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持話音落下,雲沫蘇瞳孔一縮,似乎被戳到了痛處,不顧身體虛弱,抬腳就往郁清持身上踹!
「唰。」
郁清持眼疾手快抓住了雲沫蘇柔軟白皙的小腳,乾燥微熱的指腹在她冰涼的腳心上惡作劇似的輕輕摩挲,一股酥麻感如同觸電似的從腳底板一路傳到雲沫蘇的大腦!
雲沫蘇的身子輕輕一抖,她又羞又惱。
看到雲沫蘇這敏感反應,郁清持似乎覺得極為有趣,五指輕揉着雲沫蘇的小腳,動作越發肆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然而,他那一雙眼,依舊是冷的,帶着嘲諷的。
毫無情慾。
雲沫蘇一眼看穿郁清持的小心思,她煩躁道:「放手!」
「不放。」郁清持挑釁的看着雲沫蘇,「自己作死怪得了誰?」
這話像是一語雙關,表面上指的是雲沫蘇踢他的事,可實際上……
是在說昨晚的事!
「是了是了!我就是自作多情爛好人還作天作地作死行了吧?!」
雲沫蘇再度被郁清持戳到痛處,索性自暴自棄,她少有的露出了暴躁模樣,語氣惡劣道:「昨晚我就不該自作多情去擔心別人的安危,最後看到別人好好的,自己反而不高興起來!那樣子簡直幼稚又蠢爆了!我當時受了傷後就該在第一時間找個醫館療傷才符合我自私自利的本性!擔心別人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我!」
啪的一下雲沫蘇終於踹開郁清持作亂的手,她不顧疼痛唰的一下坐起逼近郁清持,咬牙切齒:「因為他也好,你也好,誰都不會領我的情!」
落到今日這般下場,不是她自作多情又是什麼?!
雲沫蘇忽然發怒讓郁清持也有些意外,他怔了怔,一掃逼近自己,一雙眼睛跟小獅子般兇猛的雲沫蘇,他幾乎能清晰聽見雲沫蘇因為怒意而加重的喘息。
郁清持呼吸一滯,面有異色,下意識的,他朝雲沫蘇伸出了手……
一把將她推了回去!
「啪嗒!」
雲沫蘇猝不及防被推倒,重新躺回床上。
這時,耳畔傳來郁清持淡淡的聲音:「我不喜歡跟人靠太近。」
那你剛才摸我腳摸的那麼起勁!
雲沫蘇很想立刻跳起來打死這個雙標的惡劣男人!
只是現在她身上疼得很,沒力氣反抗,索性話都不說,冷哼一聲別過頭,看也不看郁清持。
看着雲沫蘇亂發下隱隱蒼白的臉色,郁清持清冷的眼神微微一軟,嘲諷終於消散,恢復如常般冰涼,他忽道:「你給我的東西,我最後不是用了嗎?」
這話說的突兀,與剛才的話題毫無關係,雲沫蘇乍一聽也愣了愣,不明其意。
但很快,她聽懂了。
雲沫蘇只給過郁清持一樣東西。
藥物精華。
在碎片空間時看郁清持臉上受了傷,給他療傷用的。
郁清持後來還拿這個上門找過自己,說他怎麼會缺藥療傷?
這話說出來,雲沫蘇下意識以為郁清持瞧不上她提煉的藥物精華,沒用這個療傷,都是她自作多情。
然而現在,郁清持卻承認了。
承認他用了雲沫蘇給的藥物精華療傷。
郁清持是在告訴雲沫蘇,她沒有自作多情!
「因為他也好,你也好,誰都不會領我的情!」
自己剛才咆哮的聲音無端在耳畔迴響,雲沫蘇眼睛微酸,她伸手扯過被子蓋住臉,下一秒她悶悶的聲音響起:「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曲曲折折,彎彎道道!
一句話的意思非要繞幾個圈才能知道!
直白的說句:「你沒有自作多情,至少我承了你的情。」會死嗎?
哼,傲嬌的男人!
雲沫蘇腹誹着。
看着用被子蒙頭的雲沫蘇,郁清持啞然失笑。
這女人,是在害羞嗎?
不過很快,他斂起笑意,話鋒一轉:「能下床走路嗎?」
雲沫蘇聞言一愣,猶豫着從被子裏探出頭,她皺了皺鼻子,道:「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指望我幫你做事?」
郁清持不理雲沫蘇的委屈,他重複問道:「能不能下床走路?」
「能能能……」
似乎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雲沫蘇抬高了聲音,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邊穿鞋子邊道:「說吧,需要我做什……嗯?」
話沒說完,雲沫蘇就見郁清持先她一步起來,朝外面走去。
「那就自己回去。我還有事,走了。」
冷冷淡淡丟下這句話,郁清持徑直走人。
雲沫蘇穿鞋子的動作一頓,她愣愣看着郁清持離去,直至背影消失才回過神來。
這男人,是在擔心自己沒法一個人回去,才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
「什麼啊……」
雲沫蘇費解的抓了抓頭髮,「一會凶一會好的。」
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還快啊!
放下手,雲沫蘇忽然發現自己手上有許多乾涸的血沫,胸口衣襟也有大片乾涸的血跡,她這才想起昨晚自己用頭髮擋住了血跡,所以現在衣服、頭髮上殘留了不少血痕。
以郁清持潔癖的性格自然是不會幫她清理,於是雲沫蘇現在身上還是髒兮兮的。
「這讓我怎麼回去啊!」雲沫蘇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
大白天的這副鬼樣子出門,不被抓起來拷問就怪了!
就在雲沫蘇苦惱之際,眼角忽然瞥到床邊放了一個小凳,上面擱置了一套乾淨的衣衫,順着小凳的方向再一看,床邊不遠有個屏風,後面影影綽綽似乎放了個浴桶。
雲沫蘇眼前一亮,隨即嘟嚷:「這男人,還算有點良心嘛!」
說着,一把撈過衣服走向屏風後。
……
半個時辰後。
一身乾爽的雲沫蘇戴着面具走在街上,出了郁清持的宅子她就立刻發現,郁清持的家離東耀澤的家只有兩條街的距離,相當近!
難怪郁清持之前會說什麼「隔兩條街都能聽到你們的談話聲了」這樣的話,當時雲沫蘇只以為他是撒謊,掩蓋他偷聽的事實,現在一看說不定是真的!
只是思緒到此,雲沫蘇想起了東耀澤,她原本淡然的眼神無端暗了暗,隨即一嘆:「不過是合作關係,何必庸人自擾呢。」
是的,她與東耀澤也不過是合作關係,東耀澤給她提供機會,她得到聖女之位,幫東耀澤推掉婚約。
此事結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人再無瓜葛。
這才是應有的結局。
雲沫蘇發着呆,沒注意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東耀澤府邸門口。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頭耀眼的金色短髮在暖色陽光下格外顯眼。
雲沫蘇似有所查,怔怔抬頭。
入眼處,是一張與她同樣發呆的臉。
「東耀……澤。」雲沫蘇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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