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大人,這一趟渾水,我們真的去趟嗎?」
鎮東部總部之中,一干心腹看着背對着他們的傅長風,忍不住勸阻道。
傅長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諸位,這一次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傅長風說着,緩緩轉過身,面容卻是比當初憔悴了不知多少。
顯然,最近一段時間,他過得並不好。
畢竟傅長風當初就是以殺入道,不然也不會得到一刀血屠這樣的凶名。
可後來,卻是被武林盟從豫州一腳踢到了青州的東寧府,雖然在東寧府之中力壓武林,可東寧府的武林勢力能有多強,可以說,這些年來,傅長風的心中都有些不痛快。
而現在陸玄天勢大,還一躍成為了東寧府公,更是逼得自己不得不下跪道歉。
自己當初在豫州,可曾受到這等羞辱。
就連在豫州都不曾受到羞辱,竟然在小小的東寧府被一名化神境如此欺壓,傅長風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諢號一刀血屠,人自然是狠的。
「這一次,我鎮東部請來了四名元神境,加上我鎮東部暗中的元神境,共有六名元神境。六名元神境,若是往常都極有可能殺死陸玄天,更何況是聯合那麼多人一戰呢?」
這些心腹雖然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感覺有些沒底,不過既然傅長風已經開口,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氣,只能答應。
三月初三,大雨如簾。
天沐城的城門沒有關,因為整座天沐城都在等一個人。
長街之上,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像是萬馬踏江湖,更像是刀劍錯落斬。
不僅僅是東寧府的武林風媒,甚至連柳善府、北通府和東安府的風媒都來了。
畢竟,這一次打算對陸朕出手的人,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一個青州了。
說實話,在整個青州,就算是黃龍教都不見得得罪過這麼多的人,偏偏陸朕就做到了。
一座茶樓之中,一名老道二目緊閉,聽着窗外雨聲連綿。
「黃山上人,聽聞你當初有言,不到融神不出關,想必今日,是已然突破到了融神境。」
一名中年漢子朝着老道說道。
此刻,在這座茶樓之中的人,至少都是化神境,而且全部都是為陸玄天而來。
燭龍派的人望了一眼窗口的那個老道,為首一人點了點頭。
雖然在場的眾人都不知那燭龍派之人是誰,但這一次燭龍派可是派出了一名融神境,四名元神境和三十名化神境共計三十五名高手。
黃山上人能讓他點頭,便足以說明此人的身份,同時,也坐實了黃山上人現在的境界。
至於剛剛說話的那中年漢子,身邊還有五人,無一不是元神境的強者。
當然,茶樓之中可不僅僅是他們這些人,還有零零散散坐下的三十幾人,無一不是化神境,其中還有兩個是元神境。
只是不知這些人都是從什麼地方,由誰請來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陸玄天。
這時,有人走上樓梯,不少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卻是見到一名僧人走了上來。
少林寺魔陀僧清苦大師。
蘇家蘇清嶺的親生哥哥。
見到這一位也來了,大家知道,今天要殺陸玄天的這七十二號,算是來齊了。
七十二人,其中燭龍派就佔了一半。
「你們說,那陸玄天會帶多少人來?」
之前開口的中年漢子再一次開口道。
一名青衣頭戴蓑笠的劍客卻是冷笑一聲,「在場七十二人,或者心有仇怨,或者拿人錢財,都是來殺陸玄天的。縱然他將地風衛都帶來,又能如何?縱然那所謂的三百化神境都來,又能如何。
我看一眼,便知在場元神境不下十五人,加上其他的融神境,難道還擋不住三百化神境不成?」
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這七十二可不都是化神境,而是實力最弱的也都是化神境。
可一旦真拼起來,搞不好這七十二人就可以將陸玄天麾下的三百化神鬼火衛全軍覆沒。
「不錯,就算那三百化神境來了又如何,只不過是讓東寧府的武者死得更多一些罷了。」
顯然,這一位並不是東寧府的武者。
不過在場東寧府的武者本來也不是很多,所以很多人也都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你們說,那陸玄天會不會提前知道我們在天沐城有七十二要殺他,所以嚇得他都不敢來了?」
中年人似乎天生話嘮,嘴巴一刻也停不下來。
其他人正好閒着無聊,不少人也跟隨附和道:「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若是七十二名化神境,也許那陸玄天有膽子帶着手下人來一戰。可想我這等元神境都來了十幾個。更是有融神境的兩三人,那陸玄天除非不來,來了,就是死。」
此人之所以說融神境兩三人,卻是有意指向清苦大師。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燭龍派派來的乃是一名融神境,剛剛他也算是承認了黃山上人融神境的境界。
但清苦大師到底是什麼境界,一直不得而知。
有人說已然達到了融神境,也有人說,魔陀僧清苦大師距離融神境,還有一步之遙。
不過無論清苦是不是融神境,在很多人看來,都已經無所謂了。
難道少一個融神境,陸玄天今晚來了之後,還能逃走不成?
就算是他長着翅膀,恐怕今天晚上也飛不出這天沐城中。
與此同時,在茶樓附近的很多客棧、酒樓甚至是民宅之中,不知多少武林風媒都躲在這裏,想要知道今夜這一戰的結果,到底會如何。
窗外夜雨淋聲煩,吵嚷喧喧難入眠。
此間若得一濁酒,不睡不困塞神仙。
這麼好的夜晚,殺人,似乎有些浪費。
但這一夜,天沐城中又註定會殺人。
只是被殺的人多,還是少罷了。
就在眾人還在閒聊的時候,靠着窗戶的黃山上人忽然開口,「他來了。」
聽到黃山上人的聲音,所有人都朝着天沐城東面的城門望過去。
只見一架馬車在夜雨之中緩緩進入城門,在城門洞處停下,有人先下馬車,撐開紙傘,然後一名身着黑袍的短髮少年,從馬車上下來,接過紙傘,背負大刀。
「現在逃,還來得及。若我到了門前,可就一個都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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