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就見三人各展奇能,以筷子為武器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殺,除了爭搶食物外,還不時發生高速的碰撞,就聽劈啪之聲密如急雨,精彩程度絲毫不亞於幾大劍術高手的交鋒,端的是吃貨逢對手,餓鬼遇良才。
這邊的動靜甚至引得周圍的食客紛紛望來,眾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顯然從沒見過有人能把一頓飯,吃出戰場搏殺的味道來。
尤其是陸綺和胡思韻兩女,都是一流的美人,這時候卻跟一個男子搶菜吃,不知跌碎了多少人的眼鏡。
一時間,這張桌子立刻成了酒樓中所有人的焦點。
片刻,當三人吃完收工時,滿桌菜餚已只剩下光盤子,如此食量,更是讓其他食客驚恐萬分。
張乾叫來小二結賬,三人隨後離開酒樓,只留下無數驚詫的目光,以及將會流傳很久的傳說。
走出酒樓後,夜色更濃,青黛河也到了最熱鬧的時分,河中遊船游弋,兩岸燈火璀璨,無數遊人來來往往,空氣中充滿着一股燥熱的氣氛,讓人心情也跟着激盪起來。
這時候,張乾本該告辭,胡陸兩女也應該回門派去了,但三人誰也捨不得開口離開,就這麼沿着青黛河岸邊緩緩而行。
「張乾,給我們講講你在蠻荒之地的事吧。」胡思韻突然道。
張乾點點頭,遂對兩女說起自己參軍後的那些事,從守衛北風城,到遇上妖怪白可文,再到被孔令辰逼着收徒,以及參加聯軍,荒野遇襲,妖獸攻打裂山堡等一系列事。
他的經曆本就豐富多彩,再加上他口才又好,這時娓娓道來,跌宕起伏,說道精彩處,每每讓兩女失聲驚呼。
兩女雖然也陸續聽到過張乾的事,但從沒有這麼詳細,這時候她們才知道,在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張乾竟經歷了這麼多兇險。
陸綺忍不住露出神往之色:「軍中原來是這麼有趣的,早知道我也去參軍就好了。」
張乾苦笑道:「哪裏,只是我碰到的事特別多,或者說特別倒霉罷了。」
這時,胡思韻突然道:「張乾,你要在丹陽城待多久?」
陸綺聞言,也露出注意之色。
張乾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這次來丹陽城,只是打算找個落腳處,休息一下就繼續啟程。畢竟這裏是一座大城,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身份。
況且他遇到兩女,為了避免泄露行蹤,還得跟她們解釋,不能跟外人說起遇到過自己,這又是一件麻煩事。
見他沉吟不答,陸綺奇怪道:「怎麼,你馬上就要走嗎?」
張乾道:「唔,其實我這次來,並非只是給師父尋找煉器材料,而且還...」
他正要解釋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哪知話沒說完,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只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似乎在看什麼熱鬧。
「好像有人打起來了。」胡思韻好奇心起,連忙拉着兩人:「走,看看去。」
這時,街中的空地已經圍了很多人,而空地中央,則有兩人正在對峙。
其中一個男子一身黃衣,身材高大,風塵僕僕。另一人則做道士打扮,三縷長須,背負長劍。
「那人的打扮,好像我們劍湖山莊的。」胡思韻低聲道:「我們門派里的人,很多都做道家打扮。」
聽說那個道士是劍湖山莊的人,張乾不由凝神觀看。
這時,就聽黃衣男子罵道:「他奶奶的,會飛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往地下掉。」
道士哼了一聲:「我急着趕路,故而御劍飛行,閣下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黃衣男子道:「老子就要管了,怎麼樣?」
道士臉現怒容,沉聲道:「那你待怎樣?」
張乾問一個看熱鬧的行人:「老兄,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道:「那位道爺御劍飛來,落地時撞到了那個黃衣人,惹惱了他唄,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這時,黃衣男子大大咧咧的道:「還能怎麼樣,你磕頭道歉,這事就算完了。」
這道士能御劍飛行,法力自然不弱,黃衣男子卻一點也不肯相讓,顯然也不是普通人,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眾人無不瞪大眼睛,等着看好戲。
道士冷冷一笑:「要是我不做呢?」
黃衣男子一捏拳頭:「不做?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們劍湖山莊不是號稱一劍破萬法麼,那就來破破本大爺的法術吧。」
見他叫破自己的師門,道士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閣下是天元宗的。」
旁觀眾人一聽這兩人,居然一個是劍湖山莊的,另一個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天元宗門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在場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平日要見一個修道中人都是千難萬難,這時見兩人一副快要打起來的架勢,哪還不趁機大看特看這場熱鬧。
黃衣男子道:「你管我是什麼門派,今天不磕頭認錯,就別想離開。」
道士見狀,知道已經無法脫身,於是道:「既然如此,就請道友劃下道來。」
黃衣男子獰笑道:「劃什麼劃,今日就看誰先倒下。」
言罷一拳直擊過去。
同是修道者,動拳頭就比較尷尬了,這就像兩個武術高手,本來有無數武功招式可用,卻掄起王八拳來互毆一樣,哪能拉得下臉?
道士見狀,皺眉後退一步:「道兄,你…」
話沒說完,就見黃衣男子陡然五指一張,厲喝一聲:「着!」
霎時間,自他掌中,一團凝練的旋風如同長槍般,向着道士胸口直鑽過去,他竟在動手前,就悄悄在掌中凝聚了法術。
這漢子身材高大,態度又蠻橫,哪知心思竟然如此縝密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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