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翡翠色的星光閃爍,在一顆直接通往蒼穹,其中席捲着漫天的紫氣,令無數觀察到的人都為之顫駭。
「熟悉的血脈氣息···」
大地深處,在地底世界的某一層中,一隻巨大的獨眼慢慢睜開,一隻巨大的眸瞳中,似乎帶着世界生滅,無盡世界寂滅誕生的恆古場景。
「竟然是翡翠之母的後裔率先回歸了麼?」
望着天際上的變化,這隻巨大的獨眼流露出些許詫異,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有些意外。
「巫師與天災的征戰即將開啟,數萬年時間內,諸多命運之星都會一一出現。」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聽不出男女,帶着一種乾燥與沙啞的意味。
一顆巨大的黑色古樹在一旁搖曳枝丫,此刻上面似乎浮現出了一張巨大的人臉,在與一旁的獨眼一般,張望着天際上的變化:「當年翡翠之母隕落,秉承翡翠之母血脈的族人全滅,最後的翡翠之子也自我犧牲,偉大存在的遺澤無人繼承···」
「在這命運動盪日內,這一位翡翠之子必將繼承翡翠之母的遺澤,成為未來抗擊天災的主力。」
「我知道。」獨眼開口說道,聲音在四周的空間之中震盪,凡人只要聽見,就會不由自主的身心崩潰:「只是我沒想到,第一次出現的命運之星,竟然會是翡翠之母的後裔。」
「作為命運爆發期中出現的第一位命運之星,他將來晉升七階的把握在五成以上。」
當年翡翠之母作為巫師世界的至強者之一,其哪怕隕落,遺留下的遺澤也會幫助自己的後裔族人再次崛起。
可惜,當年一戰之下,天災之力順着血脈之線蔓延到後裔身上。短短時間之內,翡翠之母的後裔幾乎全滅,哪怕因為一位翡翠之子燃燒自身,將血脈之線斬斷也是如此。
血脈之線便是連接始祖與後裔的最深聯繫,翡翠之子將血脈之線斬斷,固然令那些精靈後裔得以存活,但卻也令這些精靈後裔與翡翠之母失去了最深的聯繫,不會被世界意識承認,自然無法獲得翡翠之母留下的遺澤。
這種情況之下,若是有一位真正的翡翠之子再次出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翡翠之母遺留下的所有遺澤,一躍成為這個時代的主角之一。
「等等看吧。」一旁,的古樹輕輕搖曳枝丫,一張巨大的人臉注視向遠方:「翡翠之母畢竟已經隕落太久,遺留下的遺澤未必還剩下多少。」
「而且,作為翡翠之母的後裔,他如果能走得更遠,對我們來說也有不少好處。」
「命運征戰近在眼前,在那之前,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提升我們所擁有的力量·····」
·····················
巨大的輝煌陵墓之中,對於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阿帝爾仍然毫無所覺。
此刻,他正沉溺在血脈的深層蛻變之中,整個意志都陷入了深層的沉睡,對於外界的一切沒有絲毫反應。
在他的頭頂上,那枚命運之星完成了蛻變之後,也慢慢落下,其中一點光輝垂落,將阿帝爾的整個身軀籠罩在內。
順着這枚命運之星,一點點淡紫色的世界源力不斷落下,注入到命運之星之中,隨後在命運之星的作用下,化為純粹的光輝,籠罩在阿帝爾的身上。
在這股光輝影響下,阿帝爾身上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所扭轉,原本一切意外發生的可能被盡數掐滅,只剩下那最終的唯一可能。
若是有人能夠注視這枚命運之星,仔細觀察這枚世界之星中蘊含與演化出的場景,便可以發生,其中演化而出的場景已經發生了改變。
大量的畫面開始一片片重組,在每一個時間點上,仍然有無數個可能在閃爍,從而交織出不同的可能與結局。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在此時命運之星籠罩之後,阿帝爾的所有結局都變成了一個。
晉升六階!
