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霧,長霜,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衛長風在遺府中一路順暢通行,那些不起眼的陣法根本無法阻擋,由於小心謹慎,以及在遺府中翻找,才花費了半個時辰從中走出。
可剛剛從出口跨出,就見衛長霧二人虎視眈眈盯着自己,滿臉都是憤恨與殺意。
「大哥,這些年我待你、待衛家忠心耿耿,你卻為了一己私利,想要謀我性命。如今還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衛長霧的不滿迸發後,再也收不回去。
衛長霜雖有疑惑,但看到那張傳訊符的內容後,還是信了八九成。
畢竟衛長風近年來,一心只對五行靈物感興趣,若說他為了其中兩樣,想要害他們性命,也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
「家主,我雖是旁支,可依然是你血脈至親,為了去到外界,你當真連家族都不顧了麼?」
衛長霜站在更遠處,以免衛長風發難時抵擋不住,可他臉上的失望,卻讓衛長風看得清清楚楚。
「笑話!你們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還不自知!我若想要你們性命去換寶物,在長風山上取得你們金丹再來,不是更加便宜?」
「你敢說你從未想過?!」衛長霧身上靈力爆發開來,結丹圓滿的氣勢盡顯,隱瞞的實力讓衛長風都有些驚訝。「若你當真不曾想過用我們取換寶,何必瞞着不說?」
「你們...實在是太蠢了。」
衛長風嘆息不止,面上滿是無奈。
「一個不知身份的人,一張真假難辨的傳訊符,就能讓你們方寸大亂,實在是...太蠢了。」
「是!整個青琅界,誰都沒大哥你聰明!衛家被你一人撐起,我們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不就是因為蠢,才被你利用麼?!」
衛長霧說着,本命玉劍沖天而起,與反應慢了半拍的衛長雨一同,攻向前方負手而立的衛長風。
「廢物。」
衛長風靈力一轉,雙刀帶着劈山斷岳的氣勢,還未出招便已讓人窒息。
一刀從左到右橫劈,氣流紊亂,成百上千的靈力漩渦,帶着刀光飛撲衛長霧。一刀從下至上,在空中劃出刺眼白光,以神識都難以辯清的軌跡,眨眼落到半空之中的衛長雨身前。
樹林中的靈木連根翻起,帶着大量泥土,在空中被絞成齏粉,成為一層層昏黃迷霧。
昏暗的塵土之中,衛長霧、衛長霜長劍疾飛,頂着強大的威壓,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試圖強行硬接此招。
可衛長風太過駭人,哪怕衛長霧不再隱瞞實力,也無法與那一刀正面相抗。
「既然蠢到連棋子都做不下去,那就死吧。」
衛長風踩在飛劍之上,雙手隱於袖中掐訣,平靜得像是毫無所動,一身氣勢卻已到達極致。雙刀揮出的軌跡更加難以尋覓,只能看到鋪天蓋地的白光,一片片籠罩下來,帶着死亡的陰影,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恐懼。
衛長霧眼中憤恨羞惱交加,多年來積攢的嫉妒與不滿,終於在聽到衛長風的話後,徹底爆發開來。
陷入瘋狂中的結丹圓滿,遠遠比有理智之人強大。
「就算要死,我也要拉大哥給我墊背!」
衛長霜此刻已經受驚清醒,畏懼讓他不敢當真上前面對,眼睜睜看着一旁的衛長霧,發瘋般沖向前方,他卻忍不住想要退後逃離戰場。
衛長霧的玉劍懸於高空,揮舞間分化出無數劍光,帶着騰騰殺氣,編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試圖將衛長風包圍其中。
他手中祭出一團精純靈力,化為拳頭大小的光球,在靠近衛長風的同時飛射而出,爆炸聲之巨大,震起深林中無數妖獸亂竄。
在他飛退之時,卻見光球爆炸之處,兩道帶有玄妙氣息的刀光沖天而起,硬生生與頭頂劍光、身周靈力氣流接上,再次炸開時,連他的雙目都已經無法視物。
轟轟——
劇震讓身後的山徹底崩塌,玉骨仙子的遺府終於泯滅於強大的餘威之中。
衛長風帶着血絲的嘴角依然含笑,傲然站立飛劍之上,雙刀歸於身後,看着衛長霧的雙眼中,滿是鄙夷與譏諷。
「小小螻蟻,也敢撼動山嶽?」
雙刀齊飛,這一回他再未留手。
衛長霧血流不止的雙眼,只能模糊感應到一片白光,將自己徹底包圍。
神識都無法再逃。
只一瞬,便徹底消散。
肉身不復存在,金丹碎裂成粉末,而試圖潛逃的衛長霜,也未能逃脫被刀光剿滅的下場。
衛長風看着滿地狼藉,悶哼一聲吐出暗紅血塊,沉默片刻後,卻忽然狂笑不止。
詭異的笑聲透過密林,穿過山峰,驚動了不少前來歷練的低階修士,與生存此間的妖獸。誰也不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前行,也不知究竟是誰,瘋狂到在鍾玉山中放聲大笑。
......
「終於回來了。」
衛長樂看着夜空中,那道極為顯眼的靈光,朝着長風山的方向飛馳,他邪異的笑容更加深邃。嗜血的興奮讓他忍不住迸發出威壓,驚得修整的眾人差點站不起身。
「傳訊吧,何淼淼。」
眾人皆已做好準備,聽到衛長樂此言,都朝何淼淼點點頭,各自分散開來,布下陣法隱蔽。雖說低階陣法一眼即可勘破,但毫不作為反而會讓衛長風心生疑慮。
何淼淼深深呼吸,取出最後一張專屬傳訊符,只將他們所在的方位刻下,關於五行靈物一句未提,連挑釁都懶得再留。
傳訊符化作靈光一閃而去,衛長樂才看着長風山的方向,輕笑着消失不見。
這裏是玉山難得的開闊之地,整個山巔方圓十餘里,沒有半棵靈木生長,是衛長樂帶着他們尋了整整一日,才找到的最合適的地點。
何淼淼早已換上水綠超品紗裙,站在毫無遮擋的山頂,似要融於周圍的綠草之中。
時間似乎過得極慢,她能聽到山間的蟲鳴鳥叫,能看到草葉上的露珠滾滾而落,能感受到胸腔中平靜而穩定的心跳。
直到一陣似要滅殺世間萬物的威壓,從遠處飛撲而來,直到衛長樂輕微的傳音,在她識海響起,那心跳才忽然變得劇烈起來。
「做好準備,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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