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松柏單臂提起地保,在空中搖晃不停,正在問話之際,突然一陣陰風襲來,頓時沙起風猛。
松柏明顯感覺到,這背後有風聲襲來,遂即放下地保,彎腰閃躲開來,隱約又看見一道白影飄過,無奈風沙太大,着實不敢一直盯着看。
待風沙停頓之後,二人拍着身上的塵土,松柏感覺有些異樣,遂即用鼻子聞聞這袖子上的塵土。
「你有沒有發覺,這味道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了。」松柏對古文軒言道。
「這好像是香爐灰的味道,可能真的是裏面堂屋內,那香爐裏面的香灰,難道這古宅裏面,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古文軒結結巴巴言道。
松柏站直身體,轉過身來,朝那院內望去,一切皆是那樣的如舊,唯有那香爐裏面,重新燃點的三支青香,頓時矮去了一大截。
松柏拍拍古文軒的肩膀,朝着這古宅而去,來至這堂前,仔細觀看這裏的佈置,就好像剛才有人打掃過一般,絲毫沒有一點塵埃落下。
「你有沒有發覺?這裏好像特別的乾淨,比起那幾間荒廢的房屋,這裏明顯的不一樣。」松柏轉身言道,卻未發現古文軒在身後,遂即出門尋去。
剛要出門之時,聽到一聲驚叫,遂即快步而出,只見古文軒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不停呼喊救命。
待到行近過來,松柏這才發現,那地保正躺在地上,七孔流出鮮血,面目猙獰恐怖,遂即拍拍古文軒的肩膀,將其扶起身來。
「他死了!剛才還活生生的,現在死了,死了!」古文軒捂着嘴,不停地嘀咕着,像是被嚇得不輕。
松柏這時候也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四處張望着,看着一個扛鋤的老農,慢慢悠悠的朝這邊走來。
松柏快步奔了過去,掏出自己的腰牌,遞於那老農,對其說明來意,只見他搖搖頭,準備離開下地幹活而去。
「老人家,這古宅是否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地保剛才莫名其妙的死了。」松柏指着那院落問道。
「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裏沒有人敢靠近,我是歲數大了,不願意去繞道而行,都是避開行之,從來沒有敢去門口站着,更別說進入院內了,唉!這裏的東西,你們官府也惹不起啊!走吧!走吧!」老者搖着頭,往回走而去。
「老伯伯,這院落的鬧心事,你們應該通知官府啊,怎麼可一味避開,當其沒有發生過一般。」松柏遂即開始套話問道。
「年輕人,這裏的東西,我們惹不起,你們官府的,同樣也惹不起,趕緊離開吧!別在這周圍轉悠,等下說不定,就丟了性命啊。」這老者望着藍天白雲,輕輕嘆氣言道。
松柏跑到老者前面,擋住了他前行之路,彎腰抱拳言道:「老伯伯,這裏剛才有人死去,你為何如此無動於衷?難道非要這禍害,留在這裏,繼續殘害無辜嗎?可以告訴我,這裏面到底何許東西也?」
老者似乎感觸到什麼,有些不由自主的傷感,擦拭着眼角的淚滴,輕輕言道:「何止這以後啊,我唯一的兒子,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命喪於院中,請來法師開壇做法,也是無濟於事,官府來人追查,也是草草了事,不願在此事花費時間,唉!」
看着這老者一臉的傷感,松柏遂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言道:「老人家,不好意思了,提及你的傷心之事,可是這院內的東西,一日不除,他日還會禍害更多的人啊!難道你們就不想除掉這裏面的禍害嗎?到底裏面有什麼啊?」
這老者搖搖頭,遂即放下了鋤頭,坐在了路邊,從煙袋中掏出煙葉,用火石敲打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白煙,深邃的望着天邊的雲彩。
「你是有所不知啊?這座院落以前是大戶人家居住,聽說有親戚在在朝廷為官,附近的鄉紳土豪,皆來拜賀巴結,當然也就熱鬧非凡。」老者吐出一口濃煙,幽幽地言道。
松柏仔細聽着老者言講,見其停頓了下來,遂即接過言道:「那後來呢?怎麼會變得如此凋零不堪呢?」
老者回頭望了一眼松柏,再看看慢慢走過來的古文軒,繼續言道:「這古家大院啊,一直都客來客往,在咱們這一帶,那是熱鬧的很啊!這事還得從古家二少爺成婚之日說起,這古家二少爺姓古名文遠,是咱們鄉里的舉子,可謂是文武雙全,頗得附近姑娘的芳心啊,這媒妁之人,那是擠破了門檻,都想成為古家的媳婦啊!」
這老者停頓片刻,又深吸了一口煙,慢慢繼續言道:「這古家左挑右選,最後定下一門親事,眾鄉里鄉親皆來拜賀添喜,就在成親的那天晚上,眾人鬧過洞房之後,半夜三更之時,聽見一陣狼嚎,第二天,這古家大院,上下幾十口人,都倒在血泊之中,唯獨這新娘子,從那以後,卻消失了行蹤,官府來人查案,不出半日,便草草了事,把案子給結了。」
松柏見其又停頓下來,遂即躋身過來,輕輕問道:「這一府幾十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殆盡,這官府就這樣了結此案,這上面也沒有人來查嗎?」
老者這才幽幽吐出煙圈,繼續言道:「後來啊,我們才知道,這古家的朝廷官員親戚,被告通敵叛國,暗中勾結倭寇,被朝廷降罪查辦,本就應該滿門連帶受罰,這倒好,省得官府動手,就這樣,一了百了結案了啊!」
松柏聽完有些疑惑,遂即站起身來,望着這古家的大院,回想到以前的輝煌景象,再看看現在凋零破敗,不由得一絲感嘆。
松柏突然轉身過來,若有所悟,對着古文軒問道:「你也姓古,而且這字輩都是文,不會是你家的親戚吧?這宅里的鬼怪,不會是你認識的親戚吧?」
古文軒揮出右手,一臉的不屑:「你這說的什麼話?就算是我親戚,我哪有不認的道理,他不是還把我搬去枯井邊,哪有親戚這樣對待親戚的啊?」
古文軒話語言完,拂袖而去,松柏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別老伯緊隨而去,兩人站立在地保的屍體旁,相望默默無語。
就在兩人對立於屍體之旁,這身後傳來一陣輕咳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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