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告白信
「苦盡人生,方知甘甜...」
克巴山大師大有深意的看着我緩緩念道,接着卻又是不禁的搖頭嘆息。
我雖是不太明白這位老喇嘛克巴山大師此番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卻也從他剛才對其餘幾人的對話中摸索出了大概。
克巴山大師見我們都清醒了過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紅如彩霞,這才從身邊拿起了一個空茶杯緩緩的打量起來。
「這位女施主,杯中茶葉如骷髏,雖是對常人不利,但因施主本是女巫,此兆便又轉為了吉象。」
克巴山大師放下茶杯,望着肉絲微微的一笑,接着便又拿起了另一個茶杯,自己觀察起來。
「這位長發的茅山施主,杯中人手一雙,卻是黑氣盤繞。施主似乎該是時候釋放自己手臂上的力量了。」
聽着克巴山大師如此的說道,龔箭竟是突然渾身一抖,雙手不由自主的默默纏在手上的繃帶。那雙手的繃帶自我認識他以來,就從未見過他摘掉。克巴山大師的此番話語,似乎便是說的這雙手上的繃帶,讓我望着龔箭的雙手便是有些好奇起來。
而龔箭猶豫了一會兒,便是微微的對克巴山大師一點頭,簡單的答道:「多謝大師指點...」
克巴山大師回禮一點頭,便是放下了龔箭的茶杯,接着往旁邊一個抓去,便是細細的觀察一起。
「昨夜圓非今夜圓,一年十二度圓月,能得幾多時少年,卻疑圓處減嬋娟...這位白髮遮眉的茅山施主,老僧奉勸一句,此行施主還是切勿再耗陽壽的好,否則圓月無曾可見也...」
克巴山大師說完,便是將那空茶杯遞到了我們面前。只見茶杯之中的茶葉聚成一團,如一個圓月被咬下了一口般。
此話一次。黃靈幻雖是十分平靜,但龔箭卻立刻的站起身來,朝着黃靈幻便是走了過去。
「你幹嘛?!」
黃靈幻見他如此的動作,連忙喊道。動作卻是有些心虛,像是在身上藏了什麼東西。
「交出來!師父不是說了,不准你再用淨天地神咒嗎?!把符交出來!」
龔箭怒氣沖沖的喊道,卻見黃靈幻連忙一搖頭,答道:「沒有...我沒帶淨天地神咒的符籙。我發誓行了吧!」
「不行!給我搜身!」
龔箭沒得黃靈幻同意,便是伸手朝他身上抓去,一個裝有符籙的袋子卻是立刻被他抓了出來,打開袋子往裏一抓,五張黃符便是閃着微光被龔箭抓在了身上。
接着只見龔箭怒氣沖沖的雙手一撕,竟是將符籙撕成了兩半,指着黃靈幻一頭的白髮大聲罵道:「你是不是想死啊!你本來就只能活到四十歲了!還打算用這種折壽符籙!早知道當初我就讓師父教我這個,這樣你至少可以活到六十歲!」
黃靈幻見龔箭如此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符籙已經被撕爛。他目光不敢直視龔箭。抱怨的瞟了一眼克巴山大師。
「老和尚...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真是多管閒事...」
見黃靈幻一臉不屑的看着自己,克巴山大師卻是微微的一笑,手緩緩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便是不再理會。
而我也在這個時候,拉住了龔箭讓他坐下,既然黃靈幻的符籙已經被撕,想來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龔箭緩緩的坐下,卻是一直盯着黃靈幻不放,嘴中還不停的嘀嘀咕咕着什麼。
「要死也別當處男啊...你個二愣子...連女人手都還沒牽過...我還等着當你孩子的乾爹呢...」
見黃靈幻和龔箭都平息了下來,克巴山大師微微一笑。再次的拿起了身旁的空茶杯。
這一次,大師的目光落到了金常敗的身上,臉上卻是有些難看。他猶豫了許久,見金常敗一臉平靜。毫無慌張的表情,這才緩緩的說道:「施主,此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啊...」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了金常敗。只見他目光有色,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如對生死置之度外一般巋然不動。
「喇嘛大師...我想知道...」
金常敗平靜的開口。卻是見克巴山大師一揮手,制止了他的話語,緩緩的說道:「施主杯中之茶,九臂一嬰,手臂皆為破損不堪,而正中胎嬰完好無損。這便是九死一生...」
