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境到底有多強,可能在場的眾人,除了楚周然之外,無人清楚。
方才,韓不定一槍掃出,其他武者還在辛苦修煉的真氣,此時在他的手中,卻是外現出來。
僅僅這一幕,便讓眾人震驚不已。
真氣外現,此乃化神境武者的標誌。
更是化神境武者之所以能輕鬆碾壓通天境武者的根本原因。
你的真氣還只是能在經脈之中,與內勁融為一體,在招式之間發揮作用,但化神境的真氣卻是已然可以外現,甚至都不用完全靠近你,便能依靠真氣傷人。
所謂化神,一化封神。
「主人!」白虎和紅粉兩個人不禁喊道。
只見一片煙塵之中,無數碎石還在周圍的地上被強風吹着滾向更遠,而當煙塵隨風散去,卻是見到陸朕雙手橫刀,巍然不動。
硬抗!
沒有華麗的招式。
沒有炫麗的姿態。
沒有瑰麗的武學。
硬抗!
初入通天境的陸朕硬是憑藉手中刀和強橫的真氣,硬生生抗住了這猶如蒼龍滅世的一擊。
韓不定眉頭微微一皺,身為化神境的自己,怎會不知自己剛剛那一招到底有多強大。
不要說是初入通天境的武者,就算是通天后期,若不是橫練家子,或者像是魔山派、密宗派或者黑山派專門煉體的武者,必然被自己的這一擊打得重傷。
可這陸玄天,卻是硬抗住了這一招。
但此時唯有陸玄天知道,剛剛那一下,消耗了自己太多的真氣。
自己做不到真氣外放,但自己可以將真氣灌注在雙臂之上,然後依靠霸王狂刀來抵擋那一招。
若不是自己不顧消耗地使用真氣,加上體內地級真氣的渾厚與強橫,那麼方才的結果必然是刀飛人亡。
「有趣,想不到你竟然能擋得住我這一招。」韓不定看着陸玄天的眼神之中,竟然有了一絲欣賞,不過那一絲絲的欣賞,馬上被仇恨與憤怒所替代。
「不過你殺了我弟弟,你殺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那麼,你的結果唯有一字,那便是——死!」
死字一出口,韓不定身形一動,手中金絲軟藤槍直奔陸玄天的喉嚨點了過來。
金龍吐雷。
七八步的距離,隨着韓不定的一槍之勢,迅速逼近。
當——
陸朕連忙舞動手中的霸王狂刀,才擋住這致命的一擊。
但長槍能擋得住,長槍之上的真氣陸朕卻是難以完全避開。
噗——
當兩人身形再次退開之時,只見陸朕的右臉頰之上,一道細細的血痕浮現,接着,便有殷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再來!」
不知為何,忽然間,陸朕竟然朝着韓不定沖了上去。
刀法狂舞,寒光漫天。
韓不定不禁冷笑一聲,「還真是嫌死得不夠快呢。」
韓不定已然看出,陸朕手中的那把刀應該是玄級上品的寶刀,而自己的手中不過是一條玄級下品的槍。
但這沒有關係,縱然陸朕的到能擋得住自己的槍,但陸朕卻是擋不住自己的真氣。
不過就是每一次都需要真氣外放罷了,難不成自己堂堂一介化神境的強者,還不敢和一名小小的初入通天境的武者比拼真氣。
噹噹噹噹——
縱槍舞,真氣漫天,驚勢如雷。
十丈之內皆殺滅,百丈之外亦震威。
噹噹噹噹——
狂刀橫,真氣浩蕩,延綿不絕。
十步之間身形縱,百步之里亦可退。
見到此二人戰鬥,全場眾人,無論是六道宮一方,還是飛龍山莊一方,無不震驚。
在場眾人,幾乎無一不是第一次見到化神境出手。
真氣外放,氣勢如虹,根本不是等閒武者可以抵擋的。
甚至這一刻,很多武者都對自己引以為傲的招式有所懷疑,自己日日夜夜勤學苦練的招式,在面對化神境外放的真氣之時,卻是輕鬆便被化解。
自己付出的一切,可還有意義?
不過更讓眾人震驚的是,陸玄天每一場都依靠旋風雲中行的速度和閃避,躲過那致命的攻擊,卻又會在韓不定的不經意之間,靠近韓不定,尋找殺機。
武林行走,大多都是刀頭舔血的行當。
可除非是生死關頭,又有幾人真的願意拼命。
而現在,陸玄天就是在拼命。
一十八名之前被韓不定害得親友慘死的武林人士,一個個都咬牙切齒,但他們也都知道,縱然是自己衝上去,也無濟於事。甚至還可能會拖陸玄天的後退。
這時,劉十三忍不住道:「六道宮的諸位,我劉十三雖然不過是先天武者,但只憑今日六道宮陸主君為我等如此拼命,他日凡六道宮所求,劉十三萬死不辭。」
「我張十四也是如此!」
「我連如成也是如此!」
一時間,十八人一個接着一個對紅粉和白虎說道。
白虎全部的心思都在戰鬥之中,對眾人的表態並未理會,倒是紅粉,朝着眾人一一拱手,然後說道:「多謝諸位了。不過我家主人可不僅僅是為了諸位。那韓不定的弟弟,害死了我六道宮之中畜生道的幾位姐妹。所以……」
紅粉說着,朝着正在激戰的陸玄天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擔憂。
這時,楚周然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但不知那幾個姐妹在你們六道宮之中,是什麼身份?」
紅粉朝着楚周然一拱手,「周老爺子,雖然死者為大,但我紅粉向來不喜歡說謊。那些人不過是我六道宮畜生道的普通姐妹罷了。論身份,就算是一千條一萬條她們的命,都抵不上主君的命珍貴。」
「這……」楚周然原本覺得,能讓陸玄天如此拼命,他定然是想要討好自己這邊的一十八人,同時更是因為六道宮之中死了大人物在韓氏兄弟的手中,想不到死的卻是六道宮之中的普通人。
「既然如此,那為何陸主君他……」
「人。」楚周然的話還未說完,一直沒有開口的白虎卻是開口說出了一個字,「縱觀古今,武林之中有多少人將女人放在眼裏,又有多少真的將女人當做人。但我家主人,卻是將我們當做真真正正的人。因此,我們不惜為他而戰,不惜為他而死。」
也許白虎一年都未必會說這麼多字,但這一次卻是因為陸玄天而說了如此之多。
連紅粉看着白虎的表情之中都充滿了驚訝。
然而就在此時,韓不定手中的金絲軟藤槍在刺出去的一瞬間,卻是在真氣的作用下,槍頭猛然一彎,斜着刺向陸玄天的脖頸。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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