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月···」
靜靜望着天際上的異象,在一旁,塔琳娜喃喃自語,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時愣在了原地,連眼前的篝火熄滅也不管不顧。
「上一次的迷霧之月爆發,在五十年前···」
身後,西魯里亞皺了皺眉:「如今只過了五十年,為什麼會這麼快就···」
站在另一邊,聽着兩人的話,阿帝爾顯得很平靜,只是靜靜望着天際上的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這段時間,通過西魯里亞兩人所提供的訊息,對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識,阿帝爾也已經明白清楚。
所謂的迷霧之月,是這個世界的說法,其實質便是迷霧區域之中的狂暴力量開始活躍,導致災獸變得更加嗜血狂暴,從而瘋狂向現實區域前進。
在往常,每一次迷霧之月,都會導致大量生命衰亡,一個個強大的帝國因此而衰落,甚至整個帝國被迷霧所吞噬。
因而,看見迷霧之月到來的景象,沒有人能夠保持平靜。
尤其是塔琳娜與西魯里亞兩人,作為出生尊貴的王子公主,對於這其中所蘊含的隱秘遠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迷霧之月每次來臨,必然有一位魔神甦醒,五十年前的那一次,背後是魔神赫赤。」
站在原地,眺望着天際上浮現的明月,西魯里亞皺眉,眼神中帶着些不安:「這一次又是誰?」
「不出意外,應該是魔狼神。」在西魯里亞身旁,沉吟許久後,塔琳娜輕輕開口,言語中帶着低沉的嘆息。
「魔狼神雅里安多拉?」西魯里亞有些意外,似乎有些疑惑,但看着塔琳娜,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着他這樣,塔琳娜臉上露出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開口:「與古洛有關···」
「古洛···」念着這個名字,西魯里亞表情平靜,沒有多說什麼。
所謂的古洛,即是塔琳娜出生的古洛帝國,也是北方區域的霸主,其國力還在庫瑪之上。
「十年前,為了獲得某樣東西,我的父親親自前往迷霧,結果卻發生了意外。」站在原地,塔琳娜逐漸陷入回憶:「一場意外,魔狼神雅里安多拉被提前驚動,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
「再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
望着西魯里亞,她嘆息着開口:「魔狼神的後裔從迷霧中衝出,襲擊了古洛邊境,一場災難至少死去了數百萬人···」
「前段時間,魔狼扎格爾出現,也與當初的事件有關。」
遠處,靜靜聽着塔琳娜兩人的話語,阿帝爾心中一片平靜,對此沒有絲毫的心理波動,只是靜默開口道:「這麼說,魔狼神很快就會復甦?」
「應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塔琳娜搖頭道:「魔神長期沉睡在迷霧之中,想要讓魔神從迷霧中甦醒,需要龐大的生命力。」
「一場迷霧之月,往往會持續數年,魔狼神只會在後期出場。」
她如此開口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而在前期,則是大量瘋狂的災獸侵襲,在大地上製造殺戮,為魔狼神的復甦提供力量···」
聽到這裏,阿帝爾才輕輕點頭。
塔琳娜的說法,與他當初觀測到的結果相符。
在當初,將魔狼王殺死時,透過魔狼王最後的詛咒,他曾短暫窺視過魔狼神的部分狀態。
作為這個世界的至強力量,魔狼神正處於深度的沉眠之中,在阿帝爾當初的感應中,想要自發甦醒過來,至少也需要幾十年的時間。
不過,若是迷霧之月爆發,在大量災獸活躍,將迷霧力量推動到巔峰的情況下,對方未必不能提前甦醒。
「看來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腦海中閃過種種念頭,下一刻,阿帝爾望向天際,望着那枚漸漸被陰影遮蔽的銀色月亮,心中如此想道。
他可沒忘記,在他的身上,還存在着魔狼王的詛咒。
帶着這道詛咒,將來魔狼神復甦之後,第一個要找的便是他。
到那時候,若是自身實力不濟,恐怕最終結果會很悲慘。
想到這裏,他默默起身,在眼前西魯里亞兩人詫異的眼神注視下,邁步向遠處的山峰走去。
當初擊斃魔狼王扎格爾後,阿帝爾雖然將對方身上的血脈之力抽取而出,但還沒有嘗試消化。
到了現在,數個月時間過去,他的狀態調整到巔峰,也是時候該將這份血脈消化掉了。
一道淡淡的精神訊息在原地傳播,準確的傳達到西魯里亞兩人身上。
