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赫軒,你再說一遍,他左良玉是怎麼說的?」
朱傑一字一頓,寒聲問道,就讓人感覺掉到了冰窟窿裏面,寒意襲人,不過其他的人都顧不了皇上山上的騰騰殺氣了,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陳赫軒,等待陳赫軒的答覆。
「皇上,奴婢將旨意帶到了九江,宣旨之後,囑託左良玉儘快發兵,皇上只給了十天的期限,他竟然回答說,十天時間,不要說趕到武昌,就是集結大軍都來不及,還說,還說,如果皇上不將餉銀撥付到九江,他就無法開拔,不要說,張獻忠進兵湖廣,就是兵鋒臨近南京城下,他照樣無法發兵!」
「砰!」
「嘩啦!」
朱傑一腳將眼前的書案踢翻,咆哮道:「左良玉,左良玉,逆臣賊子,朕不殺你,誓不為人!」
「皇上,皇上息怒啊!」
一旁的孫傳庭連忙勸道,轉過臉來喝道:「陳赫軒,到底怎麼回事?你難道沒有跟左良玉說,兵部會直接將銀子撥往武昌府嗎?」
陳赫軒眼淚都下來了,哭道:「閣老,奴婢說了啊,奴婢還說現在皇上澄清吏治,天底下還沒有哪個人敢把兵部的軍餉貪墨呢,保證軍餉會全額撥付九江鎮,可是他根本不聽啊,如果他見不到銀子他就不發兵,而且即便是看到銀子了,也要一個半月才能夠趕到武昌府……」
「夠了!」
朱傑暴跳如雷,自從登基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朱傑如此憤怒過,哪怕就是有人造反,他都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啊,太無恥了,無恥之尤!
「皇上,皇上,請您下旨,臣願意率領一支精騎直奔九江,將左良玉的狗頭帶回來!」
查栓早就不幹了,欺人太甚,咱們爺們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侮過?就是做通州鎮總兵的時候,都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放肆,現在皇上都已經是九五之尊了,竟然遭受到如此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查大人,查大人稍安勿躁!」
候恂從後面站了出來,躬身道:「皇上,皇上,左良玉就是一個渾人,向來不同禮數,此次出此事端實屬不該,可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皇上豈能因小失大?這個時候可不是算賬的時候,左良玉在做總旗的時候,就為人舉薦,方才一步步高升,做到如今總兵的位子,臣願意前往九江,將他訓斥一番,督促他即刻出兵!」
「你?」
朱傑臉色冷冽,問道:「若谷?你又把握?武昌府可是已經時不我待了!」
候恂苦聲勸道:「皇上,正是因為十萬火急,方才不是對付左良玉的時候啊,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即便是左良玉押赴京城或者將其繩之於法,可是九江鎮怎麼辦?沒有了左良玉,九江鎮想要出兵,更加遙遙無期了啊,臣對左良玉有知遇之恩,這些年來對臣頗為尊重,臣有把握督促他即刻出兵!」
這倒不是候恂胡說八道,滿大明的官員都知道左良玉在滿朝文武中,最尊敬的就是候恂了,其他人叼都不屌,即便是當初孫傳庭奉命總督五省軍務,都奈何不了桀驁不馴的左良玉,唯有對候恂言聽計從,唯候恂馬首是瞻!
高傑冷哼道:「何必那麼麻煩?查栓說的不錯,左良玉如此放肆,即便是奉旨出征了又能如何?到時候出工不出力,還得連累的黃得功倒大霉,這個左良玉作戰向來是只顧他自己,從來不管別人的死活!要我說,就不如直接下了他的兵權,另選良將率領九江鎮將士兵發武昌府!」
候恂急聲道:「高大人,換其他良將倒是不錯,只是,換了旁人,就能夠駕馭得了九江鎮的驕兵悍將?到時候不照樣是出工不出力?左良玉生死事小,湖廣戰場勝敗方才是關鍵啊!」
孫傳庭低聲道:「皇上,候大人說的不錯,現在不是我們意氣用事的時候,必須要穩住左良玉,讓他即刻出兵馳援武昌才行!候大人對左良玉有知遇之恩,恩同再造,想必有候大人出面,左良玉不會不聽,至於其他的,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朱傑冷哼一聲,他倒是向換掉左良玉,不過,現在換掉了左良玉,九江鎮左良玉的心腹將領們如何答應?只怕沒有半個月一個月的,都無法將九江鎮整合成一股繩!
朱傑冷聲答道:「既然如此,若谷公,這一次就要勞煩你一趟了,軍情緊急容不得有半點耽擱,告訴左良玉,即刻出兵,朕上次的旨意、封賞依舊有效,九江候依舊是他的,定西大將軍也依舊是他的,三十萬兩白銀一兩銀子都不會少了九江鎮的,不過,他要是再要耽延,耽誤了軍國重事,朕必定取他項上人頭,以儆效尤!至於其他的,就有若谷公相機便宜行事了!」
候恂慨然道:「皇上放心,臣絕對不辱使命,一人雙騎,日夜趕路,有兩三日時間就能夠趕到九江!督促左良玉即刻出兵!」
候恂向着朱傑深深一躬,快步走出了乾清宮,軍情如火,候恂是統過兵的人,自然是不敢耽延!
「候大人,候大人!」
身後高傑快步追了出來,急聲道:「候大人,皇上有旨,命我率領一部精騎同您一同前往九江鎮,保護您的安全,畢竟如今戰局複雜,這個左良玉究竟怎麼想的,咱們可是心裏沒數,一旦他左良玉不聽話,哼哼,我就直接將他拿下,取而代之!」
候恂心頭威震,點點頭,答道:「既然如此,高大人,我們這就啟程!」
高傑回到了情報部,從情報部調集了一百精騎,一身雙騎,與候恂直奔九江府。
兩天時間,僅僅兩天的時間,候恂與高傑一行就來到了九江府城中的總兵衙門!
「爾等聽着,戶部尚書候恂與情報部尚書高傑前來九江鎮宣旨,叫左良玉率眾出來接旨!」
高傑厲聲喝道。
原本高傑是一個分神俊朗的漢子,不過在當初中原大戰之時,被袁宗第給打下了山崖,面容盡毀,猙獰至極,衙門前的衙役不敢怠慢,連忙跑進去給左良玉送信。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08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