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狼騎百夫長大聲呼喊着,一片腿跳下了座狼,抄起自己手中的木矛打橫一掃,便砸翻了兩個企圖溜過他身邊的狼騎。
「無非是驚馬而已!」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將長大的木矛舉過肩頭,急速助跑了兩步,撒手便擲了出去,在他雄厚的臂力作用之下,那有將近四米長的木矛竟然輕的好像一根羽箭,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一匹驚馬面前,接着先是自那馬的項頸貫入,然後余勢未減地從它的肚腹穿出,帶出了一片青灰色的馬腸,最終釘在了地面上!
那馬拖着身體裏的長槊又跑了兩步,終於氣力衰竭,軟倒於地。它身旁的另一匹馬面對沉重的馬車獨木難支,最後也只得停了下來。
「哼!」狼騎百夫長滿是橫肉的狼臉上浮現出一個得意的獰笑,他抽出腰間的骨刀,疾走幾步,來到那匹活着的馱馬面前,用雙手將刀舉過頭頂,瞄準那馬的脖頸,鼓起臂力,只一揮,便將那馬的頭顱斬了下來!
不過就在狼騎百夫長得意洋洋地昂首挺胸,佇立在馱馬斷頸處噴出的滾滾血浪之中,準備好了接受族人們的歡呼讚美時,驚呼慘叫聲又再次響起!
而且,這次的慘叫聲仍同前兩次如出一轍,都是由他的族人們發出的!
只是,這次襲擊者終於現出了身形,只見一個身高過丈,渾身上下皆包裹在厚重鐵甲之中,面部覆蓋着一張獠牙外翻的惡鬼面甲的巨漢從道旁的一處山石後跳了出來,他雙手攥着一口刃長超過七尺,刀脊幾有兩指寬,刀身像門板一般寬闊的大朴刀,勢如瘋虎一般衝進了已經失去速度的狼騎中大肆的砍殺了起來,他身高臂長,刀還長大的令人瞠目結舌,每一揮刀便會有幾個狼騎被捲入刀光之中,而凡是被他的刀光捲入的狼騎無一例外,皆是人、騎俱碎的下場!他只出現了不到十秒鐘,便硬是在狼騎們的隊列中颳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無論狼騎們怎麼試圖發動反擊,都會被那巨漢強行壓制。他身上的鎧甲似乎有好幾層,狼騎們即便用剛剛繳獲的精鐵鋼刀砍在他身上,也無法破開他的防護,反倒會因為貼得太近而來不及退出戰圈,被那反應過來的巨漢一刀劈做兩半!
別看這個巨漢的刀大的很誇張,揮刀的速度竟然也快的驚人,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台無可阻擋的殺戮機器一般!僅僅片刻之間,他所到之處就積累出了一堆破碎的狼族血肉!
「嘶……」狼騎百夫長倒吸了一口冷氣,被這個巨漢的瘋狂殺法震駭的半天都反應不得,他本來以為自己斬殺驚馬的手段便算是一等一的強悍了,但和這個巨漢斬殺他的手下的狂猛相比,他就屁都算不上了!
「練家子!練的還是內家功夫!」
狼騎百夫長心下暗暗對這巨漢做出了判斷,若不是練過內家功夫,氣息悠長,耐力遠超常人的話,這巨漢如何能披得動如此重甲?舞得動如此巨刀?!
「這傢伙從哪裏蹦出來的?這確實是烏山深處,沒有錯吧?」狼人百夫長心中冷汗直流,不由得就退後了兩步。
「我說,你這是要去哪啊?」就在這時,狼人百夫長背後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是一個男子聲音,聲線清朗,基調華麗,只是語氣卻稍稍有點輕佻!
狼人百夫長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面對着那突然憑空出現的男子。
白金色的披肩長發,比普通賽里斯人稍稍白了一點的膚色,高大魁偉,幾有九尺的身材,樣式古怪的黑色高領風衣以及俊朗面龐上掛着的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不臣肩扛着百鍊鋼刀,就站在狼人百夫長身後看着他。
狼人百夫長是常年在草原上征戰廝殺的老廝殺漢了,對方的武力如何,是深是淺,一般一眼就能看出,而此時此刻,他卻看不透不臣!這個混血人類就好像是夜晚的星空一般深邃,讓人根本就無從判斷!
而且,眼下不臣雖然在看着他笑,只是那笑容卻沒有溫度,其中隱藏着令人膽寒的肅殺,狼人百夫長膽戰心驚之下,不由得連退了兩步!
「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因為殺害了兩隻小馬兒而很得意嘛?」不臣向前走了兩步,始終和狼人百夫長保持着一隻手臂的距離。
「你別過來!」那狼人百夫長沒有搭不臣的話茬,只是瘋狂的揮舞着手中的骨刀,色厲內荏的大叫着。
「嘖嘖!」不臣咂了咂嘴,「你這樣就不對了,既然覺得自己很牛逼,就要堅持到底啊!我一出現你就慫了算是怎麼回事啊?」
狼人百夫長哪裏有興趣理會他?四下打量着周圍的情勢,急思着脫身之法,只是此時那個隱藏於附近森林裏的射手又開始了攢射,巨大的箭矢以極其駭人的頻率四下橫飛,將一個個試圖逃走的狼人都釘在了地上!
