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劇情十分簡單,那就是我跟大老師處於單獨相處的情況當中……
為了避開人群,確認了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之後,我們兩個人來到了操場右側,通往校舍後方以及體育館的道路之上。
途中小町雖然想要跟上來,但是在大老師拒絕之下,還是沒有得逞。
現在正是障礙賽跑開始的時候,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邊,我們所在的位置人的確不多。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大老師會認為我是跟他一樣的人呢?其中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我靠在牆壁上面,抬起頭看着上方,能夠看到鋼絲做成的圍欄跟從樓頂飄落下來的樹葉,校舍的樓頂有種植植物嗎?
思考的同時微風從左側操場那邊吹拂過來,大老師閉上眼睛防止沙子進入雙眼之中。
然後,雙手揣在兜裏面的大老師一臉不開心,看來有什麼事情讓他不滿。
只不過……這樣少見的,直白的表現出不滿的大老師還真是讓人感興趣,畢竟平常都是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
「你跟我一樣,比起他們的關係、事情的進展是否順利這些,更加關心自己的事情吧。」
「我倒是覺得比企谷同學是一個很擅長幫助他人的人哦。」
「不,這只是一種改善自己生活的方式罷了,如果不這麼去做的話,身邊的環境就會進一步惡化,誰都不想要待在氣氛沉悶的班級裏面吧?就連裝睡和發呆的心情都沒有了。」
「裝睡和發呆……那麼比企谷同學打算怎麼做?無論是說出事實還是製造謊言,結果都有一方會受到傷害,然後對整個學生會跟執行委員的成員帶來影響。」
「那又如何,我只會選擇對我最有利的。」
對大老師最有利的情況……不就是讓體育祭完美運行下去,完成這一次的委託嗎?
雖然嘴上說着事不關己,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動,實際上大老師還是很在意這一次體育祭的。
仔細想想,從一開始大老師就可以逃避這一次責任的。然而他還是選擇了接受。
除了被平冢老師強制參加這個原因之外,也是為了履行自己作為侍奉部的成員的責任吧。
在我看來,大老師最後的選擇無非就是以自己『自爆』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創造一個『誰都沒有受傷』的世界。
如此一來。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是大老師自己的任性呢?
身患高二病的大老師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不願意和一般人拉近關係。
即便如此,侍奉部的問題就是侍奉部的問題,大老師絕對不會逃避。
「你看上去十分關心這一次的體育祭,實際上也只是想要讓自己處於一個有利地位吧。」
「為什麼比企谷同學這麼認為呢?我看上去像是那種人?」
「正是因為不像才可以做到這些啊。你認為電影裏面會選擇人高馬大的人當作間諜去探測情報?基本上都是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是首要選擇吧。南宮你……沒有關心這一次的體育祭,你的目光放在其他地方,我說的沒錯吧。」
這倒是沒錯,我的重心都是放在【解決侍奉部問題】這個任務上面,體育祭的執行委員的任務都是草草了事。
被大老師看穿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決定插入他們之間的故事當中,不是單純的誘導亦或者是談話,而是用一些蠻橫的方式。
當然,這樣的計劃也只是所有計劃中的一部分,不排除有變動的可能性。
「你把我的發現告訴了其他人。這一點倒是無所謂,但你也清楚的吧,南宮……你應該明白才對,不管是相模還是雪之下,她們和我們不同。」
大老師與我在聽到了口哨聲後往操場那邊看過去,障礙賽跑正式開始。
「這就是她們的青春啊……我既不會羨慕也會嘲笑,只是想要維持着原本的樣子。」
「這麼一說,比企谷同學果然還是想要變成以前孤身一人的狀態?」
「你到底知道我什麼……讓人有點慌啊。再說了,人出生之後就是孤身一人,與他人之間的聯繫是活下去的必要措施。可這種聯繫就跟隨之可能倒塌的橋樑一樣,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的從上面走過去,也麻煩過頭了吧。」
然後,大老師繼續說道
「穩固橋樑的手段就只有愛情、親情、友情什麼的。我的青春可沒有那麼熱血啊。」
「就算不熱血,至少過得充實就足夠了吧。」
過得充實,這句話從我這個穿越者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有些諷刺呢……
穿越到喜歡的世界固然不錯,可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與其說是充實。不如說是『沖死』呢。
「南宮你還是很擅長撒謊的嘛,這一點倒是獨行俠的必備標準哦。」
被大老師誇獎了,只是這樣的誇獎讓人高興不起來。
「所以,你的那些話都是謊言吧,過得充實只是一個藉口,讓你這麼做的藉口。」
「藉口啊……的確如此,我個人倒是蠻喜歡找藉口的,因為會讓自己變得心安理得呢。」
「不就是由於這樣,才會造成現在的錯誤?你無法解決問題,我無法讓她們安心,為此只有採取最簡單而且對於我自己來說最合理的方式。」
這也是原因之一,吧……
時間已經變成了正午,原本被校舍遮擋的太陽跑到了頭頂,刺眼的陽光從頭頂灑下。
大老師說過——動物基本都會群居,肉食動物有着等級制度,沒法成為首領的,就只能承受壓力直到死亡,草食動物也通過犧牲同伴來從對手天敵中保全自己,應該有會覺得窘迫,像這樣,對個體來說群體不會帶來任何好處,所以我選擇了熊之道。所謂熊,就是單獨生活也不會感到不安的孤高動物,而且還可以冬眠。
不過,我認識的人說的是……
「我認識的一個人。他說如果有來世的話,想要變成螞蟻。」
「怎麼了……」
對於突然改變的話題,大老師不怎麼理解,但還是追問道
「為什麼是螞蟻啊。」
「你也清楚的吧,螞蟻能夠抬起超過它的體重差不多有100倍。人類的煩惱恐怕也相當的多,所以能夠將那些比起本身重許多的煩惱一併扔掉。」
當然了,這個只是抽象的說法,畢竟轉身成為螞蟻之後,怎麼還會記得人類的煩惱呢。
「不管如何,你與我的本質是差不多的,我採取的方式與你無關,你的目的也與我無關。」
「也就是所謂的井水不犯河水麼,可我認為雪之下跟由比濱同學不會認同你的做法啊。」
「雪之下有雪之下的堅持,由比濱有由比濱的信念。而我只是依照最合理的行動去做。」
「這難道不是一種傲慢麼。」
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即便如此,大老師也沒有理會我的話。
「比起他人擔心的問題,我可是會按照自己的信條走下去,而且我要採取的行動,從根本上來就是正確的。」
大老師沒有犯錯,這是事實。
什麼對與錯都沒有關係,因為想做,所以去做,僅此而已。
在本質上,我跟大老師的確很像。
他為了以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不去藉助他人的力量。
我為了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準備擅自行動。
「對了,補充一件事情,別讓小町來打聽我的情報。我可不想要對妹妹撒謊。」
這個妹控發言是怎麼回事,果然大老師是現充啊。
…………
堅持錯誤,否定正確,這樣的說辭或許可以很好的形容目前的大老師。
畢竟在這個社會,當大多數人認為一件事情是錯誤的時候,少數人所支持的正確也會變成錯誤。
然而大老師卻不同。即便是被其他人當作一類來看待,也沒有遲疑過。
對,硬要說的話,大老師可以經歷着最為直率的青春啊!
