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48 選編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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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了家長的許可,次日一早,辛璦、辛評、辛毗就開始從族中的賓客、徒附、奴隸中選人。

    在選人前,辛評、辛毗徵詢了辛璦的意見,問他想帶多少人。

    辛璦答道:「二十騎足矣。」

    辛評說道:「二十騎?」

    辛毗問道:「你打算只帶騎士,不帶步卒麼?」

    「正是。賊眾十萬眾,荀掾帳下只兩千人。我族中賓客、徒附、奴加在一塊兒,四五百人,就算我把他們全帶走,對破賊而言亦無多大作用。與其如此,不如只帶精勇的騎士。」

    辛璦說的很有道理。荀貞只有兩千人,波才足有十萬眾。就算他把族中能用的人全部帶去,也只是給荀貞多了幾百人而已。兩千多人對十萬與兩千人對十萬差別不大。與其是這樣,不如只帶勇武的騎士。兵貴精不貴多。

    辛評、辛毗經過考慮,認可了他的意見。

    前些天相助守城的時候,城中各大族都出了不少人,辛氏也出了一些賓客、徒附、奴,都是勇敢可靠的,便從這些人中揀選。先選出會騎射的,大概三十多人。又從這三十多人中選,家有父母在而無兄弟者不要,有傷病者不要,最終選出了二十三人。

    辛璦穿上皮甲,掛起長劍,率此二十三人環拜於庭中樹下,辭別家長。

    家長端坐堂上,受了他們這一拜,隨後,整衣冠,從堂中出來,將辛璦等人一一扶起,與辛評、辛毗等族人把他們送出門外。

    辛評、辛毗想把辛璦送到荀貞的營中,家長卻止步於宅門內,並制止他們出去。辛評、辛毗不解其意,家長也不解釋,直等到辛璦率那二十三人遠去,身影消失街角後,才說道:「玉郎有為天下英傑之志,捐軀赴險,此男兒之行也,爾等何必效婦人之態?」

    辛璦率二十三人,出里門,上長街,直行出城,一路上招惹來許多目光。

    「這不是辛家玉郎麼?披甲帶劍,策馬馳行的,這是作甚去?」

    「他往東邊去了,東城門外正是荀掾操練新卒的地方。莫非,他是要投軍南下?」

    「投軍南下?啊呀,若真如此,那可太了不起了!」

    辛璦貌美,每當他出行之時,常有女子追從,聽得別人猜測他是要投軍南下,追着看他的那些女子越發傾慕他了,有膽大的乃摘下頭飾,欲投到他的馬上。奈何辛璦不好女色,目不斜視,只管催馬行馳,把她們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快到城門時,碰見了一輛輜車。辛璦從車邊馳行而過。

    車中一男子掀起了車簾,往外看去,瞧見了辛璦率眾馳過的背影,向車後看去,又看到街上許多女子或驚喜舞蹈,或失態尖叫,不覺問道:「此誰人也?」

    邊兒上一個女子答道:「陽翟滿城只有一個男子出行能引起此等場面,必是辛家玉郎。」

    先前說話的男子雖非陽翟人,來過陽翟幾次,也聽過辛璦之名,嘖嘖稱羨,說道:「也不知這辛玉郎到底何等貌美,竟引得城中女子顛狂至此。可惜,剛才沒看到他的相貌。」

    「聽街上女子尖叫,他這似是要出城投軍。夫君既想觀他相貌,咱們可快點登城,或可一見。」

    對話這兩人正是費暢之弟費通和費通之妻遲婢。前兩天陽翟解圍後,費暢擔憂他們的安全,把他們從鄉中接了來。一到陽翟,他倆就聽說了荀貞將要南下擊賊之事,繼而又聽說他在城東練兵。兩人生長鄉中,見識不多,沒有見過練兵是個什麼樣子,因此準備登城看看。

    費通點頭稱是,說道:「好!」催促車夫快點駕車,至登城處,與遲婢下車,兩人上城。費暢派了兩個家奴侍從他二人,守卒認得,不敢阻攔。上到城頭,費通急不可耐的按住城垛,往下觀看,正瞧見辛璦帶着二十三人正在過護城橋。