過程或許有所不同,但在所有的結局之中,阿帝爾晉升六階都成了必然,晉升失敗的結局已然消失,在命運之星的照耀之下,徹底被掐滅,從根本上鎖定了這個結果。
這是影響的力量不同所導致的。
原本的命運之星,乃是阿帝爾分身此前在上古世界中救世後,世界反饋所獲得,其中儘管同樣蘊含着世界的偉大力量,但因為上古世界本身的位格力量不足,導致所形成的命運之星力量也有所不足,無法支撐阿帝爾走到太遠。
但等到阿帝爾吞噬太陽血脈,繼承翡翠之母的遺澤之後,這枚命運之星的力量便快速膨脹,所獲得的世界之力,也足以支撐阿帝爾走到更遠。
不過在眼前,對於發生了什麼,阿帝爾仍然一無所覺,只是這麼靜靜沉睡着,直到蛻變完成的那一天。
在沉睡狀態下,他的血脈正在自發凝聚,在身軀之中,原本屬於銀月血脈的印記已經緩緩消失,只留下最後一枚複雜的翡翠印記。
這枚印記不似過去那般,僅僅只是翡翠之母一絲力量所化的印記,而是真正屬於阿帝爾自身,經由血脈不斷升華,不斷蛻變之後,所得到的永久性質變。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的阿帝爾,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翡翠之子,與曾經的那位翡翠之子扎爾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時光靜靜在流淌着,在陵墓上方,伴隨着阿帝爾的蛻變與那一枚翡翠印記的出現,在陵墓上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原本充當陵墓原動力的金陽開始了動作,其上一縷縷純粹的太陽之力被自發牽引而下,在那一枚翡翠印記的牽引下,直接落入阿帝爾的身上。
太陽之力與月神之力自發融合,最終經由翡翠印記的轉化,才化為一縷縷純粹的翡翠之力。
而當第一縷翡翠之力在阿帝爾體內成型,那一道道的翡翠印記也開始在他的體內徹底復甦,將其從身軀血脈乃至於真靈都向着翡翠之子的方向轉化。
時光匆匆忙忙過去,很快,在一百多年的時間之後。
一座寬敞的陵墓之中,靜靜躺在巨大的金色棺槨內,阿帝爾緩緩睜開眼,一雙眼眸之中,點點光輝在閃過。
「我···」
從漫長的沉眠中醒來,他從棺槨中起身,沒有去感受自己身上的變化,反而在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深沉的迷惘。
漫長的蛻變之中,在他的血脈化為翡翠之子後,有大多大多的訊息順着血脈之線流淌而下,徑直注入他的腦海之中。
這龐大的訊息,與那一位太陽皇者生前的部分記憶相合,一起沖入了阿帝爾的腦海之中,令阿帝爾在短暫時間中還沒有緩過來。
直到好一會之後,他眼中的迷惘才逐漸消退,一點清明重新透出,出現在他的身上。
一點淡淡的翡翠光輝蕩漾四周,在這一刻,龐大的翡翠之力隨阿帝爾的心意所浮現,將整座太陽陵墓都充斥包裹在內。
阿帝爾抬起頭向天上望去,只見在陵墓之內,原本高高懸掛的金陽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顯然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已經全部被他所吸取。
原本的遺蹟之中,僅僅只有太陽之力的點點殘留,還留下了一股深邃而令人心驚膽戰的偉大氣息。
感受着這一點,阿帝爾從原地起身,在身前,一面水鏡自發出現,將他此時的模樣照耀在內。
在水鏡中,一個少年模樣俊美絕倫,一身銀月長袍穿在身上,看上去如影如畫,令人心折。
少年皮膚白皙,因為長達百年的沉睡與蛻變,此刻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在雙肩上,一縷縷黑髮徑直垂落,配合着他那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眸,令人無法忘卻。
他就這麼站在這裏,僅僅只是站在而已,但那股溫潤靜立的氣息,與彷如世界中心的氣象,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帶着一種自根源處浮現的威嚴,在親和中帶着威嚴,令人只要看見便會牢記。
「黑髮黑眸···」
站在原地,望着自己此刻滿頭的黑髮,阿帝爾有些意外。
血脈蛻變完成之後,在外表上,他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因為血脈之力的變更,原本的銀髮銀眸開始發生了轉變,化為了原本的黑髮黑眸。
似乎感受到阿帝爾的心意,在下一刻,水鏡中的身影快速變化。
原本純粹的黑色長髮開始發生轉變,伴隨着阿帝爾心意一動,原本已然蛻變完成的翡翠之血似乎開始沸騰,自發的轉換成另一種形態。
銀色的長髮與雙眸再次出現,一點月神之力深邃,瀰漫在四周,將阿帝爾襯托的無比聖潔。
望着這一幕,阿帝爾心中一動。
「可以隨着自身心意來改變形態麼?」
翡翠之血,是阿帝爾以月精靈血脈吞噬了太陽之血後所蛻變的血脈,結合了月神之血與太陽之血兩大精靈原初血脈的優點,同時擁有月神與太陽皇者兩大形態。
只要阿帝爾願意,此刻他不僅可以重新化為月精靈,甚至還可以化身太陽之血,成為雅拉那般的太陽皇者。
不過對阿帝爾而言,這一點卻沒什麼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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