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范無救的叮囑
「灰色?嗯...小子,你拿給我看看...」
我握着那顆灰色棋子在黑白無常的面前晃了一晃,讓他們看清楚了棋子的顏色。
「嗯?小子,你拿給我看看,我怎麼看那是白色。」
白無常謝必安突然詭異的一笑,向我招手讓我過去。而我望着他那一臉陰險的表情,心裏雖是有些驚恐,但身子卻是緩緩飄去。
「必!須!死!」
一聲的大喝頓時嚇得我身子一抖,停住了飄動,猛地轉眼看向了黑無常范無救。
只見他一臉憤怒的望着我,眼神之中竟是還有一絲渴望。
「老八,你喊什麼喊,待我看完那棋子再說。」
謝必安見我停住,便是有些不悅的看向了吼叫的范無救,對他說道。接着望着我又是嬉笑的擺出陰笑面孔,招手喊道:「小子,你過來...拿來給我看看...」
「必須死!必須死!」
只聽范無救急切的怒吼道,一隻手猛地就是指向了我。
那意思似乎就像是說,如果我敢再上去一步,他就要將我碎屍萬段一般。
「小子,別怕...你八爺他就是這個性子,你把棋子給我看看。」
謝必安繼續的笑道,便是沒好氣的瞪了范無救一眼,而那眼神之中一絲得意之色顯露出來,被我看在了眼裏。
我望着兩人如此的爭鬥,立刻表現出一副尷尬的表情,將手中的灰色棋子舉在胸前,便是說道:「七爺、八爺,這棋子到底是你們兩位誰的?」
「必須死!」
范無救朝着我伸出了手掌,一副讓我把棋子給他的姿勢,卻是怒目圓瞪,帶着一種要挾的語氣。
「小子,你看那棋子。分明就是白色的,只不過沾染了灰塵,髒了些而已。快快拿過來給你七爺我。」
謝必安殷切的說道,便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元寶對着我晃了晃。看樣子似乎是想用金錢收買我一般。
可我也不傻,這白無常的錢又有幾個人敢要,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冥鈔,絕對不是偽鈔啊。
「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這時,一旁的黑無常牌錄音機又是吵叫了起來。不停指着我手中的灰色棋子,看樣子似乎是在解釋着灰色棋子本是黑色,只是褪去了一些顏色而已。
「老八,你休要胡說,這明明是顆白子!」
「必須死!必須死!」
只見兩個無常突然的爭執起來,看得我心裏就是想笑,但這一下心思才剛剛一想,只見范無救突然就是猛地轉頭瞪了我一眼。
「必!須!死!」
那一聲頓時就讓我感覺全身一顫,一股殺意湧來,語氣中似有威脅。又有警告。
而等那話剛一喊完,只聽謝必安也是突然的一句冷聲。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這棋子到底是黑色還是白色?!」
我望着兩人都有滅我的衝動,便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心中的想法立刻就是確定,便緩緩的對兩人一鞠躬,裝出了一副畏懼的表情說道:「我聽兩位無常老爺的,無常老爺說是黑色便是黑色,說是白色便是白色。」
「哼!那你聽我的。還是聽老八的?!」
「必須死?!」
一聽兩隻無常鬼說出這話,我便是心中一喜,但臉上卻還是為難的表情看向了兩人。
「那個...七爺說這是白色,而八爺卻是說...必須死...」
我緩緩的說出這話。頓時讓兩隻無常鬼同時就是一驚,只見謝必安有些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突然就是轉怒為喜,而范無救的臉色則是更加的黑沉,對着我不停的喊道:「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呵呵,好了好了。老八別喊了,人家小輩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謝必安突然冷笑的對范無救說道,一臉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下,眼神中略帶喜悅。
接着便是見他拖着長長的舌頭,假裝似的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小子,你家八爺的意思是說這棋子也是白色的,你這下明白了吧,還不把棋子給我。」
「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只見范無救焦急的怒罵道,表情更加的兇惡,像是要吃掉我一般。
「真...真的?」我假裝懷疑的問道,卻只見謝必安一陣偷笑,望着指着范無救對着我說道:「你看看,你再不給我,你家八爺就要發火了,快拿過來。」
說着謝必安便是伸出了手掌,對着我示意,同時臉上就是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望着他的表情,我心裡冷笑,便是畏懼的將棋子遞到了他的手中,緩緩的退到了一旁。
而就在我將棋子交給他的同時,一旁焦急無奈的范無救突然就是怒罵一聲。
「必!!!須!!!死!!!」
那一聲如同轟鳴巨雷,只見他猛地站起身子,一隻手指指向了陰笑的謝必安,臉上的表情極其的扭曲,似是氣得七竅冒煙一般,全身突然就是湧出了一股黑煙,嚇得我立刻往後一飄。
「哼,老八!你這是要幹什麼?!願賭服輸!你這是打算要賴賬不成?!」
謝必安同時也是猛地站起身子,一聲白煙從身上冒出,和范無救身上的黑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副不相伯仲的氣勢。
望着那范無救,我的額頭就是感覺冷汗直冒。望了望自己的小辮子,心裏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出竅之前,我特意將哥哥收了起來,為的是怕他下了地府就回不來。看着自己那條辮子,我便是感覺眼前這八爺范無救未免也太可怕了一點兒。
同樣是水鬼,怎麼他給人的感覺竟是如此的滲人,讓我頓時感覺自己就算有十個哥哥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一旁的吊死鬼竟是能與他抗衡,也是同樣的讓人驚恐。不愧是地府出名的黑白無常,果然是地府之下無虛名。
有道是...閻王判官鍾鬼王,牛頭馬面雙無常。能把名聲從地府傳到陽間的傢伙,那必然是驚世駭俗、犀利無比。
此番見識了這無常雙鬼的一顯身手。即便是自己下了地府,也是無憾了...