    遲婢沒有看辛璦,而是展目遠觀,向遠處的操練場上看去。

    場中高台上,一人着黑衣、戴高冠,跪坐將旗下。在這個人的左右,兩個甲士執赤旗而立。在這個人身側,又有一甲士捧劍肅立。在台下,又有二十餘披甲的騎士相對而立。

    高台前,廣闊的場地上:兩千人分在七八處,或習隊列,或習旗鼓,或習弩射,或演練武力。喊殺、金鼓聲振地,塵煙瀰漫,雖然聲大,但從城頭上遠遠望之,整體卻井然有序。

    遲婢心道:「跪坐旗下的那人,肯定就是荀貞了。」

    她猜的不錯,這人正是荀貞。

    ……

    荀貞正跪坐/台上觀新卒、丁壯操練,一個甲士來報:「辛璦求見。」

    「辛璦?」

    「他帶了二十多人,說是要投軍南下。」

    辛璦生性疏懶,並因受族人寵溺之故,與人言談時常直言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在不熟悉他的人看來,又似有「驕狂」之嫌。疏懶、驕狂,性子不討人喜。

    荀貞與他相識多年,對他的性子知之甚深,也被他「冒犯」過好多次,雖不介意,然亦為之頭疼,今聞他帶人前來,欲投軍南下,怔了一怔,卻大喜起身,說道:「玉郎來了?好,好啊!快牽我的馬來,我要親迎之!」

    城中那麼多豪族大姓,辛璦是第一個、也可能會是唯一一個前來投軍,欲從他南下的。這太難得了。並且,辛氏不但是士族,還是荀氏的姻親。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荀貞都應該親迎。

    而且,前些天守城,辛璦也曾從荀貞出城「擊賊」,並在與「賊兵」的戰鬥中救過文聘一次,若言步戰之能,他不及許仲、劉鄧,但較之騎射,卻勝過許、劉,也可算是一員勇將了。

    相比這幾個好處,他不討人喜的性子只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毛病罷了。

    下了高台,荀貞令程偃:「去把公達、志才叫來。」

    戲志才在操練那數百丁壯。荀攸則在新卒各曲中巡視。

    他兩人很快就過來了。

    荀貞說道:「玉郎帶人來投軍了,咱們去迎迎他。」

    荀攸甚是驚奇,嘆道:「貞之,聞吾等南下,滿城衣冠壁上觀,唯玉郎前來。危難之際,方顯英雄啊!」

    戲志才與辛璦相交多年,彼此熟知,對此倒是不甚驚奇,笑道:「玉郎是個好勇的人,我早知他會來的!」

    三人上馬,在護城河外迎上辛璦。


    兩邊相見,又各自下馬。

    荀貞快步上前,握住辛璦的手,大笑說道:「昔日故太守行春,吾郡英俊多從之,卿亦在其列,時我在西鄉。至我鄉,言及射獵,卿慨然嘆道:『我少學劍擊,十五習射,自覺有所得,惜無用武之地,只能將之用在逐獵上,可惜可惜。如當高祖、世祖時,萬戶侯何足道哉!』

    「當時,我就知卿有大志。前數日賊兵圍城,卿輕甲挾弓,馳於賊中,左右開射,潰賊甲士,馳救仲業,如入無人地。城中皆呼:『美將軍』。今我南下,卿又來相助!今得卿,平賊易矣!」

    就像辛璦對辛家家長說的,辛璦結交的都是本郡英傑,對荀貞原本不以為意,以為他只是個常人,但後來先是從故太守陰修行春到西鄉,親眼見到了荀貞在西鄉的民望,隨後又在前些天的守城中,看到了荀貞的勇武和帶兵的才能,這讓他徹底改變了對荀貞的觀感。

