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李代桃僵
雲琅喜歡內鬥,因為從來到大漢的那一刻,他無時不刻不在內鬥。
經過無數次內鬥之後,雲琅早就被歷練成了一個內鬥高手!
尤其是這種小範圍內的爾虞我詐,是雲琅最喜歡的一種爭鬥方式,因為,他從未輸過。
論到大局觀,雲琅自認不如劉徹,不如衛青,不如公孫弘,可是,論到螺獅殼裏做道場這種比賽短小功夫的事情,他覺得滿大漢的謀臣,名將在他眼中都是渣。
小事情一般都是大事情的神經末梢,只要把握准了大事情的發展方向,操弄起小事情來簡直就是手拿把抓一般容易。
大事情坐起來很麻煩,因為,它是由很多的小事情做過精密的組合之後才能成為大事情。
這中間就要有一個非常好的團隊來運作大事情,事件越大對團隊的素質要求就越高。
雲琅的團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幼苗,想要長成一棵參天大樹還需要事件。
這個時候的雲琅還達不到老奸巨猾的程度,這時候的霍去病還沒有無敵的名聲,這時候的曹襄還只是一個傻瓜,李敢除了上陣殺敵之外用處不大,至於趙破奴這傢伙直到現在還只是一個有待進化的野人。
時間才是最好的催熟劑,雲琅要學會等待。
何愁有不說的事情,長平,阿嬌卻千里來書說的清清楚楚,雲琅沒有想到,接替他們鎮守受降城的人居然會是朱買臣。
朱買臣這個人云琅還是很熟悉的,主要是從戲文中知道的這個人,那一幕《朱買臣休妻》真是膾炙人口,大快人心,雲琅當初看這一幕戲劇的時候非常的歡喜,尤其是到了朱買臣潑水要他妻子把水收回來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
就這個場面直接造出來了覆水難收這個著名的成語。
雲琅知道這傢伙在報復老婆一道上非常的出名,只是不知道這傢伙在處理受降城公務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那麼厲害?
尤其是在受降城大部分居民都是女人的情況下,雲琅就更加擔心了,因為只要是羌婦,基本上都幹過他老婆對他幹過的事情,不知道這會不會引起朱買臣對羌婦們的怨恨,畢竟,兔死狐悲的事情時有發生。
雲琅希望受降城永遠是一個女尊男卑的城池,如果有必要,大漢最好派一群女官員來管理受降城,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長平就是最好的城守職位的候選人,假如皇帝允許,寂寞了好多年的長平,哪怕長公主的差事不幹了,也一定會接手這個職位的。
「朱買臣是文臣,他來接手受降城政務,那麼,誰來領軍護衛受降城呢?」
雲琅再一次來到筏子上問何愁有。
何愁有的臉色很難看,一本正經的問道:「是誰告訴你來受降城的人是朱買臣?」
雲琅同樣一臉嚴肅的道:「一個客商,已經被我殺人滅口,屍體早就丟大河裏了,你就不用找了。」
何愁有拍案而起怒道:「阿嬌貴人,長平長公主做事未免太隨意了吧?」
雲琅奇怪的道:「關她們什麼事?都告訴你是一個客商告訴我的,你這人太多疑了。」
何愁有平復一下怒火道:「既然說了朱買臣,為何不說武將?看來她們的膽子還沒有大到為所欲為!」
雲琅笑道:「你要是再不說,已經在回家路上的司馬遷遲早會碰到這個人,路上有我安排的人手,他們可能就會立即執行我的計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幫我們在白狼口與匈奴人大戰一場!」
何愁有怒極而笑:「你的嘴就是你的大軍?」
雲琅搖頭道:「右賢王才是我的大軍,只要讓右賢王與新來的將軍偶遇一下,自然就能達成目標!
