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香港
走過那座連接着深圳與香港的關口大橋,我便正式的踏入了香港的地界。
香港特別行政區,一個發達的繁榮城市,我在深圳生活的幾年裏,或多或少的從電視裏了解了一些這座城市的外表。
那繁華區一棟棟的高樓,公路上一輛輛雙層大巴,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地下鐵,還有那香港的特色茶餐廳,街邊的大排檔,和那銅鑼灣的扛霸子…陳浩南,都已在我腦海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辦完了過關的手續,我和老媽便坐上了來往市區的地鐵。這是我第一次乘坐這種交通工具,由於那個時候全國沒有幾座城市擁有地鐵,而深圳的地鐵在那時仍然沒有修建完工,我第一次坐上了地鐵的感覺就是很激動。
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東張西望,看着地鐵門窗上貼着的繁體字廣告,卻是感覺十分的親切。
看了這麼多年《道書》的我,已經對大部分的繁體字了如指掌,基本上沒有看不懂的內容。
也多虧了這一點,在我步入香港讀書後很快的便適應了學習和生活。
在地鐵上我感到一陣的寒冷,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了車廂之中,卻還是如此的冰涼,情不自禁的感嘆了這香港地鐵的空調開得跟停屍間一樣,生怕凍不死人一樣。
我們很快便坐着地鐵到了我繼父潘叔叔的家中,這幾年中我慢慢的適應了這個叔叔的存在,在起初我還是特別不能接受媽媽和別的男人結婚的事實,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的懂事,也感覺到了這個叔叔是真心對我們母子,便也放棄那些幼稚的想法。
一進家門,我就有些吃驚,因為這裏的房子相比起深圳我們所住的實在是小了很多,聽老媽說香港的住房普遍比深圳小,只有有錢人才住半山腰的那些小型別墅而已。
以前我從沒有想到香港人都是如此的生活,並不像電視裏那般的豪華。
而從我一路上所見的人來看,香港的確是一個人口密集的都市,那些賣商品的大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人在忙碌的行走着,每個人都是匆匆忙忙的樣子,走路的速度都快接近了小跑。而人與人之間距離都不到一兩米,就像一鍋滿滿的抄手,不停的在一個小鍋里遊動着。
在家裏住了一天,稍微適應了一下香港的生活之後,老媽便帶我去了一家香港的中學報考並領取學位。
而我則順利的利用一身的「技能」,輕鬆的混入了一所基督教中學,在考試的時候,讓我感受到香港的數學和語文不是一般的簡單,高中入學題跟深圳的小學畢業無疑,但英文卻是着實讓我看得有些吐血,高中水平已經緊超內地的大學...
有時候我特別感嘆於自己的殺破狼命格,換了新的地方,生活也就隨之變得平靜起來,因為從我來到香港讀書的三年裏,除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孤魂野鬼,我幾乎連一隻厲鬼都沒有見過。
這着實讓我有時候感到了技癢,但仔細想想自己寧願如此的平靜,也不願意再和那些鬼怪打太多的交道。我認為以我的命格,等我在香港住久了之後,即使我不去找事,那些鬼怪都會主動的找上我。
這就是我的命,無法改變...既然遲早的事,又何必急着自討苦吃...
於是我便在一種平靜的狀態下,輕鬆的度過了這高中的三年生活。在這三年之中,我慢慢的適應了香港的生活,習慣了這裏的人和這裏的生活方式,漸漸的我已經成了半個香港人一般。
因為「留級」的關係讓朱小琴成了我的學姐,我每年放假回去看老爸的時候,她總是一副長輩的身份不停的和我嘮叨這個那個的,讓我感覺她成了我第二個老媽一般。
而老爸則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和我談起了師父張武焱留給我的那棟房子,他不希望我為此而改變,所以在和我商量了之後,將房子的鑰匙,暫時留在了他的手上,等我真正需要的時候再回去取。
隨着我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我和我以前的那些小夥伴們也慢慢的疏遠了。
而我深圳的那幾個朋友,則是漸漸的和我斷掉了聯繫,雖然他們每次都有聚會,但卻總是臨時性的組織,讓我這個身在香港的人根本不能馬上趕到,漸漸他們便習慣性的淡忘了我的存在,直到最後便不再聯繫我了...
而他們也因為及時的插班,同樣都比我高了一個年級,在我還在高三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進入了大學,彼此之間漸漸沒有了消息。
我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趕到悲傷,因為在香港的三年生活里我漸漸的認識一些不停的人,不停的人種...
