般的拳打腳踢!
「啊!你個畜生,畜生!田川,你就是一個畜生,禽獸不如啊!」
鄭成功都要瘋掉了,太突然了,誰也想不到田川七左衛門竟然回想着自己的親爹下手啊!
「小侯爺,小侯爺,別打了,快點來看看侯爺吧,快過來看侯爺吧,侯爺快不行了!」
不遠處的將領們看到鄭芝龍倒在地上,一個個瘋狂的跑了過來,已經將鄭芝龍抱了起來,摟在懷裏,鄭芝龍的鮮血不斷的湧出來,哪怕是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摁住傷口,也無法阻止鮮血的湧出。
參將袁克定向着鄭成功急聲吼道。
鄭成功心頭大震,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摟住鄭芝龍,惶聲道:「父親,父親,你堅持住啊,堅持住啊,孩兒這就帶你去南平府,找最好的大夫給你醫治啊,您堅持住啊!」
鄭芝龍目光渙散,嘴角不住的顫抖着,看看鄭成功,艱難的說道:「森兒,為父……是不行了,田川是……無意傷我的,是我不小心栽倒,正好碰到了劍尖上,你們不得為難田川,絕對不允許你們為難田川,放他離開!聽到沒有!「
「父親,父親,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混蛋的!」
鄭成功怒吼道。
「聽我說……你們是兄弟,絕對不能手足相殘,放他離開!讓他立即回東瀛,從此再不得重回中原!傳令,所有將士全部投降朝廷,福建水師與福州鎮,全部歸鄭森節制,不得……」
話還沒有說完,鄭芝龍身體一僵,伸出來的手緩緩垂了下去。
「父親,父親啊……」
鄭成功放聲痛哭,周遭的將領們無不落淚,畢竟鄭芝龍可是鄭氏家族以及福建鎮將士心中的領袖,二三十年來,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帶領着鄭氏家族一步步從一個海盜變成一個參天大樹,雄霸一方,現在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去了,實在是令人悲痛。
良久,袁克定方才勸說道:「小侯爺,人死不能復生,侯爺已經駕鶴西去了,您再難過也沒有用了,還請節哀,為侯爺操辦後事吧……」
其他人也是紛紛勸說,鄭成功好不容易方才從悲傷之中緩過勁來,終於想起田川七左衛門來了。
「田川呢,田川七左衛門呢?」
眾人也都紛紛醒悟過來,光顧着難過了,把田川七左衛門給扔到一邊了,那個小子跑哪裏去了?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向着四周尋找,早就不見了蹤跡,向着身邊的將士一詢問,方才知道,就趁着方才鄭芝龍身死,軍中大亂的時候,田川七左衛門牽過一匹戰馬,跑的無影無蹤了。
「你們這些廢物,田川將侯爺都給殺了,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將他看起來?就這樣就將他給放跑了?」
袁克定氣的火冒三丈,實在是太可惡了啊,太可惡了,這群人就是一群木頭,這可是殺人兇手啊,而且殺得是侯爺,即便是侯爺有遺命,不得為難他,也絕對不能這樣輕易的將他放走啊!
「袁將軍,可是,他、他畢竟是二公子啊,他要騎馬,他要離開,我們哪個敢攔着他啊……」
一旁的小卒苦聲答道。
確實如此,平日裏鄭芝龍就疼愛田川七左衛門,不光是鄭芝龍,軍中的將領們都是眾心捧月,幾乎什麼事情都有着他的性子,積威已深,下面的士卒受夠了欺壓,哪裏惹得起他?
田川七左衛門不傻,自己連父親都給殺了,哪怕不是有意的,軍中的將領跟鄭森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把自己點天燈都有可能啊,這個時候再不走,自己想走都不了了,快點走,立即奔泉州!
田川趁着眾人不注意,稍稍準備了一下,牽過兩匹戰馬,一人雙騎,向着遠方一路遠竄下去,無人敢當。
田川想的很明白,那就是立即去泉州,自己跟鄭彩的交情最為身後,鄭彩則是父親最倚重的將領,掌握着福建水師的中軍大營,而且父親之前已經去過書信了,要求鄭彩守住泉州,等待自己回歸福州的命令,然後再度聚攏大軍,對抗朝廷,正好,借着這個機會趕往泉州,然後將父親的死全部推在鄭成功的身上,然後鼓動鄭彩跟隨自己前往東瀛,等到到了東瀛,那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大明帝國哪怕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渡過茫茫大海,遠征東瀛吧?
田川的計劃完美無缺,而且一人雙騎,一天一夜,就能夠跑出三百里的距離,後面的大軍想要追上自己都不可能!
確實如此,等到鄭成功等人從悲痛之中緩過神來,再找田川七左衛門,得到他逃跑的消息,已經是過去快要一個時辰了,一個時辰,足夠田川跑出去三四十里了,誰知道這個小子跑到哪裏去了,想追也沒有地方追去。
鄭成功忍住悲痛,傳令道:「來人,將父親的屍首暫時裝殮,大軍再次紮營等候命令,諸位將軍隨我進入南平府,面前查栓大人,放心,我已經得到了朝廷的明旨,軍中所有投降將士,盡皆赦去謀逆之罪,各安其職,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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