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比何全靈更早進階鍊氣九層,體內靈力更加深厚,自然是衝着難打發的於元正而去。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衛雲歌第二擊,只取出十張一階符籙,說明她存貨已經不多!以何全靈的青玄劍,定能輕易拿下!
於元正本以為衛雲歌是何淼淼二人的幫手,想到自己的計劃,心中還有幾分擔憂和顧忌。
卻沒想到何全靈一上手便是狠招,顯然是準備將衛雲歌滅殺。
只要衛雲歌不死在他手中,他便再無顧忌!
於元正不再關注旁人,用盡全數力氣才將傷勢微微壓制,喚回偏偏倒倒的青鼎擊向何淼淼。
好在藥瓶被何淼淼、何全靈全數收入囊中,否則本就不大的密室兩邊激鬥,定會讓丹藥徹底被毀。
四人死死咬住對方不放,纏鬥越來越激烈,各自都已使出全力,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勝負!
於元正身受重傷,但鬥起法來手段老辣。
豐富的經驗讓他躲避起何淼淼的攻擊,也顯得遊刃有餘。青鼎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攻擊的角度極為刁鑽,讓何淼淼防不慎防!
她並未將魅影分化成針,而是凝為柳葉匕首,半掌大小的利刃鋒銳無比,刀刀刺向於元正命脈,試圖一招斃命!
室內太過狹小,魅影不適合分針偷襲,光明正大的猛攻才能速戰速決。
她設想並無錯處,法器品階也不差,但面對經驗豐富的於元正,招式卻還是稍顯稚嫩。
四人交上手不過十來息,已是過了百十來招。
於元正傷勢越來越重,快要壓制不住,但何淼淼卻也被打得無力還擊,只能跳來竄去躲避青鼎發出的銳利靈光。
加上已經手忙腳亂的衛雲歌,不斷扔出一階符籙,威力雖不致死,卻也震得幾人渾身是傷。
密室在法術的轟炸下,顯得更加窄小,躲避起來更加費勁,根本無縫可鑽。
何淼淼的一階防禦衣被衛雲歌的符籙餘威燒毀,露出後背駭人的疤痕,甚至在激戰之中又新添了不少傷。
此時密室中的四人皆是渾身浴血,衣衫襤褸,看起來狼狽不堪。
隨着室內的鬥法愈演愈烈,外面的鶴山派弟子也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
「衛城主!你帶人強闖我派,究竟有何用意!?」
主峰腳下,修為最高的馮心瑤護住全派弟子,站在前方厲聲朝衛長風發問。
她眉目清秀溫婉,身量也比尋常女修矮小,站在那裏如同一株纖弱靈草,似乎隨時都能被風吹斷。
但她瘦弱的脊背直直挺起,面對結丹圓滿、威名赫赫的衛城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符峰峰主祁亮乃是築基中期,比起面對強大修士而不屈的馮心瑤,他躲在後方緊牽祁如意的模樣,更顯得膽小如鼠,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丟下一眾弟子逃離現場。
器峰和陣峰的峰主,皆為築基中期,見到氣勢洶洶的衛長風,帶着兩千殺意凌然的散修,心中有些發顫。
不過他們並未如祁亮一般躲在弟子群中,而是站在馮心瑤身後,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的腿打抖。
「馮峰主,衛某敬你品性高潔!但鶴山派卻並非人人如你一般!你何不上峰請出鄭承德,讓他當着我等散修的面,說說他在玉山試煉時,做了些什麼惡!」
馮心瑤聽到這話,心中一個咯噔。
她歷來不愛參與門派中的事,只默默在丹峰上修行、煉丹。但這並不代表,她不了解鄭承德等人的脾性。
她知道,自家掌門和長老,可算不上什麼有品有德之人。
從前有個敗壞門風的吳天林,勾結邪修殘害陳掌門全家;如今這鄭掌門,不知又犯下何等大事,竟引來這麼多人上門聲討。
見她久未開口,衛長風微微牽起嘴角,那笑容極淡,若不細看倒像是毫無表情。
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大義凜然的衛城主,如同催命惡鬼,詭異而陰毒,根本不符合他傳言中的形象。
「馮峰主,你去請也好,不去也罷。衛某今日來,是要替死在玉山的四千冤魂,討個小小的公道!」
「什麼?」馮心瑤心驚膽戰,玉山四千冤魂?那是何意?難道是鄭承德故意害死那些參加試煉的散修?「衛城主!你若是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日,我便讓你們滿門死個明白!」衛長風忽然散出威壓,狠狠擊向鶴山派眾人。
修為的差異讓這些低階弟子毫無反抗之力,就連馮心瑤都被擊退好幾步。
見他們齊齊倒地無法起身,他才朝着身後喝道:「木荷!你出來說說當日所見所聞,一個字也不可隱瞞!」
人群左右散開,白木荷被人一把退上前去,烏泱泱的黑髮半挽半落,淡青色上品法裙將她襯得更為嬌嫩。
圓溜溜的大眼和斜長柳眉並無改變,唯一不同的是,從前嬌俏爽朗的神色,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她眉梢眼角不自然的媚意,和眼底那隱含的驚懼與憔悴。
「我...在玉山深處見到一處大陣,中間放置着拳頭大小的紅色石頭,還在不斷變深變暗。」
「我已逝的姑姑,乃是築基圓滿,曾教我辨識過許多靈物。所以我一見便知,那石頭正是可供邪修進階的鎮血石!」
「不可能!」器峰峰主滿臉不可置信,忍不住大喊出聲,卻再次被威壓擊得無法動彈,嗓子裏的話怎麼也吼不出來。
衛長風冷笑着道:「呵,不信?我還有的是證據。木荷,你先回去。」
他的語氣雖輕柔,卻如同招貓換狗。白木荷低垂着頭回到人群,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見鶴山派眾人面露不服,衛長風取出一張聽過的傳訊符,扔到馮心瑤面前。
傳訊符是他手下呈上來的證據。那手下有一名好友,是從玉山試煉中活着出來的散修,拜入鶴山派後便傳來訊息,將鎮血石之事匯報得清清楚楚。
馮心瑤探出神識查看,臉色越來越白,身形越來越不穩,鶴山派眾人的心也漸漸涼了下去。
正在此時,一名不知何時避過陣法進到主峰的散修,讓他們徹底陷入絕望。
「稟告衛城主,鄭承德、王慕芝、馮肖已經不見蹤影!多半是棄派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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