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出東方,估摸着時辰怎麼着也該有卯時了,我抹了把臉,覺得剛醒來身上實在不大乾淨,又順手給自己下了個『洗塵術』,這才覺得神清氣爽極了。
這才將視線緩緩的移向前頭馭雲的人——還是南無,小戈窩在我旁邊。我環顧四周一圈後,微微蜷起一隻腿,將腦袋擱在膝蓋上之後,才饒有興致地看向他:「怎麼還是你在馭雲,小戈呢?」
結果,語不驚人死不休,南無張口就說了句讓我有些瞠目結舌的話:「現在已經是兩天後的清晨了……你喝酒了?」我張了張嘴,連忙止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說什麼?兩天後?」南無點點頭,一派童叟無欺的模樣,緊接着又逼近我,一臉壞笑:「你上次晚起是何時?我記得好像是喝酒喝多了吧?結果隔天阿樞久久沒見到你人,本來想着你若是太累了,便給你放天假算了的,結果剛進了你房間,便聞到一鼻子的酒味,可想而知,最後他見不得你糜醉的樣子,給你硬灌了好幾碗醒酒湯,你可還記得?」
我順着他的描述,仔細回想了片刻,腦海里對這段記憶還是沒有任何印象,便只能無奈的攤手笑笑:「可能那次喝斷片了吧!反正我半點印象都沒有。」南無『嘖』了一聲,也不再糾結於此,自然而然地換了另一個話題:「你還困嗎?若是沒睡醒的話還可以再小憩片刻。」
我愣了下,認真問道:「現在到哪了?」
南無隨便掃了眼周圍,才道:「大概還有兩柱香的時間就能進入極北之地了,怎麼了?」我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眼一旁沉睡的小戈,才抬起頭說:「接下來換我吧!」
南無聞言,有些不解的問:「為何?不如你再睡會,即便進了極北之地,離北塞還有兩天的距離,乾脆晚些時候再換吧!」我也知道他是好意,但還是微皺眉頭:「別吧!極北之地的風力更加強勁,我對『馭雲術』的掌控本來就不算熟練,屆時將你們都翻下去了也不一定!」
南無回頭的動作僵了一下,不可思議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這麼久了你還沒將『馭雲術』練好?」我尷尬的瞥過頭去,可隨後又理直氣壯起來:「樞哥哥不允許我學這個,『馭雲術』本來就需要熟能生巧,我時間多是被樞哥哥給佔了,哪裏有空閒時間學馭雲?」
南無嗤笑一聲,見我又似有怒的跡象,這才可有可無的將馭雲的操控權交給了我。我沖他扮了個鬼臉,沒等他反應過來,便一舉奪得馭雲的操控權,隨即雙手微微張開,十指繃直,心中默念些繁文縟節的經文;這時候身處寺廟的劣處便也凸顯出來了,佛門經書向來難懂,即便是最簡單的心法,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十字中六字不明不白。
隨後便飛了很遠一路,起初因為生澀的緣故,還有些搖搖晃晃,無意中看到南無的時候,還現他臉色難得一見的蒼白;但之後卻越熟練,再後來已經沒什麼紕漏,南無的臉色也慢慢恢復紅潤。
然而很快就到了極北之地的邊界,風越喧囂,迎面而來的風幾乎能將一整片雲都給掀翻了,我皺皺眉頭,按理來說將馭雲的控制權轉交給南無是最為合適的,但突然間……我有些不大甘心。我咬了咬牙,心裏一橫,便揮手將精力全數放在前方,不再分神。此時一旁的小戈也被顛簸給驚醒了,此時看我聚精會神的將注意放在維持雲端的平衡上面,額角偶爾還會冒出一兩滴冷汗。
他便有些擔憂的開口對南無說:「哥哥他這樣……沒事?」
南無手放在後腦勺,聞言,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你怕什麼?你兄長想堅持,我們就只需要在旁邊看着就可以了。」
小戈恍然:「也是!但是……兄長身邊這幾日可生了什麼要緊事?他一般不會如此嗜睡,這般異常……」南無後來的反應我便不大知曉了,反正此後便沒了聲音。
當然,我說我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馭雲方面,卻還是能聽見他們的討論聲,這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絕不會是因為我一心二用的緣故,而是我既然要馭雲,自然就要將五感全部釋放,而聽覺強大帶來的副作用便是後面兩人唧唧呱呱的廢話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我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默默翻了個白眼,才又繼續將注意力移到前方。
總之路上一言難盡,看到北塞的影子時,內心真可謂是辛酸複雜,沉默片刻才將雲緩緩落下,直至地面。南無穿着一身袈裟,甚至為了讓自己在北塞不那麼奇怪,還專門將自己裹的比平日裏厚實了不止一倍,我看着他笨拙的將一隻腿先垮下來,再慢吞吞的把整個身子挪下來,最後才一本正經的拍拍衣袖,向那片送我們過來的雲彩告別。
我忍俊不禁,差些笑出聲來,幸好在他轉身的那一剎,便及時止住了嘴邊的笑意,否則又是一場惡戰,即便我不怕他,也不願與他在這樣一個白雪皚皚的地面上打一架的,到時候輸了事小,衣服弄濕了才事大,畢竟濕答答的衣裳黏在身上也不好受,縱使我也不懼嚴寒。
字數略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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