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雲昏倒了。
這並不能說她弱。
因為一開始的時候,她被青岩宗兩長老偷襲,瞬間被打傷後,還要以金丹中期的修為,一人對抗金丹後期的洛明,原本就有點強人所難。
許紅雲知道自己不會是洛明的對手,但她奇怪的是,自己在昏過去之後,居然還能再一次醒過來。
「我沒死?……」
許紅雲悠悠回過神,渾身都感覺使不上力氣,勉強之下,也只能慢慢睜開了眼睛。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睜眼後第一個看到的居然不是青岩宗那長老,而是自己宗內的新弟子,梁浩!
「咦,這麼快就醒了?」
梁浩看到她醒過來,也是一副意外的樣子,但腦中念頭急速轉動,確認剛才已經消除了所有痕跡後,又鎮定了下來。
只不過剎那後,他想起自己手上的東西,臉色忽然紅了起來。
許紅雲見狀,順勢低頭看去,才發現梁浩此刻,手中正抓着她的外衣!
「你想幹嘛!」
許紅雲瞬間面紅耳赤,勉強支起身體,同時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一個人,而她體內的魔氣也仿佛凍結了一般,根本無法運轉。
「咳咳,誤會,誤會啊……雲長老不要激動,我不是脫,我是想給你穿上衣服。」梁浩撓頭乾笑,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只不過他也不能否認,這雲長老看起來二十來歲,臉蛋駐顏有術不說,身材也真是一等一的好,連他這種不太熱衷男女之事的人看了,都感覺喉嚨發乾,怪不得洛明會費了好大勁去弄昏她。
「發生了什麼?洛明人呢?我身上的封印是怎麼回事?」
許紅雲環顧四周,稍微看了看,就知道自己的內衣並沒有被褪下過的痕跡,所以梁浩想要幹嘛她反而放在了一邊,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浩見狀,暗道這雲長老冷靜的反應,明顯不是別的黃花大閨女能比的,這樣的話,他就省去了不少麻煩。
只不過這麼冷靜的反應,梁浩看了,內心也忽然感覺有些失望。
當然這並不能表現出現,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梁浩就開始說起了早就打過草稿的謊話。
「洛明死了,攻擊我那個長老也死了,是我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正好要回蒼雷山的宗主,宗主他下手很果斷,實力差距也實在是太大,洛明不是一招之敵,連傳音都沒用出來。」
梁浩說道,這時候清醒的目擊者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說他只要不說洛明是突然良心發現自殺之類的扯淡,那是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宗主?他人呢?」許紅雲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因為如果是煉神期的宗主出手,那的確是合情合理,只不過這也太巧了吧?
「宗主很忙呀,他說回來原本就是為了拿我的火紋鋼,現在全部取走了,就直接又離開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弄什麼,長老想知道的話,下次自己問他吧。」
梁浩聳了聳肩膀,十分隨意的說道。
他知道說謊話千萬不能緊張,也能去觀察對方的反應,因為那樣的話,等於主動送出破綻。
所以此刻,他仿佛就說着理所當然的事實上一樣,表情無比輕鬆,好像根本沒考慮過許紅雲會不信一般。
許紅雲自覺也有不錯的閱歷,梁浩在她心中只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毛孩子,她自然沒有太多防備。
所以聽起來是有點巧合,但除了宗主正巧路過以外,她也想不到有別的什麼可能,能讓她和梁浩都活下來。
「這樣啊,看來這一次的確是福大命大,宗主以前就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現在更加看不透了呢……」
許紅雲嘀咕道,明白了過程和原因之後,她才反過來開始後怕起來。
「如果不是宗主正好走這邊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着自己被脫掉的外衣,許紅雲暗道只要再晚一點,恐怕就會被洛明那個老流氓得逞,背後也是微微滲出冷汗。
事實上,她在跟洛明的戰鬥過程中,早就有發現過色眯眯的眼神,所以聽了事情的經過,她的確沒有懷疑梁浩。
從梁浩手中接過外衣後,許紅雲慢悠悠地披了上去,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她修為的封印就開始解除了。
「出發吧,雖然我的魔氣還不是很通暢,但是不影響飛行了。」
許紅雲說道,梁浩聞言輕輕點頭。
而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經過大戰倒下樹林,輕輕拍了怕儲物袋,裏面,青岩宗的四人的遺物全在。
並且這一次,他對付四人都是一招致命,在沒有用出傳音寶玉的情況下,對方的宗門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梁浩輕語一句,話音隨風飄散,許紅雲不明真實過程,也就沒有多想。
————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蒼雷山萬里之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有人卻正怒髮衝冠。
「混賬!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猛然把酒杯砸在了地上,那酒液落到地板上,瞬間化成了一縷縷靈氣蒸發,逸散在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帶了一股沁人的香氣,顯然不是凡品。
在他面前,一個滿面皺紋的老者,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稟,稟告宗主,洛明,洛非池等四人的魂燈,都滅了。」
老者聲音發顫,知道一口氣兩個金丹和兩個天賦頂尖的築基後期這樣的損失,對於目前日薄西山的青岩宗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大殿主位上,一身青色長袍的宗主重新坐下,不過他的心中,卻是閃過了諸多猜測和後悔。
「該死,我原本以為洛明在我手下這麼多年,辦事一直很牢靠,沒想到這一次轉告他密報,人就沒了。」
青岩宗宗主皺着眉頭,事實上魂燈滅了,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自然是人死了,而第二種,就是當初認主建立連接的令牌,被毀了。
事實上,幾乎所有宗門都是這麼做的,令牌就好像一個發信器,認主之後,可以跟宗門內配套的魂燈產生聯繫。
這種聯繫,也是修真界一起研究出來的成果,並不會被儲物袋和各類禁制陣法所阻隔,
一般來說,人不死,不會出現令牌被毀的情況,更不要說,是四人的魂燈一起滅了,除了全部死亡之外,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四人劫殺了他密報內的肥羊,然後毀了令牌,集體叛宗了!
「可惡,莫非那人身上的財富,比密報裏面的更多,讓洛明動心了?」
青岩宗宗主坐在主位上,他不覺得是洛明等人失手,因為他知道雙方實力差距,所以思考了片刻之後,對着下面的老者說道:
「你馬上去查,洛明是金丹後期,如果投靠附近宗門,絕對瞞不住,給你十五天時間,還有,調查蒼雷山的底細和弟子是否有損傷,到時候一起匯報過來。」
「是。」底下,跪地的老者高聲回應,不過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洛明等人如果真死了,他上哪去找屍體?如果還活着,對方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冒出來?
只不過這些話,他不敢說出來,表面上還是非常恭敬,想着至少把蒼雷山的底細查清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洛明的生死,蒼雷山有九成的可能性是知情的,所以調查蒼雷山,反而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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