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正來歷?」鍾圖嘴角輕翹,饒有興趣的重複道。
「是的,尚書令大人可肯告知?」大司命微笑道。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身後的陰陽家的意思。」鍾圖笑笑,再次問道。
「有區別嗎?」大司命把玩秀髮,故做好奇的反問道。
「當然有區別。因為這將決定着我接下來對待你的態度。」鍾圖淡聲道。
「哦?」
「如果是前者,如此深更半夜擅闖我府,本候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意圖不軌,因此就算將你當場擊殺,來日你陰陽家也說不出話來。」
「那要是後者呢?」大司命笑笑,完全沒將鍾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威脅放在心上,直接湊趣的追問道。
「要是後者,就要看你陰陽家的態度了。」
「怎麼說?」
「我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世間無永恆之敵人,也無永恆之朋友,唯有利益方是雙方維持關係的紐帶。雖然有些過於絕對,但放在你我雙方身上卻是沒有絲毫問題。」
「所以?」大司命疑惑道。
「只要你們陰陽家能夠拿出足夠的誠意,別說告知給你們我的真正來歷,就算是達成合作,一起謀奪這個天下也沒有絲毫問題。」鍾圖笑道。
「此話當真?」大司命臉色微變,沉聲追問道。
「自然當真。」鍾圖肯定道。
「那不知榮陽君口中的誠意是指……」大司命試探的問道。甚至就連稱謂也換為了更為重要的職位。
「拋卻秦國,完全與我合作,受我指揮,承我命令,為我手足。」鍾圖淡漠道。
意思很簡單,就是要讓陰陽家如夜幕那般,成為他手裏的棋子。
「……尚書令大人,不覺這個玩笑有些異想天開嗎?」大司命聞言頓時神色一凝,微眯起眼睛,一臉冷然的慢聲說道。
「異想天開?不覺的。」鍾圖輕笑道。
「哼,如此看來,尚書令大人你根本就是在戲耍我陰陽家。難不成你真當我陰陽家好欺不成?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大司命冷笑,陰陽家特有的火部玄功運轉周身,熒熒蘊氣翻騰,讓她的雙手看起來猶如火焰一般,變得赤紅起來。
「說到底,還是一個對於定位的認知問題。不過也罷,正好我本人也想見識一下所謂的陰陽法術,就由你來充當這個媒介,讓我開開眼界吧。」
說完,鍾圖也不離座,抬手一指,肉眼可見的衝擊屏障就撞向了大司命。
速度到是不快,起碼對武功高強的大司命來說確實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因此腳尖一點,就飛出了正屋。
「砰!」
屋門炸碎,變做萬千碎屑向四下激射開來。
隨之之前一直未曾出現的府中守衛——既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所扮演的家丁、傭人、侍衛從四下冒出,圍住了落於庭院之中的大司命。
同時鐘圖起身,慢步走到了正屋的房門前,半背着手臂,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看來尚書令大人對於我的到來早有準備,要不然又怎麼會準備的這般充足?」大司命環視了一眼進時未現,此時卻已經將它包圍的眾人,若有所思道。
「只是,尚書令大人,真得以為區區一些雜兵就能攔下本人嗎?」
說完,雙手猛的掐出一個手印,合於胸前,並調運玄功內氣匯於掌間,形成紅黑兩色交雜而成的太極圖印,而後一激,萬千紅色手印虛影就向周圍沖打了出來。
正是陰陽家至高秘術之一,陰陽合手印!
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扮演的家丁見狀身形一動,就躲避了開來。然後翻手變槍,對着大司命的大腿就是一槍。
「砰!」
大司命被嚇了一跳,於千鈞一髮之際躲避了開來。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點,大腿外側被子彈划過,撕裂皮肉,讓大腿受了些許輕傷。
大司命皺眉,對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家丁手裏的武器戒懼起來,但卻也忽略了另外家丁的存在,又是一人手中槍響,逼得大司命不得進行緊急躲避……
然而卻比不得彈幕的密集,所以僅過片刻,大司命就四肢受傷,變成了一個血人。
見狀,大司命知道,此地已不可再留,沒有猶豫,便縱身向府外衝去。
卻不成想,剛衝出去,一具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家丁就跳了起來,雙手前伸,璀璨的雷芒就如利箭般向她射了過去。
大司命驚愕,於半空中本能的收緊雙臂,蜷起身體,以玄功內氣硬抗下了已經沒法躲避的雷電攻擊。
「噼里啪啦!」
頓時,雷芒炸裂,大司命在強勁的雷電斥力下被反彈了回去。
然後其他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家丁再次出手,槍響連串,讓子彈打在了大司命的雙腳雙腿之上,將其重傷,摔倒在地,然後由其他高擬真型戰鬥機械人家丁上手,將她按拿擒住。
「機關之術?!好手段!」被鎮壓下來,卸去四肢暫時無力反抗的大司命抬頭看向慢步向她走來的鐘圖,冷聲說道。
「不過你別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接下來你就等着來自我陰陽家的報復吧。」
鍾圖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針對秦時世界的武功高手們改造過的特殊神經連接裝置往她脖子上一扣,便揮揮手,讓人把大司命帶了下去。
至於槍傷?連子彈都是納米機器做的,又哪裏存在取出難的問題?
非但不難取出,還可以直接使其在中彈者體內自行消散開來,形成另類的納米醫療機械,幫助大司命治療身上的傷勢。
所以只要不是大動脈被擊穿那種大重傷,就算把人丟柴房裏不去管,也死不了。
何況,人家大司命本身還會內功療傷之法,就生命力而言,真心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差別。
「陰陽家……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鍾圖站在庭院中仰望着夜空,想着有關陰陽家的資料,滿心疑惑的低語道。
……
與此同時,另一邊,陰陽家在新鄭的落腳點內。
「大司命回來了嗎?」一身淺白紗裙,眼蒙束帶,宛若瞎子一樣的高貴女子——月神朝身邊坐着喝茶的陰陽家長老——雲中君·徐福詢問道。
「還沒有。」徐福回道,一頓,又接着說道「月神大人是在擔心,大司命長老的行動會出問題?」
「是的。不知道為何,此時我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多心了。」月神微微嘆息一聲,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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