當然,這中間要控制好時間,還是有點難度的。」
何愁有閉嘴不言。
雲琅繼續道:「來的文官是朱買臣,這人可是會稽太守,主爵都尉,加上剛剛平定了東越叛亂,是一個有功之臣,陛下不可能讓這樣的人來到邊城,又受制於人,必然事事以他為主,那麼,統兵的武將自然是他最熟悉的將領,也是最聽他話的將領,如此一來,來的人到底是誰,我只要問問非常熟悉大漢朝政的曹襄,再問問精通軍中人事關係的李敢,兩廂印證之後,不難猜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何愁有的目光有些閃爍,依舊硬着嘴巴道:「既然如此,你問我做什麼?」
雲琅坐在何愁有身邊道:「我們是一夥的,如果這時候不來問你,而是去找曹襄,李敢來謀思,這致你於何地啊!
快說,我聽着呢。」
何愁有憤憤的起身,回到了船艙,只傳來一聲硬梆梆的話語:「你那麼聰慧,自然能想到!」
何愁有不說,雲琅也沒有辦法,畢竟,連阿嬌跟長平都不知道來的將領到底是誰。
如果是別的皇帝,雲琅還能用常理來揣測一下,對於喜歡天馬行空做事的劉徹,猜的越多,錯的越多,這傢伙這些年就是靠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方式來統御大漢的。
「將軍,某家偏將的話我馬老六已經帶到了,現在,某家是不是可以下去休憩了。」
馬老六直挺挺的站在霍去病的面前,說出來的話也乾脆直接,一點都不掩飾自己馬上要去青樓快活的念頭。
霍去病點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馬老六剛剛出了霍去病的軍帳,就看見一個笑的如同狐狸一樣的猥瑣的少年。
「哎呀呀,白狼口來的猛士啊,過來,過來,我們好好的聊聊,你家偏將日前可好?」
馬老六拱手道:「我家偏將能吃能喝,一拳能打的死老虎,自然安然無恙。」
「這就好,這就好,到時候右賢王大軍到來的時候,還要仰仗你家偏將的虎威,多多殺敵啊!」
馬老六也跟着哈哈大笑道:「承蒙軍司馬看得起,我白狼口烽燧上下,必定奮勇殺敵死不旋踵!
到時候還要勞煩軍司馬給我們準備幾口上好的棺木,最好把散落的手腳,腦袋,眼珠子一類的東西收攏好,莫要遺失了什麼東西!
尤其是胯下那東西千萬要看好了,別給安錯了,某家的傢伙比較大!」
雲琅上下打量一下馬老六,不由自主的摸摸頭髮嘆息一聲道:「最近遇到的光頭沒一個好對付的。
好了,說吧,有什麼要求就趕緊說,既然在將軍那裏一言不發,不就是在等我嗎?
機會給你了,可別埋怨我騎都尉不顧手足同袍之義見死不救啊!」
「給某家一錠金子,聽說你受降城裏的勾欄鴇母下手黑着呢,沒點銀錢防身,還真的不敢進去!」
雲琅隨手丟出一錠金子,馬老六毫無愧色的單手捉住,然後神秘兮兮的把臭嘴湊到雲琅耳邊道:「我家偏將想要死里求活!」
雲琅摩挲着自己沒有半點胡茬子的下巴道:「這就難了,畢竟軍令難違,一想到你們要靠百十人去扛兩萬匈奴大軍,我這心裏就跟針扎一樣難受啊。」
馬老六嘿嘿大笑道:「看將軍營中滿是引火之物,想來軍司馬心中早就有了成算,馬老六一介小小什長,戰死算求,趁着沒死就要好好的快活,您說是不是?」
雲琅苦笑道:「西北邊軍,誰敢拿你馬老六當一個什長來對待?你可是當年單騎追逐十一個匈奴人不知所蹤,三天後帶着十一級首級得勝而還得猛士,說說,有什麼好法子我洗耳傾聽啊。」
馬老六捏着金子慢慢的道:「不說點有用的,軍司馬的金子不好拿啊,今年雨水多牧人少,白狼口外的野草長得茂盛,將軍用火攻的法子正得其法。
只是別把我白狼口烽燧也給一把火燒了。」
雲琅笑道:「點火之物倒是準備好了,就是我們騎都尉一干將士不懂得如何放火,這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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