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騙取墨寶
幾十年後,蘇東坡病死常州的那一刻,回想起曾經有過一面之交的森瀚兄,嘆息道:「如果沒有森瀚兄的一番話,為兄也不會堅持天天鍛煉身體,沒有好的身體怕是熬不住無數次貶謫,更沒有精力為我大宋皇帝打理天下,感謝森瀚兄讓我活到六十五歲。」
蘇軾臨終之前對後人留下一句話:「蘇過,(蘇東坡之子)記住學以治天下的前提,須有身強力壯的體魄才行,為父勸你沒事多做做床上運動。」
這當然是後話。
二人來到一家酒樓,店小二熱情的招呼,蕭森瀚說道:「東坡兄遠來是客,這頓飯我請客,你買單。」
「森瀚兄真是豪爽之人,不愧是省府的才子!」蘇東坡還在思索剛剛那句話的含義,聽見蕭森瀚如此客氣要請客,完全無視後面那句話,積極響應道。再說他也在不知道你買單是什麼意思。
蕭森瀚一陣竊喜,他的兜里一文錢都沒有,再說穿越的時候胃裏早就吐的乾乾淨淨,此刻餓的雞腸掛肚。就算不與蘇東坡相遇,蕭森瀚也會想辦法弄點吃的,然後吃飽喝足,看看大宋風景,體驗一下大宋民風,在穿越回去。
蕭森瀚十分不客氣的吆喝道:「小二來一壺好酒,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給我端上來。」
店小二回應道:「官人請稍等片刻。」
大宋十分重視讀書人,不管有沒有功名在身,普通的百姓見了讀書人都要恭敬叫一聲官人,見到年長的一般稱為先生,可見大宋讀書的地位是如此之高。
「一壺上好蜀郡名酒,官人請慢用。」
蕭森瀚望着一桌的酒菜,忍不住聞了聞,感嘆道:「都是有機原生態的食物,這次穿越值了。」
蘇東坡快速為蕭森瀚杯中斟滿酒,問道:「森瀚兄聽你說話我有一種朦朧之感,小弟我學才疏淺請問這穿越是何意?」
蕭森瀚撤下半隻雞腿,笑道:「我家鄉土話,比如你從眉州來到省府,可以形容成穿越。」
蘇東坡學起蕭森瀚的做派,說道:「我從眉州穿越到省府!」
蕭森瀚用力的拍打桌子,舉起酒杯吼道:「對,就是這種說法。咱們走一個!」
蘇東坡斯文端起酒杯,蕭森瀚輕輕嘗了一口,感覺不到辛辣,入口微甜,完全就是飲料一般。難怪武松可以喝三大碗,要是宋朝都是這酒,我蕭森瀚也能喝十大碗。
蕭森瀚大吼一聲:「慶祝我與東坡兄一見如故,此酒我幹了!」
「這……」蘇東坡不好意思拒絕,大聲說道:「誠森瀚兄看得起我蘇某,這杯酒我也幹了。」
「哈哈!小二給我換大碗來,順便再來兩壺。」
蘇東坡被蕭森瀚的行為震撼住了,文人的氣節告訴他,這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君子之交,君子之情不應該淡如水,要濃如酒。
兩壺下去,蘇東坡明顯出現後遺症。蕭森瀚雖說喝的興起,想起自己的計劃,頓時感覺差不多,端起碗說道:「東坡兄不如咱倆以文比酒如何?」
蘇東坡知道自己在喝下去就要醉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酒量不如蕭森瀚。都說捨命陪君子,蕭森瀚如此之說,明顯就是讓着自己,蘇東坡再一次對蕭森瀚有感而發:「森瀚兄乃是真君子,將來必成大器,蘇兄慚愧!」
「都是兄弟,咱們今天不談這些。」
蘇東坡笑道:「既然森瀚兄有如此雅興,東坡自認自己在學問上還是有一點成績,今日就獻醜了!」
「好!那我先來。可有筆墨紙硯?」
酒樓四周之人聽到蕭森瀚在吆喝筆墨紙硯,大夥的第一感覺此人必定出口成章,頓時有人說道:「兄台我有。」
蕭森瀚將筆墨紙硯放到蘇東坡面前,蘇東坡不知所措的問道:「森瀚兄何意?」
眾人也是看着蕭森瀚,本以為他要親自抒寫,大夥都想見證一下他的高作。
蕭森瀚笑道:「今日我作文你寫,如何?」
自古文人都有交換筆墨之風,蕭森瀚的行為在蘇東坡看來,此人是真誠想與自己結交。
蕭森瀚心裏那個汗顏,難道我自己寫嗎?估計我那字寫出來,我拿回去怕是一文不值吧!只有你蘇東坡親自為我書寫,這才是我的目的。
蕭森瀚抿了一口小酒,在眾人眼裏這是在思考。可蕭森瀚的內心已經七上八下,他在努力的回想高中語文課本上,蘇東坡的成名之作。
蕭森瀚靈光一現,大呼一聲道:「有了!」
