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於天峰上的風,比往常大些,山風在山林間吹過,發出鬼哭狼嚎般瘮人的聲響。
他來到自己往常煉製升體丹的那塊空地上,轉了一圈,沒看到什麼異樣,那個跟他偷偷學會煉製丹藥的人沒再來過。
那人出現得很突然,消失得更是蹊蹺。那人的功力不知如何,但逃遁的技能,卻是他望塵莫及的。
青丘山上隱藏着這麼多高人,不知道掌門懷竹是否知道,如果知道,懷竹一定很頭疼,自己掌控的青丘山還有與自己比肩的人,誰能做到心定氣閒呢?
蕭疏透過樹林向於天峰中間看去,一股綠色的光在微微閃動。
發光的應該就是碧月潭,如果不是沈悅提起,他都不知道,碧月潭晚上會發光。
碧月潭隱藏着一個更大的秘密,到現在為止,應該還沒人知道。
蕭疏決定先去碧月潭修煉一番,再去找尋靈材煉製丹藥。
他已到了天坑邊,也看到了閃着綠光,像一個美麗的上玄月的碧月潭。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驚訝地看着碧月潭。
碧綠的潭水裏躺着一個赤條條的嬰兒,誰會把剛剛出生的嬰兒放在擁有至寒之氣的潭水裏?
他想奔下去,去把潭水的嬰兒救出來,但一細想,心立刻揪了起來,一個嬰兒在擁有至寒之氣的潭水怎麼還會存活?
憑藉潭水的至寒之氣,嬰兒應該早已變作一個冰坨了。那個嬰兒卻沒事,不僅如此,他還在通過雙臂及口鼻源源不斷地吸納潭水的至寒之氣。
紅舌鬼嬰!蕭疏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念頭一出,他的身體立刻後躍去。
就在空中,他看到了潭中的嬰兒已經睜開了眼睛,兩道紅光瞬間射了出來。
蕭疏已經兩次面對紅舌鬼嬰了,更確切地說,是已經有三次,那晚他感覺到十分熟悉的強大詭異的氣息就是來自紅舌鬼嬰。
意外出現的簡升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成了蕭疏的替死鬼,死在了紅舌鬼嬰嘴下。
第二見到紅舌鬼嬰的時候,蕭疏已經了解到了紅舌鬼嬰的行動的迅疾超乎人想像,如果不是那些靈符和苗隱的五行金光罩,天靈、苗隱和他都難逃一死。
到現在為止,紅舌鬼嬰是蕭疏遇到過最為強大的人物,據天靈說,紅舌鬼嬰還在已驚人的速度提升自身功法。
蕭疏以為紅舌鬼嬰已經走掉了,更不會想到他會在碧月潭吸納至寒之氣。
按照蕭疏的正常判斷,他即使現在全力往山下跑,都無法躲過紅舌鬼嬰的追殺,紅舌鬼嬰應該已經感覺到有人出現在天坑邊了。
他不能跑,也不能選擇直接對敵,他所能做的,就是隱匿。
他向後翻躍了幾丈,然後向斜側方向奔躍了幾丈,身體平着飛出,隱沒在一塊巨石下的空隙里。
是那個未曾謀面的人藏匿瓦罐的地方,山石旁還有些雜草,如果不是近身細看,應該不會發覺到他。
他隱匿後,把身體調到假死狀態,這是他在招搖山用來對付鼎力的虐打自我習練的。
呼吸停止,心跳微弱,體溫降低,一切能外傳遞信息的生命特徵,都終止了,唯一在動的只有眼珠。
他看到一個黑影從他眼前飛過,在山林中穿越,迅疾無比。
一會兒,那個黑影再次從他眼前掠過,很明顯,紅舌鬼嬰還不死心,一定要找到剛才出現在天坑旁邊看到他的人。
接着,看不到人影,只有山風吹着山林嗚咽的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給蕭疏隱匿身形更大的機會。
蕭疏沒動,他還分明感覺到那股強大詭異的信息還在,就在附近,紅舌鬼嬰等着他動,他哪怕有一絲呼吸,紅舌鬼嬰就能發覺他。
咔!蕭疏聽到一聲輕微的有人觸到樹枝的聲音,聲音就距離他藏身之處幾步遠的地方。
難道紅舌鬼嬰已經發現了?蕭疏警覺起來。
他看到了那個黑影,一個黑袍罩着身體,在山風的吹拂下,黑袍竟紋絲不動。
眼見的紅舌鬼嬰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踩到蕭疏了。
蕭疏準備着拼命一搏。
「我已經看到你了,出來吧,也許我會留你一命。」一個嬰兒般奸細的聲音冷森森在山林間迴蕩。
聽到紅舌鬼嬰這句話,蕭疏反而放心了,近在咫尺,說這樣的話,分明在使詐,紅舌鬼嬰並沒發覺他。
沒有了聲音,山風吹動山林的聲音都被紅舌鬼嬰強大的怨氣隔絕到幾步之外了,蕭疏更能感覺到。
紅舌鬼嬰凌空掠起,穿入山林,有個聲音在山林中迴蕩:「你早晚會死在我手裏。」
一切又恢復了平常,山風吹動山林嗚嗚作響,周圍黑漆漆的一片。
蕭疏繼續保持着假死狀態,直到確認那強大詭異的氣息已經不再於天峰了,他才動着身體,從山石下面的縫隙里鑽出來。
煉丹是不可能了,他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碧月潭邊,他不想白來,紅舌鬼嬰絕對想不到,他還敢到碧月潭裏來,這兒反而安全。
他跳進碧月潭,開始運功調息,吸納潭底水草散發出的源源不斷的生命源,來提升自己的功力。
他突然發現,他這次吸納的潭水的至寒之氣並不多。顯然,潭水的至寒之氣已經被紅舌鬼嬰吸納得太多,短時間還未恢復往常。
也許不是他打斷,紅舌鬼嬰會把碧月潭水的至寒之氣吸納完畢的,如此,紅舌鬼嬰身上就有了更為強大的寒冰之力,絕對是任何高手所不能抵禦的。
這次,蕭疏直到潭水沸騰了很長時間,吸納足夠的至寒之氣才從碧月潭裏躍出來。
他想,以後可能很長時間不能來於天峰了,他躲吸納一些至寒之氣,也許在無可避免地遇到紅舌鬼嬰時,會有點滴作用。
他回青草堂時,一路小心,怕紅舌鬼嬰會突然間出現。
還好,直到回到青草堂,一路平安無事。
他很久才睡着,他在想,掌門懷竹和柯成師尊是在躲着他,還是躲着紅舌鬼嬰。
……
第二天,蕭疏起得比往常晚了些,他在等着阿滿來叫他。
很多時候,都是阿滿來叫他的,阿滿來了,昨天晚上的事就過去了,蕭疏不會再追究。
太陽升起了,院子裏有了聲音,有人起來了,可阿滿還是沒來敲門。
蕭疏只得起來了,穿上衣服走出房間,看到一些青衣弟子在打掃院子,有的在忙着燒火做飯。
他沒看到阿滿的身影,這也很正常,阿滿已經是錦衣弟子了,也不再是青草堂的主事,不會再做這些青衣弟子才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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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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