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三神,再以三神的本源為基,走到那個存在身前,去正面擊敗他?」
原地,聽着老嫗的講述,阿帝爾皺起了眉頭。
這個想法看上去似乎沒有多少問題。
對手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身處於世界之內,別說是擊敗,就連想要接近對方都很難。
一般來說,世界意識的強大與否與整個世界的生靈掛鈎。
但這個世界卻又不同。
因為此刻,外界世界所顯化出來的生靈,本質上而言,都是過去的投影,並非是真實。
阿帝爾就算將整個世界的人都殺光,也未必能削弱對方多少力量,反而有可能刺激對方提前從沉寂中復甦。
認真想想,對方唯一顯露在外的破綻,便是三神。
作為對方最初之時延伸出去的觸手,三神在本質上來說,是對方的部分本源,是對方為了收割這個世界而誕生的工具。
這也意味着,三神與那幕後黑手的本源相通,通過湊齊三神的本源逆推,或許真的能以此找到牠的本體之處。
到那時,雙方才能真正站在一個水平線上,公平對決。
只是,這其中還有一些問題。
「既然你們早就想到這個辦法,那麼在過去的輪迴紀元中,你們有實踐過麼?」
對着老嫗,阿帝爾臉色平靜,開口問道。
「我們倒是想做。」
老嫗臉上露出苦笑,對着阿帝爾開口說道:「這個計劃的前提是,必須要湊齊三神的本源。」
「而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徘徊在過去歲月的亡靈罷了,連這個計劃的第一步都無法達成......」
頓時,阿帝爾嘴角一抽,有些無語。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三神的實力強橫,每一個單獨拿出來,恐怕都將是五階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根本不是眼前這些人所能對付的,別說是拿到三神的本源,能保住自己就算是不錯了。
畢竟,眼前這些人之所以會躲在此處,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失敗者的身份,在過往還活着之時便被三神擊敗過一次。
活着時尚且不是人家的對手,難不成死了之後反倒能爆種不成?
阿帝爾搖搖頭,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
事實上,這些人所能起到的,也就是個傳遞信息的作用,至於其他的,還是要靠自己。
這估計也是這些人對阿帝爾的到來這么小心翼翼的原因。
「三神的位置,在過去的幾次輪迴里,我們都已經探測清楚了,除了太陽神此刻正被你鎮壓之外,其他兩位三神此刻都還在沉睡之中。」
對着阿帝爾,老嫗開口說道:「對你來說,三神沉睡的時候,是最好對付的時候,可以輕易將他們拿下。」
「若是等到他們甦醒,再想要將他們拿下,就必須像你對付太陽神一般,經歷一番大戰才行。」
「這點,我自然明白。」
阿帝爾平靜點頭,只是卻也提出了一個問題:「但此刻,我的本體尚在鎮壓太陽神,根本不可能離開,又怎麼去鎮壓其餘三神?」
「這的確是個問題。」
老嫗笑了笑,望着眼前的陳銘開口笑道:「所以,你需要這個。」
她伸出手,手心上,一塊殘缺的紫色碎片出現,始一出現,便散發出莫名的波動,隱隱之間與整座遺蹟相勾連。
「這是.....」
望着這枚碎片,阿帝爾眼神一凝,隱隱感受到了些東西。
在這枚碎片之上,他隱隱感覺到了世界之力的波動,浩蕩,深邃,帶着令人敬畏的浩瀚力量。
望見這枚碎片,在阿帝爾的身軀之中,一股暖流在涌過,他身上的界能在自發增長着。
「世界意識的碎片?」
他眼神凝重,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眼前這玩意的本質與世界之石類似,都屬於隱含大量世界之力的珍寶。
只不過,與世界之世相比,這枚碎片的價值還要更加強大。
僅僅這一塊碎片,若是帶到中州去,以此為憑藉,再打造出數個世界之門都沒有絲毫問題。
單單論及價值而言,哪怕是五階的大巫師,也要為其而瘋狂。
特別是在眼下這種情況,這件東西的價值更加明顯。
「這是過去主宰隕落後所留下的碎片。」
望着阿帝爾,老嫗開口說道,聲音中帶着些懷念與緬懷:「擁有這個,想必你對付三神就容易許多了吧。」
「自然。」
阿帝爾點點頭,伸出手,接過了這枚碎片。
這是這個世界過去的世界意識留下的碎片,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着這個世界的正統,天然對三神的本源有着克製作用。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這同樣代表了某種權限。
身處這個世界中,手持這枚碎片,以陳銘的力量,甚至足以做到一些之前無法做到的事。
最直接的情況,便是擁有了這枚碎片後,那頭被鎮壓的太陽神將不會再是問題,原本需要漫長時間鎮壓,消化的太陽神力,此刻消化的時間可以大大縮減。
「去吧。」
望着阿帝爾,老嫗眼中露出些許期待:「拿着這枚碎片,回你的本體處,用它將操縱世界的黑手徹底解決掉!」
「我勁力。」
阿帝爾臉色平靜,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轉身,離開。
順着老嫗所指的路徑,他離開了這片遺蹟,來到了一處峽谷。
原地,在他離開之後,老嫗臉色平靜,視線望着他的背影,眼眸之間充滿了複雜。
最終,她深深嘆了口氣,隨後轉身,離開了這座角落。
在另一邊。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也越來越麻煩了。」
獨自從峽谷中走出,望着眼前的無邊沙漠,回想起方才的一切,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說實在的,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相信任何人的話。
從他明白他對上的敵人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時起,阿帝爾便明白,此刻在這世界中,他誰都不能相信。
此前顯化的影響,那個所謂的另一個自己可能是假的,那個自稱為陳清的老嫗也可能是假的,這外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是世界意識誘導他的手段之一。
他唯一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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