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不虛和尚見了很多很多,可卻都是在廟宇之中所見。
他從未想過,甚至於從來沒有過這個念頭。
世上會有人與廟中佛陀,長的一般無二!
故此,在這一刻,不虛和尚不止雙目瞪的宛若銅鈴,失去了他以往的高僧般淡定與從容,更是汗毛炸起,乃至心頭大亂。
「這......這是佛陀轉世嗎?」
他呆呆的看着遠處那道身影,喃喃說着。
斷樹尾部正在聚氣於掌,拍擊於海面的聶風在這時突然耳朵一動,他沒有聽清楚不虛和尚在說些什麼,還以為是在與他說話。故而回頭問道:「大師,你在叫我?」
不虛和尚並沒有回應聶風,因為他此刻還沒有從那道身影給他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直到他突然發覺斷樹行駛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才反應過來,當下回頭看向聶風。卻見聶風正從茂密的樹枝上躍在樹身上。
不虛和尚還以為自己忘記替換聶風,連忙滿是歉意的對着剛站穩腳步的聶風道:「你多休息一會,接下來便交給小僧吧!」
話落還未等聶風回應,他便高高躍起,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輕輕的落在斷樹尾部的茂密樹枝上。
那被他踩着的三兩根樹枝在輕輕搖晃一下後,便恢復平靜。
聶風見狀雙目一亮,心中暗道:「不虛大師好俊的身法,腳上功夫絕不在我之下!」
正當他想到這裏時,卻見不虛和尚突然不計損耗的連番抬掌向着海面隔空拍去,期間竟沒有絲毫歇緩。
驟然間,斷樹在海中的速度猛然加快。
「轟轟轟--」
「轟轟轟--」
這一刻,海浪聲似同奔雷。
聶風對此目瞪口呆,心中疑惑不虛和尚為何只是休息了一會後,便仿佛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呼呼--」
「呼呼--」
隨着海風越來越大,斷樹距離不虛和尚目中的那道身影也越來越近。
不一會,便已駛出了四五百丈。
而這時,聶風也看到了那道在海中不住撲騰的身影。
他『騰』的一聲站起,驚道:「大師,前方好像有人溺水了!」
不虛和尚對此仿若不聞,只是雙掌隔空拍擊海面的速度越來越快。
終於,在不虛和尚不計損耗的掌力下,他們只用了二十多分,便已經來到了那道溺水的身影附近。
此刻,步驚雲和聶風全都站立了起來,隨時準備將海中這人拉扯上來。
而不虛和尚則是不住的調整掌力落下的方向,使斷樹在海中緩緩轉向,欲以斷樹頭部接觸那道身影。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斷樹上的幾人甚至可以聽到溺水者被海水嗆住時所發出的聲音。
或許是救人心切,也或許是情況危急,他們三人竟沒有一位想到這海水有毒的問題。
在他們三人緊張的神色中,斷樹的一頭終於碰到了溺水者那不住撲騰的雙臂。
也就在這時,聶風突然眉頭一皺。
他發現水中這人那露出水面的雙臂,竟是如放久了的屍體一般,是青黑色!
一旁的步驚雲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臉色霎時冰冷下來,同時左腳向前一探,鼓動渾身真氣,準備隨時出手迎敵。
而在這時,露出水面的那兩隻手臂突然抓住斷樹,從水中猛的一躍而起。
聶風與步驚雲連忙閃到一邊,讓開了地方。
此時不虛和尚也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從斷樹尾部躍下,與風雲二人站在一塊。
這顆斷樹是笑三笑派遣龍龜找來的,寬度足有正常大樹的五六倍,故而他們三人在樹身上並排站立,也不顯擁擠。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響動。
「砰--」
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那條水中的身影也終於站在了斷樹上。
看着這條身影的樣貌,除了不虛和尚之外,聶風與步驚雲全都瞠目結舌。
而在同時,這條身影也正看着他們。
觀其相貌,竟與廟中佛像一般無二,不止臉龐寬大,就連耳垂也都肥厚飽滿墜在肩頭,而他的頭頂亦滿是凸起的漆黑色肉鬢。
若是忽略他那邪意凜然的目光與渾身的青黑,任何人見到他都會不由自主的以為他是佛主下凡。
這時,聶風面容滿是警戒之色的盯着他,抱拳道:「敢問閣下......」
在他說話的時候,這人正脫下身上的漆黑僧袍,揉成長條用雙手擰着海水。
「嘩嘩嘩--」
聶風見到這人對他不理不睬也不動怒,只是加重的聲音,再次道:「敢問閣下.....」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那人光着身子抬起頭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道:「你個小娃娃怎麼羅里吧嗦,老子剛從海里出來,沒心情和你玩過家家的小孩把戲,不想去海里餵殭屍,就給老子閉嘴!」
話落瞬間,他便拽住僧袍的兩角,而後用力一抖。
「砰--」
隨着這道聲音響起,頓時有股無形的龐大力量將樹下的海面壓低兩三米。
導致一時間他們仿佛掉入漩渦中心一般,四面八方均是漆黑的水牆。
剎那間,三人面色如土。
......
半個時辰後;
邪佛懶洋洋的的躺在斷樹那茂密的枝幹上,腦袋枕着左手,而右手上卻拿着一隻手臂長的樹枝,輕輕拍打着自己那青黑色的肚皮。
風雲二人與不虛和尚則是站在大樹的另外一頭,輪番用掌力打擊着海面,使大樹緩緩的向前遊行。
此刻大樹是以茂密枝幹的那頭在前,斷裂那頭在後,故而阻力很大。直把他們三人累的滿頭大汗。
不虛和尚與聶風倒也還好,知道打不過邪佛,所以就算是累的滿頭大汗,也只是自認倒霉,不多言語。
而步驚雲卻是越來越氣。
他雖外表冰冷,但是內心卻極為炙熱。
尤其隨着時間的過度,他身上的汗水已經將他的衣衫浸透,令他更是暴躁如雷。
每每抬掌聚氣,以排雲掌打入海水時,他的手臂上的青筋都高高鼓起,恨不得以此來將身後的邪佛給勒死!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滴汗水自額頭滑落,迷了他的眼睛。
原本就強行忍耐的步驚雲,在這時更是怒火中燒。
雖抬手揉着眼睛,但他渾身上下卻真氣涌動。
仿佛下一刻,就會悍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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