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中,只有豆大的油燈火亮着。
「砰!」
洪切谷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人砸到了牆上!
「呃!」
他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
「啪!」
一隻腳,直接踩到了他的臉上!
「聊聊吧。」雲沫蘇俯身看他,腳下發力,洪切谷的臉被她這一腳踩的五官皺成一團!
「唔唔唔——」
洪切谷掙扎着,然而越是掙扎,雲沫蘇腳下的力氣就越來越大!
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碎了!
「饒、饒命啊!」洪切谷喘着粗氣求饒。
雲沫蘇眼神漠然,數秒後,見洪切谷快撐不住了,這才收回了腳。
「哈啊、哈啊!」
洪切谷捂着臉,臉上血液混着眼淚跟鼻涕,這副悽慘模樣,怕是沒誰會相信這是曾經那個風頭無兩的主教大人!
雲沫蘇眯眼看他,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就在這時,洪切谷一個翻身,繼而撲通一聲跪到了雲沫蘇的跟前!
「求、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洪切谷拼命給雲沫蘇磕着響頭,「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肯做的!你想要我做牛做馬都行!我——」
「雲笙嬈。」
洪切谷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雲沫蘇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洪切谷的表情瞬間一僵!
他抬起頭,震驚看着雲沫蘇,道:「你……」
「像你這樣為了名利地位給雲笙嬈上供的人,還有嗎?」雲沫蘇神色淡淡。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洪切谷瞪大眼睛。
這明明……這明明是他最大的秘密啊!
雲沫蘇又是從何得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雲沫蘇冷冷一笑,她道:「洪切谷,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盯上你的?」
難道……是為了四皇女?!
可是……可是雲沫蘇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罷了!
怎麼會跟四皇女扯上關係?
洪切谷瞳孔一縮驚道:「你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問題!」
雲沫蘇冷喝一聲,質問道:「像你這樣為了名利地位給雲笙嬈上供的人——你還知道有誰?!」
被雲沫蘇一嚇,洪切谷瑟縮一抖,心中有無盡怒氣,卻不敢出言與雲沫蘇爭辯——
現在的他,只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由雲沫蘇宰割!
他要是再敢囂張,只會死的更慘!
「我……我只是個最底層的存在罷了!」
洪切谷咽了咽口水,道:「據我所知,為四皇女上供的人有不少,只要完成她給的任務,都被她提拔到帝都那邊做事了——但這些我也只是聽她說的,具體名單,我並不清楚。」
「也就是說,雲笙嬈在帝都的親信,有許多都是像你這樣爬上去的?」
雲沫蘇眯了眯眼,心中逐漸浮起一個大膽的計劃,她又問道:「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沒得到具體好處,或是看到有人得到具體好處,就這麼為雲笙嬈拼死拼活的做事吧?」
洪切谷聞言心中一凜,見鬼似的看着雲沫蘇。
這女人……莫非成精了?!
「……是。」
被雲沫蘇揭穿,洪切谷也只能招認了,他道:「我知道有個跟我一樣的人,他也是為四皇女辦事,且功勞比我高,所以得到了好處,從一個無名小城,舉家搬遷到了濟雲郡。」
濟雲郡?!
聽到這個地名,雲沫蘇眼神微微一變,她立刻問道:「是誰?」
「你見過他家的女兒。」洪切谷看了她一眼,道:「席羽。他家父親席中正,就是為四皇女辦事,從五年前開始,也因為四皇女的幫助,四年前搬到濟雲郡,如今已成濟雲郡的大戶之一。」
「他家不是與東耀澤家是世交嗎?」
雲沫蘇有些詫異,「如果只是四年前搬到濟雲郡,那這層關係又如何解釋?」
「因為東耀澤家也是從小城出身,搬到濟雲郡的!與席羽家是同一時期,唯一不同的是,席羽家是靠了四皇女,而他家……誰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洪切谷有些嫉妒的說道。
雲沫蘇聞言忍不住冷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得像你這樣拐賣無辜孩子上位?」
「那些人能成為我上位的墊腳石,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洪切谷反駁,有些激動,帶着理所當然道:「他們本就是一生處於泥坑中的下等人,有什麼反抗我的資格?!你們就該乖乖被我統治,物盡其用才對!我可是前途無量的主教啊!」
然而,大聲闡述自己信念的洪切谷並沒有發現,在他跟前,雲沫蘇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
「……所以我根本就沒錯!我只是手段與別人不同而已!販賣豬狗是賺錢,那我販賣人口有什麼錯?」
洪切谷拼命開脫自己的罪行,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
「啪!」
終於,雲沫蘇受不了了,她一腳將洪切谷踹飛,聲音低沉且憤怒:「要是你覺得沒錯,那我現在就把你賣到最低級的勾欄院裏供人玩菊如何?!」
洪切谷瞪大眼睛,嚷道:「你怎麼能把我與那些下等人相提並論!我可是主教——」
「可你現在不是了!」
雲沫蘇殘忍的笑着,一字一句都宛若尖刀將現實剖開,血淋淋的展現在洪切谷眼前!
她道:「你現在不過是個從牢裏逃出來,被全城通緝的逃犯!身無分文,不值一錢!而且還被毀掉了靈力根基,這一輩子也別想翻身!」
「不……不!」
聽到這些話,洪切谷宛若瘋了似的大叫道:「不!你說的都是假的!假的!我怎麼可能會落魄於此?這一切都是夢!我明明是明輝城的主教!受四皇女賞識!馬上就能去帝都了!我可是前途無量啊!逃犯?靈力根基被毀?開什麼玩笑!我還能引動術法,我可以!我可以的——」
洪切谷癲狂大叫,伸手在空中亂擺,似乎想要繪製符文,然而沒了靈力的他,這模樣就像個發了病的瘋子!
洪切谷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聚集四周元素後,頓時紅着眼睛死死盯着雲沫蘇,吼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廢了!你騙我!你害我——」
說到最後,他猛地朝雲沫蘇撲了過來!
然而——
「嗤!」
一把造型奇特,宛若荊棘糾纏的長劍穿透他的心臟,將他死死釘在牆上!
洪切谷瞪大眼睛,滿面呆滯。
他的視線中,雲沫蘇抬起了頭,一雙琥珀色眼眸像是結了冰似的,寒冷的氣息幾乎能冰凍他的靈魂!
「像你這種人類中的渣滓,糞坑裏的蛆蟲,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浪費空氣?」
雲沫蘇聲音鄙夷,看洪切谷的眼神宛若看一隻蒼蠅,她冷聲道:「你——包括鼓勵你做這件事,在背後收取好處的雲笙嬈!你們這種人,就該早早去死,省得禍害他人!我先殺了你,來日——便去找她算算這筆賬!」
「嗤!」
雲沫蘇將月懸抽回,血液從洪切谷的心臟噴灑!
洪切谷砰地一聲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狠狠抽搐幾下後,再沒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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