讓兩人自己找地方躲好後,阿帝爾邁步走向高山,隨後身影漸漸虛化,身上散發的氣息逐漸變淡,將一切痕跡都掩飾掉。
在四周,一道道莫名而複雜的符文在閃爍,其中蘊含着種種不同的力量,一同結合成一道複雜而精緻的龐大巫陣,將阿帝爾籠罩在內。
做完這些,阿帝爾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閉上雙眼。
在身軀核心之中,一顆赤色測血脈之種正在閃爍,隨着大量血氣的灌輸,上面有一道道虛影在不斷顯化。
赤獸,暴虎,異形魔,魔狼······
種種血脈之力在其中演化,醞釀,其中既有阿帝爾此前吞噬的生命,也有新近吞噬的災獸。
一點點力量在其中混合,就如同大雜燴一般,看上去亂七八糟。
由於血脈之力的特性,這些血脈各自都不相融,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仍然各自佔據着一片區域,彼此並不相融。
而在這其中,一股血脈之力十分顯眼。
那是一股黑色中帶着猩紅的血脈之力,上面散發着淡淡的血脈威嚴,血脈之力踴躍之間,一頭仰天咆哮的魔狼虛影顯化而出,渾身上下的氣息令人心驚。
僅僅是感受到這股血脈之力,其餘的血脈便不由自主的自發收縮,所顯化出的虛影也顯得萎靡許多,隱隱之間向魔狼臣服。
「四級的血脈···」
感受着魔狼血脈的涌動,阿帝爾心中自語,下一刻直接心中一狠,將血脈之種催動到巔峰。
像是打開了閥門,大量的血氣湧入,如同海浪一般滾滾而來,根本看不見任何盡頭。
數個月時間以來積蓄的所有血氣在第一時間全部湧入其中,然後在血脈之種的內部,一股火焰在剎那間成型,先是一點點小花苗,隨後迅速擴大,將所有的血氣,血脈之力席捲其中。
吼!!
神火耀耀,以血氣為燃料點燃,如同一個巨大的籠牢一般,將所有未曾消化的血脈之力進行煅燒,霸道而蠻橫的將其消化。
轟!!
冥冥中,無數聲悶響迅速傳來,像是在一瞬間中有數十道悶雷響起,其中涌動的聲音若是傳出,足以震動大地數千公里。
在阿帝爾的精神觀察中,一頭頭血脈之力所凝結出的虛影迅速消逝,被血脈之火融化,化為最純粹的血脈之力融入到血脈之種內,令那枚赤色的血脈之中不斷閃爍,其中的光輝顯得更加明亮與恐怖。
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吸納了諸多災獸的本源後,這枚血脈之種的本質也在改變,上面的赤色漸漸消失,慢慢帶上了一點深邃的黑色。
這一點黑色最初微弱,但隨着時間推移,一頭頭強大的災獸血脈被不斷消化,其中的黑色卻在不斷加深,直到令整個血脈之種都化成了這種顏色。
不過對這個過程,阿帝爾已經觀察不到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有血脈之力的不斷消化,他整個人也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之中。
他的身軀在逐漸蛻變,意志則在與血脈之力中蘊含的血脈意志角斗,此時僅剩下本能存在,根本無法去考慮觀察太多東西。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可以說是他最危險的時候。
身軀進行蛻變,意志陷入深度沉睡,一旦此時有同級存在來犯,對於阿帝爾來說,將會極其危險。
不過對此,阿帝爾早有預料。
此時外界佈置的重重巫陣,便是為此而準備的。
有巫陣的存在,在蛻變過程中,他整個身軀的氣息將會降到最低,與周圍的山川地形融為一體,哪怕就站在眼前,也根本看不見巫陣中存在的場景。
想要打破巫陣,除非有存在將方圓數百公里的山脈全部擊穿,才能讓阿帝爾的身影顯化而出。
不過若真的這麼做了,阿帝爾所佈下的預警措施便會生效,讓其強制從蛻變過程中甦醒過來,以應對未知的危險存在。
「阿帝爾閣下已經離開,開始下一次的蛻變。」
遠方,站在原地,確認了遠方阿帝爾的氣息消失不見,塔琳娜轉過身,望着眼前的西魯里亞,眼神溫和:「我們去哪裏?」
「找一個小鎮,靜靜生活吧。」
在神婆,西魯里亞笑着說道,一隻大手伸去,撫摸着塔琳娜的長髮:「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了。」
「未來或許會有精彩的經歷,但在那之前,我想靜靜和你一起,忘掉一切,好好享受生活。」
他望着塔琳娜,眼神溫和,像是想起了曾經的過往,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容。
「好。」望着西魯里亞的模樣,塔琳娜也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明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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