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克洛普斯的身軀猶如延綿山脈,兩手可分開天地,獨目中無時不刻散發着致命的死光,它棲息於黑暗的深淵,周圍是刺骨的寒冷與深遠的黑暗,嘶嘶沸騰的河水流淌着鋒利的尖刀,當它的眼睛注視着你,你的世界便再無朝陽。——《史詩生物見聞錄:基克洛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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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共和之輝北伐軍來說或許是最充滿恐懼的一天,在地平線盡頭的山巒,他們目睹了「巨人」的降臨,這隻巨人高度超過百米,外貌恐怖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頭顱上那隻醜陋的獨眼猶如惡魔瞳孔,當注視着它,靈魂仿佛都被抽乾,周圍再無光亮。
基克洛普斯,同尼德霍格一樣是史詩級生物,常年棲息在極北之地,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來到此處,但這已經不重要的,因為每一名紅軍此時都遙遙面對着它。
當看到那自地平線崛起的龐大身軀時,本就士氣低迷的紅軍們心情降到了冰點,眼中滿是頹靡的灰暗死氣,再無一絲鬥志。
關於基克洛普斯的情報,世人掌握極少,就和尼德霍格一樣。
這並不奇怪,有幸和史詩生物戰鬥並活下來的人實在太少了,就算真的活了下來,大多也只見過九牛一毛,而且基本是和拂曉城那次一樣,都屬於「苟活」下來的。
現在唯一知道的只有基克洛普斯的獨眼可以發出一種瓦解任何物質的死光,這種死光沒有極高的溫度,也沒有可怕的動能,而是一種不明粒子,它可以從微觀層面裂解粒子鍵,將任何生命體或非生命體瓦解成原子態。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這種死光攻擊,一旦被其擊中,不會血肉模糊,不會爆炸,也不會有什麼恐怖的慘狀,只會分解成顯微鏡都觀察不到的原子,融進空氣中。
對於習慣了鮮血與火焰的士兵來說,這種悄無聲息的死法或許是最為恐怖的,因為他們死前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會有任何生理上的反應,很可能前一秒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後一秒就無聲無息地瓦解了。
甚至是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
「已經確認是史詩生物基克洛普斯,距離我們6.7公里,即將接觸最前方軍事部署。」lucky坐在冷鳶身邊的輪椅上,銀色眼瞳中充斥着能量旋渦,身上的衣服與細膩的長髮都在靈能的波動下無風自動,「基克洛普斯後方5公里處陸續有叛軍部隊出現,正在往我方陣地壓來。」
冷鳶的表情很凝重,她已經收到了情報,北方叛軍擁有某種操縱變異生物的方法,之前襲擊龍裔衛隊的蟲群就是如此,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操控法有一個上限,比如這頭史詩級生物,叛軍便無法操縱。
就現在來看,基克洛普斯並沒有一個很明顯的攻擊性,如果它是被北方叛軍操控,早就狂奔衝進共和之輝陣地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慢悠悠地在行動,北方叛軍可能只能稍微影響它的行動方向,而不是徹底操控。
這也不奇怪,如果北方叛軍連史詩生物都能完全控制,那還有什麼好打的,直接把全世界的史詩級生物召集起來就能推平世界了。
就在冷鳶思索時,遠處的陣地突然傳來了火箭炮的呼嘯聲,一架秋海棠火箭炮突然對地平線遠端的基克洛普斯發動了攻擊,16道發射軌先後噴出了32道烈焰,裝載凝固汽油的彈頭在空中划過了流星般的痕跡,轟然打在基克洛普斯身上。
原本北伐軍的陣地非常安靜,因為冷鳶下令先不要進攻,觀察一下情況,可有了這輛秋海棠帶頭,在群體效應下,其餘秋海棠的操作員下意識以為是戰爭爆發,紛紛鎖定基克洛普斯,按下了發射按鈕。
這一瞬間,萬炮齊發,劇烈的轟鳴聲響徹了天地,彈尾的硝煙瀰漫在陣地的各個角落,無窮無盡的秋海棠火箭炮猶如暴雨般轟在基克洛普斯的龐大身軀上,凝固汽油猶如焚天烈火般燃燒,將這個百米高的獨眼巨人燒成了世間獨一無二的巨大火柱。
「啊!!!!!」基克洛普斯發出了詭異又扭曲的怪吼,其聲音之大隔着數公里都震耳欲聾,連頭頂凝聚的陰霾都在聲波中被衝散。
雖然身上覆滿了凝固汽油彈的烈火,溫度在1000攝氏度以上,如果是其它生物,恐怕早就燒成焦炭了,但這種溫度並沒有對基克洛普斯造成實際性殺傷,只是點燃了它的怒火。
在烈焰中,基克洛普斯那隻猙獰的獨眼投向了北伐軍的陣地方向,在灼目的烈芒中,毀滅萬物的死光自獨眼洶湧而出。
當死光掃過三輛並排齊射的秋海棠時,三輛火箭車連同裏面的所有作戰人員,以及方圓幾十米內來不及逃離的士兵一起,全部消失了,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沒有屍體,沒有殘骸,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全部被瓦解成了原子。
冷鳶示意lucky打開眾神之庇護的防護罩,自己也下意識擋到了lucky身前,眉頭緊縮,對通訊器的指揮頻道冷聲說:「誰開的第一炮?!」
短暫的雜聲後,一名軍官疾聲匯報:「報告!113號秋海棠炮車士兵誤觸發射按鈕!」
「把他斃了!」冷鳶現在真恨不得親手撕了這個士兵,這牽一髮而動全身,本來面對史詩級生物就壓力重重,還沒想好對策,現在這一炮下去不僅打亂了部署,連己方陣地的位置也暴露了。
果不其然,這一輪齊射不僅吸引了基克洛普斯的注意,也被叛軍的炮兵部隊鎖定,陸續有炮彈的烈焰從地平線另一端升起,向北伐軍陣地襲來,炸得這邊死傷慘重。
片刻後,軍官的回應傳來:「他們...他們剛才已經遭到死光攻擊了...」
冷鳶的秀眉幾乎已經徹底擰在一起,默不作聲地斷了通訊,暗紫色的眼眸帶着從未有過的凝重看向了遠方。
看着一個個被消滅的作戰單位,以及不斷破碎的防線,冷鳶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難道真的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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