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面色冷漠,將酒杯往前一拋,酒水離杯而出。
一瞬間,飛灑而出的酒水,似化作了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河,兇猛無比的沖向柯凌而去。
一股滔天劍意迸發而出,颳起一陣狂風席捲。
那些酒水之內,蘊含着林白的劍意,勢如破竹,若是尋常道神境界武者,必將會被酒水打得神魂俱滅!
天地門聖子柯凌面色微變,當即運轉渾身修為,向前打出一拳!
「破!」
柯凌的拳勢兇狠無比,恍如凝聚了整個世界的力量在他掌心。
這一拳厚重異常。
打出之時,整座府衙都在劇烈搖晃。
平靜的湖面轟然炸開,捲起千丈浪花。
咻咻咻
林白灑出去的酒水,猶如化作一柄利劍,刺穿飛揚而起的湖水,直逼柯凌雙目而去。
一拳未能攔住酒水,柯凌自覺面色有些掛不住。
當即,柯凌氣沉丹田,雙腳跺地。
渾身靈力自大地運轉而起,順着他的雙腳湧入掌心之中。
下一刻。
一掌大手印,往前猛然推出。
嘭的一聲巨響。
當林白的酒水與那一隻大手印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兩股力量迅速消散,擴散而出去的餘威,震得整個湖面劇烈動盪,湖水不斷炸起,水花飛揚上空。
這一招,至此落幕!
但所有五家七宗的弟子都看得出來。
在這一招的交鋒中,明顯是林白佔據上風。
原因很簡單。
雖然林白飛灑出的酒水中,蘊含着林白的劍意。
但柯凌為了擋住這些酒水,卻用了兩拳。
而林白實際上,都沒有出招。
誰強誰弱,一眼便知。
「你找死!」
柯凌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聖子級別的修為力量,全面擴散而出。
猶如一座巍峨不已的泰山,壓向林白而去。
林白也毫不示弱,從席位上站起來。
妖劍一閃,出現在手中。
一股銳利無雙的劍芒,直衝雲霄。
二人的大戰,一觸即發。
周圍五家七宗的弟子,都目瞪口呆的關注着。
「刺激啊!」
「沒想到能看見聖子出手!」
「柯凌動怒了,要和林白一較高下嗎?」
「聖子級別的大戰,必然萬分精彩啊!」
五家七宗的聖子聖女,平常時間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根本不會輕易出手。
而且他們與尋常弟子之間的差距太大,那怕是在家族和宗門裏偶爾出手,往往都是碾壓一般。
所以,五家七宗的弟子們,都想看到一場聖子級別的全力大戰。
這定然十分精彩!
可惜。
這一戰,沒有如同預料之中的那般到來。
「啊啊」三皇子醒過來,舒坦的生了一個懶腰,笑道:「哎,人老了,喝點酒,就犯困。」
「讓諸位笑話了。」
三皇子睡眼惺忪的醒來,看向前方,卻發現林白和柯凌劍拔弩張,頓時皺眉。
「誒?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好端端的一場宴會,為何要鬧得見血呢?」
三皇子神情有些不悅,責問道。
柯凌滿臉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殿下,此人欺我天地門太甚,今日我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林白神色平靜,掃了一眼三皇子,心中冷笑。
看戲看夠了?
所以就醒了?
林白拱手對着三皇子一禮,說道:「天水宗三絕弟子林白,見過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笑着說道:「原來你就是林白啊,久聞大名。聽你們天地門的弟子說,你貌似修行上出了問題,不要緊吧?」
林白平靜道:「謝三皇子殿下關心,已經沒有大礙。」
三皇子笑着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林白笑道:「殿下好端端的一場宴會,居然跑進來了幾條狗,一直犬吠不停。」
「我就擔心這幾條狗會打擾殿下休息,所以打算讓他們閉嘴!」
「結果,狗急了跳牆了。」
林白一陣無奈苦笑。
柯凌聽見這些話,氣得咬牙切齒,攥着拳頭,眼神似乎要將林白剝皮抽筋了一般!
三皇子殿下聽出來了林白是在暗諷天地門弟子,頓時不悅說道:「林白,休得胡言亂語,我這府衙雖然比不上父皇的皇宮,但也不是什麼野狗都能跑進來的。」
「你不要鬧了。」
「大家都是五家七宗的弟子,和和氣氣,難道不好嗎?」
林白神色平靜,沒有答話。
三皇子又對柯凌說道:「柯凌,你好歹也是大宗門的聖子,豈能如此毛躁,如此性情,日後如何能統領天地門呢?」
柯凌壓住心中怒意,拱手致歉:「讓殿下見笑了。」
三皇子笑着說道:「好了,大家都坐下來,繼續喝酒,繼續比武,繼續作樂。」
「接着奏樂,接着舞!」
悅耳動聽的音律再次迴蕩在湖面上,美艷動人的舞姬從兩旁飛身而起,落在圓台上,舞動着腰肢。
柯凌和天地門弟子都坐了下來,喝着悶酒。
林白也坐了下來,對着喬沫和秦瑤問道:「沒事吧?」
秦瑤心中還有怒氣,低聲說道:「天地門欺人太甚!」
喬沫鬆了一口氣,說道:「林白,還好你來了,否則的話,今日我們真的無地自容啊!」
葉穀雨眼眶微紅,對林白說道:「林白哥哥,他們太欺負人了。逼着我們上去跳舞,我們又不會跳舞」
林白笑道:「都過去了,沒事了。」
「看起來這場宴會短時間內不會結束的,大家繼續吃好喝好吧。」
喬沫擔憂得對林白問道:「林白,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林白笑了笑:「老毛病了,雖然無法痊癒,但也要不了命。」
喬沫低聲說道:「等回了宗門,讓宗門裏的長老仔細看看,說不定他們有什麼法子呢?」
「等回宗門了再說吧。」
林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杯中的酒水絲滑醇香,但林白始終感覺少了什麼味道。
旋即。
林白突然想到陳魚樂還欠着自己酒水,便笑着對陳魚樂喊道:「陳兄,你欠我的龍血酒呢?」
剛才林白大展神威,讓五家七宗的弟子都不敢小覷了林白。
此刻林白開口,又再度吸引了全場目光。
陳魚樂笑着說道:「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但神仙樓的龍血酒釀製極其繁瑣,我搜遍了神仙樓,也才勉強湊出來了一百壇而已。現在我都已經將注意打到家族裏的長輩身上了,從他們酒窖里開始辦酒了。」
「馬上就能湊齊了。」
林白無語的嘆了一口氣,神情落寞。
易松此刻眼珠子一轉,插了一句,笑道:「怎麼?陳兄還欠着林兄酒呢?這可說不過去呀,堂堂帝都陳家的聖子,居然欠賬不還?」
「林兄,這件事情,我幫你辦了。」
「明日我就找幾個儒道大師,寫幾篇好文章,散發到帝都各個角落,讓帝都武者都看看陳家聖子欠賬不還,讓他身敗名裂!」
「哈哈哈。」
陳魚樂聽出易松是在打趣自己,只得無語苦笑。
聖蓮宮的聖女黃晴雲,此刻笑道:「易松,你也太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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