呸呸...我突然暗罵自己怎麼有這亂七八糟的想法,自己現在不就是準備下地府嗎?
整理了一下心神,我望着兩隻無常鬼互相對視。一臉怒色的樣子,便是感覺有些不妙。
不是說這兩兄弟感情很好嗎?一盤棋局就鬧僵了?這架勢看起來馬上就要打架了!難不成我這回兒真的是玩大了?
心裏有些擔心,看着那兩隻無常鬼身上的黑煙白氣越來越濃,心中便是驚慌了起來。
就當我心中不妙,眼見他們便要動手的時候。只聽突然那謝必安就是一聲的冷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只聽他這一聲冷笑,讓我頓時一愣,望着兩人身上的黑煙白氣突然消散,便是驚疑了起來。
「必須死...」
只聽范無救一聲的喊道,卻是沒有憤怒的感覺,他摸了摸自己黝黑的鬍子,便是看向了我,那眼神之中竟是有一絲的讚許。
「呵呵呵...哎呀,現在的小輩還真有意思,拿着灰色的棋子反過來挑撥我們。雖然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很沒規矩,但看在你小子還挺胡鬧的份上,我們兄弟倆破例算你過關就是了。我們這就打開地府鬼門讓你通過,呵呵呵...」
聽着謝必安的這番話,我先是一驚,接着便是一喜。見他們願意開門,便也是不再考慮那麼多,深鞠一躬的說出了感激與道歉的話語。
當時的我,心想着自己終於算說過了這困難的一關,卻是沒有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聰明。完全先入為主的認為那灰色棋子就是破解這次考驗的鑰匙。這才如此的行為。
直到許多年後,我跟地府打交道的次數越來越多,便才知道了當年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
那黑白無常的考驗,本只是假裝兩人都看我不順眼。讓我自己想辦法協調他兩人下棋過程中的情緒,伺服好他們。待他們把棋下完,等進入僵局,便算我通過考驗。
誰不知我竟是在將近尾聲之時,拿出了那顆灰色的棋子,把事情變得複雜化。最後搞出這場鬧劇。
而得知這個真相後的我,竟是連死的心都沒了,因為下了地府,我可沒臉去見着兩位無常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時的我卻是完全不知,便還是沾沾自喜的看向了眼前的黑白無常。
只見他們將石桌上的棋盤清理了一下,接着各自又朝着棋盤上放下了數顆棋子。
黑白相間,在那棋盤上就擺出了一個大門。而就在最後一顆棋子放下的瞬間,棋盤之上頓時就是一道白光,夾雜着一絲絲的黑氣,待白光漸淡之後,一道黝黑的小石門便是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那小石門黝黑堅硬,似乎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小門很高足有三米左右,但卻是極其的狹窄,一個人走過去都恐怕需要側身才能方便。
門上像是月球表面一般有着無數的石坑,而那些石坑卻又是一模一樣,雖排列不均,但也似乎有着一些規律,仔細的望去,便可看見那些石坑的模樣竟是像一個個的馬蹄印子一般。
「咔...咔...咔...」
只聽那石門竟是從下往上的打開,如同那斬頭的邢台一般。
「小子,進去吧。」
只聽謝必安一聲的冷笑,看着我臉上如同農民進城的表情,便是對我喊道。
我深施一禮,便是不打算再和這兩個無常鬼多說什麼。
正打算穿過那展開的小門,卻是突然聽見身後的范無救一聲喊道:「必...須...死!」
那一聲十分溫和,頓時讓我感覺有些奇怪,回頭望了他一眼,卻是發現范無救一隻手指竟然指向了我的小辮子。
我看了范無救一眼,便是對謝必安緩緩問道:「七爺,八爺他這是?」
轉眼看向了謝必安,只見他一臉陰沉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范無救。
「必須死...」
范無救對着謝必安緩緩說了一聲,只見謝必安猶豫了許久,這才對我解釋道:「你八爺說你很像當年的我,讓你不要為了你身上的水鬼而枉送了性命...這不是他所願意見到的,更不是你身上那水鬼所願意見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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