蕭森瀚緩緩的站起來,邁着小步低聲念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蘇軾聽完之後,忍不住念道:「好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森瀚兄也是多情之人。」
周圍的食客中也有讀書人,頓時有人叫道:「好一首經典之詞。」
年長一位先生立刻解釋道:「闋寫春光易逝帶來的傷感,沒有拘泥於狀景寫物而融人自身深沉的慨嘆。下闋寫得遇佳人卻無緣一晤,自己多情卻遭到無情對待的悲哀。全詞詞意婉轉,詞情動人,於清新中蘊涵哀怨,於婉麗中透出傷情,意境朦朧,韻味無窮。」
老先生頓時走到蕭森瀚面前,說道:「如此上好的作品,完全可以流芳百世,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這首詞叫蝶戀花·春景,原作者就是蘇東坡,是蘇東坡罷定州任謫知英州啟程南下時的寄託之作。蕭森瀚此刻拿出來,要的不是名氣,只為讓蘇東坡親筆書寫。
蕭森瀚見蘇東坡在宣紙上行如流水,宛如畫龍點金之妙,頓時叫道:「東坡兄,留下你的名號。」
蘇東坡已經沉澱在詩意中,輕聲問道:「森瀚兄,這怎麼可以?」
蕭森瀚笑道:「我說可以就行吧!」
面對着如此佳作,身為文人的蘇東坡沒有拒絕的勇氣,直接在宣紙上留下:「東坡居士題字!」
蕭森瀚頓時接過墨寶,趕緊的風乾墨跡。那老先生見蕭森瀚不搭理自己,跟着過來觀摩墨寶,看見墨寶簽名時,忍不住問道:「敢問小兄弟可是眉州蘇洵之子?」
蕭森瀚緊緊握住他的墨寶,望着蘇東坡說道:「我不是。他才是!」
老先生一臉的恭敬的說道:「想不到兩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創作出如此佳作,老夫佩服。」
蘇東坡紅着臉答謝道:「讓先生見笑!我只不過與我這位兄台比文斗酒而已,擾了大家的清淨,真是抱歉。」
周圍的食客一聽蘇東坡這話,立馬有人起鬨道:「既然是比文斗酒,剛才的小兄弟可否在來一首?」
老先生也笑道:「對!這位小兄弟可否賞臉?」
「不對吧!這位小兄弟已經出了文章,應該是另一位小兄弟出文章了?」
蘇東坡猶豫半天,不想掃了眾人興致,文人就是好面子,再說蘇東坡也想與蕭森瀚一爭高下,心裏還是有點不服氣,正準備詩興大發。蕭森瀚端起大碗,說道:「咱們兄弟比武鬥酒管他們鳥事?咱們喝酒!」
「這……」蘇東坡雅興完全被蕭森瀚掃了,腦子裏構思好的詩句被這半碗酒下肚,全部沖淡了。
蘇東坡整個人暈乎乎說着:「今日有幸見到森瀚兄如此佳作,等省試結束森瀚兄一定來我眉州做客。」
蕭森瀚又給蘇東坡斟滿,自己又下了半碗,笑道:「承蒙東坡兄看得起,等我有空了一定穿越到你家做客,哈哈!」
「哈哈,森瀚兄說笑了。他日我蘇軾高中,我一定穿越來你家做客!」
蘇東坡酒興來了,直接幹了一碗,整個人直接趴在桌上。蕭森瀚內心笑道:「東坡兄,我出生在新中國,等着你穿越過來找我,哈哈!」
周圍的食客見其中一人已經醉倒了,可他們的興致正濃,紛紛朝蕭森瀚叫嚷道:「小兄弟再來一首!」
「兄弟再來一首?」
蕭森瀚端起酒碗望着眾人,眾人見他端着空碗,大夥心領神會叫道:「小二把你店裏最好的酒給我端上來,算我頭上。」
「在給這位小兄弟上幾個好菜,算我頭上。」
「小兄弟如果再來一篇佳作,你這頓飯我請了。」
蕭森瀚狂笑道:「哈哈!就憑兄台這句話,此詩贈與你!」
此人趕緊吩咐下去,大夥不約而同的拿出筆墨紙硯。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是南宋詩人陸游的《示兒》,示兒的意思就是寫給兒子,蕭森瀚此刻拿出來只想告誡在座的學子們,不要安居江南,南北統一才是你們奮鬥目標。
眾人紛紛點頭:「好詩!」
「又是一篇千古絕作。」
「這是一個少年能做出來的詩句嗎?」
老先生感嘆:「這位少年如此大的氣魄,將來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年輕的學子們沉澱在詩中,嘆息:「哎!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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