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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說我們要如何潛入進去?」陸雪渝用像是聊閒天一般的語氣問不臣道。
「你不是有人皮~面具嘛?偽裝一下就行。」不臣望着一條馬路之隔的布州知州衙門,淡淡的回答道。
此時已經是客棧訂盟的三天後,不臣和陸雪渝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布州城,此時就坐在布州知州衙門馬路對面的一個小攤子上吃早點順便踩點。
這個世界的賽里斯官衙和不臣前世古代時非常相似,外面都是一個威嚴的門臉,還立着鳴冤鼓,一進是平日裏官員斷案辦公的地方,二進則是官員們住宿之所,基本上,官員的財產家眷都在那裏。
「不成不成,相公你不了解人皮~面具,這東西只是一張特定的麵皮罷了,沒法變化,因此奴奴不管用哪張臉往裏混,都是生人一個,註定是要被防範戒備的。」陸雪渝苦着臉說道。
不臣用湯勺從面前的碗裏撈出一隻餛飩,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滿臉感慨的將之送進了嘴裏,他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這樣的麵食了,餛飩不僅勾起了他對前世的回憶,同時這久違的味道也讓他十分的享受。
「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像呢?難道說真的是巧合嗎?」不臣一邊咀嚼着,一邊自言自語道。
「相公!」那邊廂陸雪渝的臉已經掉了下來。
「好好,我知道了。」不臣連忙回答道,「這事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陸雪渝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精緻的雙眸,開玩笑,誰聽說過西陸的傭兵還會易容術?
不臣聳了聳肩,一臉臭屁的笑着道:「娘子,為夫的本事可大着吶,你一會就知道了。」
「是嗎?那奴奴真要好生期待一下了。
吃完早點,付了賬之後不臣帶着陸雪渝回到了住宿的客棧,才一進房門,他就突然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一下,瞬間,不臣的臉上閃過了一片耀眼的光斑,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陸雪渝目睹此情此景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是見過這張臉的,這正是他們現在正在打尖的這家客棧老闆的面孔啊!
「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麼?」不臣這賤人學着客棧老闆的樣子禮貌一笑,向着陸雪渝問道。
「相公,你簡直太厲害了!」陸雪渝終於驚呼出了聲,隨即她兩眼閃着小星星問道:「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不臣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跟我做真夫妻,我就告訴你。」
陸雪渝聽他提起這個,臉蛋上頓時泛起了兩朵緋紅色的雲團,嬌嗔道:「相公,你好壞!」
不臣笑了笑,卻仍然沒有說出自己秘密的意思,甚至連謊話都懶得編出口忽悠陸雪渝。
而陸雪渝也沒有再問,他們這些走江湖的都是有自己的獨門絕技的,這些絕活的秘密,別說是只有利益關係的臨時盟友了,就算是真正的親朋也是不能告訴的,她剛才那句提問其實就已經過界了,按說不臣是不必回答她的,只是他不以為忤,仍然給出了條件。只是很可惜,他的條件卻並不是陸雪渝能夠答應的,至少在了斷了她的私事之前是不可以的……
「現在潛入的方法有了,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呢?」陸雪渝果斷的改變了話題。
儘管陸雪渝沒有答應委身於自己讓不臣有些遺憾,但他還是知道什麼是正事的,不臣稍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就今天晚上吧。
「嗯。」陸雪渝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奴奴一切都聽相公的。」
不臣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
當日晚間,布州,瓊漿樓。
一個身量頗高的醉漢搖搖晃晃的從酒樓里走了出來,酒樓外招呼客人的活計們都一臉厭惡的看着這醉漢,他們都知道這廝這次又來他們家吃了一次霸王餐,只是卻沒人敢真箇出口罵他。
原因無他,此人名叫梁國傑,乃是知州周豁牙的心腹,現在在州府衙門裏任職主簿,是整個布州城裏響噹噹的人物,別說是在一個酒樓裏白吃白喝了,就算是奪人家產,占人妻女也沒人敢說什麼的。
此時這位梁主簿醉醺醺的走出酒樓,路人們不用他開口,就紛紛避道,像是看到了一頭惡虎似的。其實他們這麼害怕這位梁主簿也是很正常的,因為就在兩個月前,一個做小買賣的挑夫就因為沒有給梁主簿讓路,挑的籮筐擦了下樑主簿的衣襟,就被這位官威恁大的主簿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家裏養傷呢。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紛紛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一個身高和梁主簿差相仿佛的青年卻突然走到了梁主簿面前,一伸手將梁主簿攙扶住了,滿臉堆笑的說道:「爾等怎麼都這麼沒有眼力價?梁主簿這等尊貴的人兒,若是一個不小心跌了撞了該怎生是好?爾等就不怕被周知州問責嗎!」
人們聽這青年提起周知州,都嚇得亡魂皆冒,片刻也不敢在此地逗留,原本疾走的現在用跑,原本跑的現在直接就開始亡命飛奔了!
