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陸小遜震了一驚,果然是祖墳冒青煙了呀!
據陸父所講,隔壁院子的陳大頭髮達了,想回來修一幢別墅。
他要在自家宅基地里修別墅,那誰也管不着。可這傢伙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拿到了鄉里的批文,愣是將別墅院子擴大了兩圈,都佔到陸小遜家的院壩上來了。佔了也就佔了唄,陸老爹也不知道自己兒子現在牛逼了,打算吃個啞巴虧,保證鄰里和睦。
可是陳大頭仍不罷休,嫌棄陸家後院的土坡上有座墳影響了自家風水,晦氣,非要叫陸老爹把墳遷了。
要知道這墳頭裏葬的乃是陸老爹的爺爺,當年下葬的時候,陳大頭一家還不知道在哪兒涼快呢。更何況,這墳頭也不在他的別墅範圍內,更不是政府性質的改造拆遷,陸老爹自然死活不肯答應了。
於是乎,陳大頭為了泄憤,一把火將墳頭四周的雜草點了。
於是乎,陸小遜家的祖墳就冒青煙了。
聽完陸老爹的如泣如訴,陸小遜當時就火了:你丫點我曾祖父的房子,我就點你的別墅。
錢,老子賠得起,但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小遜,怎麼回事兒?」猴子見他臉色不太對,便隨口問了一句。
「家裏出了點事,我得回鄉下去一趟。」
陸小遜說着便開始擦嘴抹油,說了聲失陪,抬腿就走。
……
陸小遜歸心似箭,連夜開車回家,待到老家大碑村時,已是凌晨四點多鐘。
他乘着月色走在曾經無比熟悉的田坎小徑上,仍是那麼輕車熟路。
就在離家不到一里地的時候,隱隱看到前方有個影子,蹣跚着在田間行走。陸小遜很快判斷出這影子是鬼非人,因為他沒有活人標配的三盞陽火。
那鬼影走着走着,還回過頭來看了陸小遜一眼,並給了他一個蒙拉麗莎似的神秘的微笑。
陸小遜看清了它的容貌:瞳孔深陷,頭髮即長且亂,牙都快掉光了,一看就死了有些年頭了。可是它的皮膚卻如同青年般的滋潤水嫩,看上去又像剛死不久。
這就有點奇葩了。
「笑什麼笑?沒見過帥哥?」陸小遜沒好氣的頂撞了一句,準備順便把他收回地府。
「咦,小伙子,有點本事嘛!」那鬼陰陽怪氣的笑道。
因為道士通常需要作法開眼,或者藉助某些法器才能見到鬼。像普通的黃牛眼淚,現在並不便於收集,而且持續時間不長,一般人是不可能沒事往自己眼睛上抹的。
也就是說,陸小遜通過肉眼就能看見鬼,而且見鬼不怕鬼,自然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陸小遜的祖墳被人燒了,沒心情跟一隻不認識的鬼瞎掰,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我打得魂飛魄散;要麼被我送回地府,你選擇吧!」
「呃,有沒有第三條路啊?我這還有點心愿沒了呢!」老鬼問道。
「什麼心愿?你說說看。」陸小遜也不用強,畢竟替鬼魂完成心愿,讓它們了無牽掛的進入地府,經驗值和功德值都會更多一些。
老鬼嘆了口氣,說道:「家門不幸啊!老子在墳里呆了幾十年了,也沒想到今日會被人一把火燒掉。子孫後人還拿人家沒轍……」
「等……等一下,你說什麼?」陸小遜心裏「咯噔」一下:「你的墳頭被人燒了?哪個王八羔子乾的?」
老鬼指了指左前方:「就那老宅子旁邊,正在修建別院的那家人。」
陸小遜一看,那老宅子不就是自己的家嗎?旁邊正在修建別院的,就是陳大頭的家。
「老爺子,您貴姓?」陸小遜一下子變得客氣了起來。
「免貴姓陸,草字廷勛。」
「媽呀!曾……曾祖父在上,小遜給您磕頭了!」
陸小遜說跪就跪,心裏還嘀咕着難怪這位老人家看起來慈眉善目,頗有當年爺爺的風采。如果不是這麼好的基因,又怎麼能有我這麼英偉不凡的後人呢!
「曾祖父?你是陸建國的兒子?」陸廷勛問道。
「沒錯,陸建國是我爸,陸德昌是我爺,我叫陸小遜。」
陸廷勛一聽,眼淚都差點滾出來了:「沒想到在棺材裏躺了幾十年,出來還能見到自己的曾孫子,真是太好了!對了小遜,你大半夜的怎麼還在外邊瞎轉悠呢?」
陸小遜說:「我是專程為了您老的事情,從城裏邊趕回來的。陳大頭那個王八羔子,敢點您老人家的墳頭,我就去把他的別院一把火燒了!」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呀!殺人放火是大罪,為了我這老鬼,不值得!」
「怕個球!」
「小遜啊,曾祖父知道你孝順,但是千萬不能為了我這老鬼去做傻事。我呢,躺了這麼幾十年,一直在猶豫一件事情,現在好了,那陳什麼大頭把我的墳墓燒掉,我也用不着猶豫了。」
「曾祖父在猶豫什麼?」陸小遜好奇的問道。
陸廷勛看了他一眼,問道:「小遜啊,你現在是個道士吧?」
「勉強算吧。」陸小遜回道。
「你可曾聽過一種修煉法術,叫做太陰鍊形。」
「太陰鍊形?」陸小遜一下來了興致,拉着曾祖父在田坎上坐下:「太陰鍊形我聽說過,可以重塑肉身,乃一種修真法門。不過需要服用九轉玉液丹,才能完成鍊形的關鍵步驟。」
「你連九轉玉液丹都知道?不錯。」陸廷勛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陸家祖上都不懂道法,陸廷勛是怎麼想到玩太陰鍊形的呢?而且煉着煉着還猶豫了。
這事兒還得從七八十年前說起。
那年頭,兵荒馬亂,民不聊生。誰家的米桶要是還沒見底,也就算是小康水平了。
有一次,年輕的陸廷勛救了一名垂死的道士,將家裏那點僅存的米粒都給他煮了碗稀飯。
道士說了,一飯之恩,永世不忘。將來要是能活下去,一定回來報答陸廷勛。
幾十年過去了,那道士杳無音信。
當然了,陸廷勛也沒想過要什麼報答,這件事情就當是過去了,誰也沒放在心上。
可就在陸廷勛病危之際,那道士突然出現了,說要報答陸廷勛當年的一飯之恩。
陸廷勛無所謂的笑了笑:「人都快沒了,誰還惦記着你的報答呀。能見老友一面,余願足矣!」
誰知那道士卻說道:「貧道也沒什麼錢財,恩公活着的時候無法報答,不過恩公百年之後,貧道卻是有辦法報答了。不知恩公願不願意一試?」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779s 4.32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