    儘管改變了對荀貞的觀感,但他疏狂的性子卻難改變。他掙開荀貞的手,將一隻手放在馬鞍上,另一隻手拈着馬鞭,倚馬笑道:「我只一人,連帶賓客奴僕也不過二十餘人,要破賊,還得靠你荀貞之啊!」他揚起馬鞭,指着戲志才、荀攸,說道,「志才、公達,你兩人武勇不及我,都敢從貞之南下,何況我呢?此番南下破賊,咱們且比比試試,看誰立下的功勞最大!」

    諸人齊聲大笑。

    辛氏雖是陽翟大族,並非將門,弓箭刀劍好說,鎧甲、戰馬沒有那麼多。辛璦等二十四人只有一半人騎的有馬,十來人穿的有甲,還缺十餘匹戰馬、十餘套精甲。荀貞手裏也不富裕,當下遣人去郡府,又從文太守那裏搞來了一些戰馬、精甲,給了辛璦,湊成了二十四騎。

    自把門下的賓客分到各曲任軍官後,荀貞手邊的騎兵就只剩下了那二十餘親衛,如今有了辛璦這二十四騎,在機動方面的力量得到了大大的補充。若運用得當,亦足能為一支奇兵了。

    ……

    城頭上,遲婢遠觀荀貞與辛璦相見。

    辛璦的貌美更襯托出了荀貞的英武,她砰然心動。

    遲婢生長鄉中,很少能見到名族子弟,對荀貞本就有好感,要不然也不會在張直的「鴻門宴」上提醒荀貞,給他示警。紅顏本愛英雄,今又聞他要南下救汝南五縣,更是愛慕了。

    費通不知妻子所想,興致勃勃地觀望遠處練兵的場景,說道:「真是熱鬧好看!」遲婢「嗯嗯」了兩聲,遠望荀貞,心中想道:「保佑荀君此次南下,能破賊凱旋!」

    ……

    遲婢所想,費通不知,荀貞也不知。

    安排下辛璦等二十四騎,他邀請辛璦登台,與他共坐,同觀新卒操練。

    荀攸、戲志才各回場上,繼續他們剛才的事情。

    辛璦注意到,操練場裏的兩千人訓練的內容各有不同。他問荀貞:「緣何有操練隊列的,有辨識旗鼓的,有習射的?」

    荀貞答道:「操練隊列的乃是鐵官徒、奴,他們已學過旗鼓,今天專按金鼓之聲,從旗幟號令,練習進退擊殺。辨識旗鼓的是那八百丁壯,他們昨天剛被編為什伍,尚不識旗鼓,故今日學之。習射的許仲曲,他曲中都是蹶張之士,當臨敵之際,不需他們奔赴前敵,只需在後方開弩即可,因此今天不再練習隊列,專門習齊射之術。」

    「原來如此!」

    辛璦觀望場上,又注意到荀攸、戲志才在巡視及操練的過程中,不時會點上一人,喚他們出列。這些人出列後,又會由專人引着,至高台左側聚坐。

    此時台左已聚了大約十餘人。台右也有人,而且人更多,聚坐了大約四五十人。

    他問道:「貞之,這些人為何不參加操練?」

    「這些都是我將要大用之人。」

    「此話何意?」

    「玉郎,你讀過《太公兵法》麼?」

    《太公兵法》就是《六韜》。秦末,張良得一老者授書,即是此書。這本兵書在兩漢非常有名。辛璦答道:「讀過。」

    「《太公兵法》裏有《練士》一篇。在此篇中,周武王問太公望:『練兵的方法是什麼?』太公望是怎麼回答的?」

    辛璦恍然,說道:「『軍中有大勇、敢死、樂傷者,聚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銳氣壯勇強暴者,聚為一卒,名曰陷陣之士,有奇表長劍、接武齊列者,聚為一卒,名曰勇銳之士,……。』云云。貞之,你是打算按此編練一支精卒,這些人就是你選出的冒刃陷陣之士麼?」