「快點哥哥,材木座哥哥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什麼啊,難道是卡位嗎?」
面對小町的呼喊,回到操場的我們看到了正在進行的比賽。
令人意外的是,材木座現在真的是處於領先狀態。
「吾等必勝啊!!!!!」
叫喊着奇怪的台詞,材木座往前一跳,越過了小型障礙物之後跑到了獨木橋上面。
獨木橋的設置十分簡單,就是木頭材質的圓形獨木橋,規定是一旦掉下去,就必須從頭開始。
「八幡,剛才你沒看到哦,材木座同學直接擋住了其他參賽者的跑到,像是橫剛一樣哦,超帥氣的!」
「那難到不是犯規?」
大老師的問題被雪之下回答。
「這才是障礙賽跑競走的規則,沒有規定不能夠將自己當成是障礙吧,比企谷同學上去的話,剛剛好可以擋住整個跑道呢。」
「我到底是多大的障礙啊。」
「第二圈了。」
材木座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敵人,然後接力給下一個人。
體育祭就是體育祭,大部分都是多人項目,為了讓所有人都有上場的機會。
參賽者都在為獲勝而努力着,一副不勝利誓不罷休的樣子,真是相當拼命。
我以前參加運動會的時候就沒有這麼拼命過,大概是覺得無論怎麼做都是一樣的吧……
不管勝利還是失敗,運動會結束之後還是要上學,還是要繼續這樣的日常。
這種想法有點類似於漁夫和富翁的故事呢……
這個故事是說從前有個億萬富翁來到一個海島度假,看到一個漁夫躲在樹下,就問他為什麼『不勤奮工作』,漁夫說『勤奮工作是為了什麼?』億萬富翁接着說道『勤奮工作就有錢了,有了錢就可以在樹下躲陰涼了。』漁夫指着自己所處的地方『我現在就可以在樹下躲陰涼。』
說白了,無論做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
只是過程跟得到的東西卻大有不同,畢竟富翁擁有了自信跟財富,這就是努力的證明。
大老師說了,要是失敗也是構成青春的一部分,那麼我這樣的人的青春也是相當有意義的吧。
只不過可惜的是我沒有能夠分享這樣青春的人,完全找不到共同承擔失敗的傢伙啊。
因為對於曉凪來說,她沒有真正的失敗。
在我看來,什麼經歷痛苦才有接近成功的機會不過是安慰弱者的說辭,唯一的真物就是自己現在擁有的東西。
可按照這種說法,此刻我所擁有的,都是虛假的東西啊。
「那邊的兩位同學,過來幫一下!」
我跟大老師在觀看比賽的時候被幾個帶着風紀委員臂章的同學叫到了一邊,說是將這些器具一起搬運到體育館後方的倉庫。
作為男人,果然只有賣力氣的命運呢,正好可以鍛煉一下。
比賽還在繼續,我和大老師則是跟風紀委員們一起將器器具搬運到倉庫當中。
等到這項工作完成的時候,障礙賽跑早就結束,結果是紅組的勝利,看來材木座還是很有實力的。
隨着一項項比賽的結束,今天的體育祭也沒有什麼風波。
當我在洗手池用清水洗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時候,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相模。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加速速度離開。
「相模同學!」
「怎麼了?那是那個誰吧。」
「南宮柊也,是南宮柊也,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聊一聊。」
「我拒絕,現在很忙。」
見到相模轉身走開,我立馬抓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你和朋友之間的事情,她們是不是為你做了什麼。」
「放,放開我!」
相模面露不滿,警惕地看着我。
「相模同學不要誤會,我也不是說要威脅你之類的,你的那兩個朋友沒在嗎?」
「她們先回去了……我們最近都沒有一起回家。」
「為什麼?」
「你不是說你知道?為什麼還在這裏裝作不清楚的模樣,真是噁心。」
這個角色的確有着討人厭的屬性……
「莫非是她們擅自的行動讓你陷入了難看的局面?」
「隨便你怎麼說,大家都只是信任着那個雪之下和城廻會長吧。」
話題開始偏向於錯誤的方向。
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這是很正常的展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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