不臣看着狼奔逐突一般紛紛逃走的人群笑了笑,計劃順利。
那梁主簿好久都沒見過這麼上道的人了,臉上浮現出了讚許的神色:「後生,你很好!我要獎賞,哦不,我要提拔你,來日我就稟告知州,給你在衙門裏找個職位!」
不臣笑了笑,他知道這位完全是在說醉話,保證第二天醒來就會一個字不拉的把現在的話忘個乾淨了,而且,說不定連他這個人都記不起來,不過他現在畢竟對這位梁主簿有所圖謀嘛,那自然是要哄好對方的,於是當下便說道:「梁主簿說笑了,俺只是見義勇為而已,學問實在粗疏,在衙門裏任職什麼怕是會誤了各位官人的事情的。
那梁主簿聽他這麼說,立刻狂妄的大笑了起來:「我梁國傑說你行,你肯定就行,哪怕你大字不認識一個呢!」
「那是那是,您老是誰,咱布州城裏數得着的人物啊!」不臣繼續給梁主簿灌着**湯。
梁主簿被不臣吹捧得志得意滿,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他走了,也沒注意他把自己往什麼地方引。
片刻後,不臣將梁主簿扶進了附近的一個偏僻的小巷裏。
「後生,你是哪裏人士?姓甚名誰,報上名來……」那梁主簿還在那說呢,不臣猛地一撒手,就將他扔在了地上!
猝然生變,那梁主簿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醉眼朦朧的盯着不臣,滿是不解問:「後生,你怎地鬆手了?」
不臣冷笑了一聲,說道:「因為到了你的喪生之地了。」
「什……什麼?!」梁主簿好不容易才搞明白了不臣話里的意思,剛想瞪大眼睛,不臣就疾進一步,抬起腿來一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斷折聲響起,梁主簿的腦袋頓時便被不臣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到了後背上去,整個頸骨與下頜骨都完全碎裂了!
「我的天吶!相公你怎麼把他殺了?!」剛在巷口望完風趕到此處的陸雪渝驚呼了起來。
「這等狗官,留着也是禍害,還不如趁早送他下地獄。」不臣淡淡的說道,似乎剛才只是捏死了一隻臭蟲一般。
「這道理奴奴都懂,可這是殺官啊!」陸雪渝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
「殺官又如何?」不臣挑了挑眉毛。
「殺官又如何?」陸雪渝被不臣氣樂了,「殺官形同造反啊!」
不臣聳了聳肩,繼續問她:「那會判啥刑?」
「造反還有好?」陸雪渝直搖頭,「斬立決沒商量。」
「可我原本的罪是要判凌遲的。」不臣翻了個白眼。
聞聽此言,陸雪渝嚇得差點跳起來,她遇上的這都是啥人啊?
「相公你別嚇我,你犯了啥大罪過要被凌遲啊?」陸雪渝怯怯的問。
「沒儘早死絕的罪。」不臣語帶嘲諷的回答了一句,就再沒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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