    「正是。台左之人即是從鐵官徒、奴及丁壯中選出的大勇敢死、銳氣強暴之卒。」

    「台右的呢?」

    「台右的則是『敢死之士』。」

    「『敢死之士』。」辛璦默念了兩遍,說道,「『有死將之人子弟欲與其將報仇者,聚為一卒,名曰敢死之士。』我知道了,這些人都是與賊兵有仇的。」

    「有死將之人子弟欲與其將報仇者,聚為一卒,名曰敢死之士」,這一句亦是太公望回答周武王的話,在「冒刃之士」、「陷陣之士」、「勇銳之士」之後。

    「不錯。鍾功曹為我招募來的八百丁壯多是郡北百姓。波才賊兵四起,郡北亦受其害。這些百姓中有很多都有親人為賊所害,今天上午,志才從其中精選出了五十個既悲憤敢死、又剛健善斗的勇士。我準備把他們編成一隊,取個名字,就叫『敢死隊』。」

    荀貞頓了頓,向台左看了眼,接着說道:「台左之人,我也打算選夠五十,亦編為一隊,取名為『冒刃隊』。待編成之後,再將兩隊合為一屯,此屯,便取名為『陷陣屯』。」

    文太守只給了荀貞五天的操練時間,這麼點時間,只能讓新卒和丁壯學會一點簡單的旗鼓號令,與敵接戰後,或許不會敗北,但要想取勝也很難。這個時候,就得依靠死士陷陣了。

    本來荀貞門下的賓客和繁陽亭受訓的里民是足能做為死士使用的,但現在他們另有重任,是新軍里的骨幹,動用不得。所以,荀貞只能另想辦法。這個「陷陣屯」就是他想出的辦法。

    辛璦點頭說道:「有此百人,加上吾之二十三騎,再加上你的親衛二十餘騎,有了這一百五十餘勇壯敢死之步騎,貞之,此番南下又多一分勝算啊。」

    荀貞微微一笑,臉上鎮定,如勝券在握,心中想道:「希望如此罷!」

    荀攸、戲志才選人選得很精細,直到傍晚,才選齊了五十個冒刃陷陣之士。

    ……

    夕陽西下,結束了今天一天的操練,諸曲歸營。

    飯畢,一如前兩天一樣,各曲隊率以上的軍官齊聚於荀貞帳中,討論今天練兵的得失,討論完後,又從中吸取經驗、教訓,定下明天的操練細則。開完這個議事會,軍官們散回各營。荀貞叫上辛璦,帶着程偃等親衛,復又巡營。

    這要放在前兩天,巡完營就沒什麼事兒了,今天又多了一件事。

    巡營歸來,荀貞把剛組建的「陷陣屯」百人召至帳前,又叫來劉鄧,當眾任命劉鄧為此屯屯長。任命過後,又帶着劉鄧一一詢問這百人的名字、籍貫,對家有親人被「賊兵」所害的「敢死之士」,他溫言撫慰之,對大勇銳氣的「冒刃陷陣之士」,他慷慨激勵之。

    最後,他對這百人說道:「諸君是從兩千人中精選出來的,古人云:『過萬人者謂之英,千人者謂之俊,百人者謂之傑,十人者謂之豪』,兩千人中選出君等百人,如君等者,可謂強豪,今聚於一屯之中,此屯便是我軍中之冠。望來日上陣殺賊,君等能不負強豪之名,不墜冠軍之號。我與諸君約,我亦不負君等,必盡我全力,使有仇者得報,使勇武者能得功名。勉之!勉之!」叫「陷陣屯」的這百人就住在中軍,於自家帳外左右的空閒帳篷里休息。

    又把劉鄧叫到帳中,交代他:「這百人或勇武,或懷悲憤,都是不怕死的。你雖然驍勇,但他們對你並不熟悉,我今任你為此屯的屯長,他們不一定會服氣。明天,你們這個屯不必參加操練,可自行比試武勇技藝,一則,讓他們能更快地彼此了解,二來,你也可藉機立威。」

    最先任命各曲軍官的時候,荀貞沒有給劉鄧什麼職位,只叫他跟着許仲練兵,為的就是這一天。陷陣屯百人都是勇士,能當長這個屯的屯長,劉鄧幹勁十足,大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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