這三年裏,我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中一個是泰國混血的唐泰桑,和巴基斯坦的克米特。原因十分的簡單,因為我們三個都不喜歡耶穌基督,在宗教課上總是睡覺和開小差。
漸漸的三年過去,我們終於面臨了香港的中學會考考試。
「聽日就要考試了,今日仲要我們念「神經」,MISS黃...都傻傻的...」克米特用他那口不標準的粵語說道。
「系「聖經」,唔系「神經」...」唐泰桑緩緩的說道,笑了笑克米特說道。
接着便放下了舊約聖經,悄悄的用英文和我說道:「魂單,一起溜出去吧?」
我搖了搖頭,看着坐滿了學生的教堂一片的安靜,而教堂的大門正嚴嚴實實的關閉着,根本不可能出得去,便小聲的用英文回答道:「大門關上了怎麼走?」
就在我這一句話剛一說完,身旁的克米特低聲的說道:「魂單,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是克米特,自由人!這裏關得住我?懺悔室那邊有一個小門,我有鑰匙,嘿嘿...」
我聽着克米特如此的說道,便朝懺悔室那邊看去,只見那後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還有一個小門的存在,真不知道是怎麼被這個傢伙給找到的。
我低頭猶豫了一下,嘴裏還是繼續跟着大眾念着聖經。就在這時,克米特是完全的按耐不住了,和唐泰桑使了個眼色,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唐泰桑就跟在了克米特的身後,悄悄的往懺悔室那邊溜去,我有些無奈的看着兩個身影在學生中悄悄地穿梭,便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好兄弟...」在到達了懺悔室後面之後,克米特看了看跟上來的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接着便掏出了一把小鑰匙,輕輕的打開了教堂的這個隱秘的小後門。
不得不說的是克米特人如其名,自由人...沒有任何地方能把這個傢伙給關住,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越獄男主角的親兄弟,一樣的小平頭,一樣牛逼的逃跑技術,甚至連樣貌都有幾分的相似。
我們三人悄悄的溜出了教堂後,便假裝低年級的學生,溜出了學校。走在大街上,我們三人特別的引人注目,因為克米特在巴基斯坦人中真算是一個超級的帥哥,所有經過的女學生基本上都會多看他幾眼,而唐泰桑則我們三人中唯一的混血兒,中泰混血...一副陽光的正太面孔,樣貌也不差於克米特。
相比之下,我就顯得有些讓人失望,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典型的一個書呆子形象,還留着一條小辮子,站在了這兩個陽光型男的旁邊,顯得特別的另類。
「去喝點東西吧...」克米特得意的說道,他顯然還在為剛才自己溜出來的本事感到特別的自豪。
也不等我們答應,便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面,帶着我們走到了一家星巴克。坐下來各自點了飲品之後,克米特便有些不耐的說道:「明天要考試,所以不能喝酒,等考完之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抱歉...不行...我要陪我女朋友...」就在克米特剛一建議完,唐泰桑就帶有歉意的說道。
「真掃興,女人哪沒有?酒吧的更多,你知道嗎?」克米特一副得瑟的表情說道,同時拍了拍我問道:「魂單,你說是不是。」
「我對女人沒興趣...」我淡淡的回道,就在我剛一說完,克米特立刻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副裝逼的模樣說道:「你知道嗎?每三個男人之中,就有一個是同志...我不是...」
克米特一說完,便看向了唐泰桑,而泰桑立刻就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
然後兩人同時齊刷刷的看着我,露出了一副猥瑣的表情笑了出來。
我看着他們這般的嘲弄,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便沒有再理會。因為這三年裏我早已經習慣這兩個傢伙的戲耍,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是想用激將法,讓我去找一個女朋友。
「嘿,目標,我十點鐘方向,不錯...」克米特笑着笑着突然說道。唐泰桑一聽他的話,便也朝我身後的那個方向看去,也是一副滿意的表情說道:「是不錯...」
我看着唐泰桑如此的表情便拍了拍他問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看看又不會懷孕...」他輕鬆的說道,便拍了拍克米特問道:「你和魂單誰上?」
「我還是算了...」還沒等克米特回答泰桑的問題,我便主動的說道。
只見他們倆聽我這麼一說,都是一副鄙視的眼神看着我,豎起了中指說道:「膽小鬼...」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鄙視,便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所說的方向,只見就在遠處一個短髮的少女站在了那裏,一副有些焦急的樣子,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一般,而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個少女的右手手腕上竟然帶着三個手錶。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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