狼人百夫長猙獰暴戾的狼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絕望,「人類,你知道你們伏擊的是什麼人嗎?你會後悔的!」
「是嗎?」只是不臣卻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毛,快如閃電的一抬腿,一腳踢飛了狼人百夫長手中的骨刀。
「拿着那種玩具亂揮個什麼勁啊?不嫌煩嗎?」
狼人百夫長連兵器都失去了,再也堅持不住,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唉!」
不臣無奈的嘆了口氣,強盜就是這樣,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遇見弱者牛逼的不可一世,變本加厲的欺辱對方,而遇上強者,立馬就會現出原型來,跟這樣的傢伙交手真是無聊之極!
「你是跑不掉的!」不臣等那狼人百夫長跑出了十幾步,才慢悠悠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斬艦刀,凝!」
不臣厲喝一聲,手中的長刀猛然爆發出了一道巨大的黑色火炎,凝結成了一口三十多米長的奇形大刀!
「和你的狼崽子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說着話,不臣單臂揮刀就是一記橫斬!
一道令人幾乎難以捕捉軌跡的刀光閃過,那狼人百夫長,包括在場的幾乎所有狼騎都被一刀兩斷,攔腰斬成了兩截!殷紅的血漿與腥臭的內臟飛濺間,不臣已解除了斬艦刀的強化,將之歸回了刀鞘之中!
「不臣,你不能這樣,我還在戰場上呢!」
那邊廂的尤承宗氣急敗壞的大喊道,他剛才見不臣要揮刀,急忙趴在了地上才躲了過去,不然就算他披着重甲,還有內力護體,也要被這刀砍成重傷!
不臣訕笑了兩聲,連忙道:「下次不會,下次不會。」
尤承宗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跟不臣做隊友就是這樣,你不僅要防着對手,也要防着他一時興起玩出什麼莫名其妙的招式傷到自己。
「話說這身裝備老尤你還習慣嗎?」不臣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還行吧。」尤承宗沒好氣的道,「這刀的做工還差些火候,也就是分量沉個頭大才不容易崩口,不然早砍廢了。還有這甲,明顯是用熟鐵糊弄事嘛!也就是這些狼族窮光蛋沒有鐵兵器,不然我早就不知道受多少傷了!」
不臣苦笑了一聲:「老尤,偏僻小縣城的鐵匠手藝也就這樣了,而且人家能給咱們做這些就已經夠意思的了,畢竟在東國私藏甲冑是犯法的嘛,等咱們回了我威遠城外的莊子,我讓高手匠人給你打造一身上好的滲碳鐵甲,再配把精鋼打造的兵刃!」
「一言為定?」尤承宗直勾勾的看着他。
「一言為定!」不臣篤定的點了點頭,「還有老尤啊,你不是已經把內功練到鍊氣化神境界了嗎?為啥不用氣勁傷敵啊?我看董老爺子當年的戰法就不錯。」
「那樣有刀刀到肉過癮嗎?」尤承宗掀起了鬼臉面甲,話說這面甲還是不臣送給他的呢。
「那肯定沒有。」不臣苦笑着搖了搖頭,隨着與尤承宗接觸日深,不臣越來越發現對方的性格其實是很暴烈的,特別是在戰場上,那簡直就好像是個熱血狂戰士,比他可要火爆的多了。
此時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不臣、老尤加菲菲三個千人敵一起出手,這百來個沒有經受過正規訓練,只有血氣之勇,裝備還粗陋的跟石器時代的原始人一樣的狼騎還不是被分分鐘的殺個乾淨?
別看他們的座狼似乎很魁梧很兇猛的樣子,這東西畢竟是給人騎的,再兇猛比完全野生的狼還是差了不少,頂多也就是狼狗的水準,見主人掛了,立刻就屁滾尿流了。
不臣他們也懶得把這些畜生一併殺了,只幹掉了他們的主人就算完事。
「記得補刀啊,別留一個活的!」不臣對那邊正在摘網的艾艾道。
沒錯,剛才把沖在最前面的狼騎分屍的就是一張網,和精靈錦斗篷一樣都是精靈族的狩獵用品,沾了水會變軟,能撈撈魚,平時則比較鋒利堅韌,跟軟刀子差不多,由於比較危險的緣故,精靈姐妹平時很少拿出來,不過用來打埋伏倒是十分的不錯!
至於從來不吃肉的精靈族為啥要開發捕獵工具?並不是她們都閒的蛋疼了,而是因為住在林子裏的緣故,始源山脈里的很多惡獸經常闖入她們的地盤搞「破壞」(精靈性格浪漫,喜歡種花,水裏的花,陸上的花,而很多野獸喜歡吃花……破軍按。),為了「復仇」,這幫小心眼的精靈就搗鼓出了這麼些狩獵工具,不求餵飽肚子,但求讓各種在他們地盤上「搞破壞」的小動物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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