只見金常敗聽完這話,身子突然一顫,不由自主的下意識回頭看了自己身後的七隻飛僵,望着那一個個直挺挺的身影立在牆邊,金常敗立刻就像醒悟了一般,對克巴山大師點頭道:「謝謝...」
「老陀尚,快探探我的杯幾里的是醒麼?!」
就在金常敗的杯子剛被克巴山大師放下,梁鑫立刻就是用那大舌頭語調喊道。
而克巴山大師沒有拿起他的杯子,便是立刻的答道:「施主蛇靈護體,無需擔憂,只要一符一珠便可轉獸成仙...」
「一符一都?我有都子。那一符?是醒麼符?啊!是不是...?!」
梁鑫突然想起了什麼,正要開口,卻見克巴山大師一揮手,止住了他的話語,同時拿出了我的杯子。
我一見最後一個杯子被克巴山大師拿起,正是我喝過的那個茶杯,便是立刻對梁鑫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打擾大師。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克巴山大師突然的一句話說完,竟是放下了杯子。
聽完他的這句話,我頓時就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輪到了我就只有這麼一句詩詞?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旁的黃靈幻卻是立刻明白了詩詞的意思,連忙對克巴山大師詢問道:「大師的意思是混蛋他命不久矣?」
黃靈幻剛一問出,便立刻被金常敗搶答道:「不對,這詩句說的應該是他身邊的女人...是指...」
我一聽這話,竟是心中一驚,我身邊的女人無非只有兩人。一是郭清愛,二是朱小琴。而如今若是說命不久矣,那必然不是指郭清愛...
我渾身立刻就是一涼,連忙掏出了手機,不顧眾人的目光,便是撥打了朱小琴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聽着這段電話錄音,我的心裏就是一涼。這說明了朱小琴此刻竟是身處一個信號極差,甚至沒有信號的區域。而我幾乎下意識的就望向了自己一旁窗外的雪山。
「不會吧...」
我不敢置信的念道,同時再次的撥打電話過去,連續打了十幾次,卻都還是同樣的錄音。
「小琴,讓我交給你...」
就在這時候,金常敗突然開口對我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讓我心裏就是猛地一跳。
望向他的身影,我卻是見到了金常敗握着一封信。
接過那封信,我立刻瞪了金常敗一眼,我真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有事瞞着我,而且還是和朱小琴一起瞞着我。
「對不起...」
金常敗慚愧的說道,卻是沒有解釋一句。
而我此刻也顧不得去責怪他什麼,接過那封信一看,立刻就是目光通紅,心中猛地跳動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
混蛋:
我愛你...
朱小琴
看着信上僅有的幾個字,我的心中先是有些驚訝,可接着又連忙感覺一陣的惡寒。
我雙拳猛地一錘地板,接着躍起身子,便是沖向了金常敗。雙手狠狠地抓向了金常敗的衣領,便是大聲的怒吼起來。
「你知道她要做傻事,為什麼不攔住她!」
我憤怒的喊道,心中便是迴蕩着朱小琴信上的內容。
以我一直以來對朱小琴的了解,這樣的話語絕不是她輕易能開口的。而如今她竟是說了出來,便是代表着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什麼事都願意去做了。
這傻丫頭肯定是跟過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跟着血輪教的那幫傢伙一起上山的!
「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以為她這是告白信而已...」
金常敗抬頭望着我,臉上充滿的歉意之色,看得我便是更加的惱火,而這次惱火的對象卻已是轉變成了我自己。
我鬆開了金常敗的衣領,便是突然趴伏在地,用額頭猛地撞向了地面。
碰的一聲撞頭的巨響,讓四周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眾人望着我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混蛋...你沒事吧?你這是幹什麼?」
「屯蛋...你哄啦?」
見我如此發狂的舉動,黃靈幻、梁鑫連忙喊叫着我的名字,擔着我情緒不定做出什麼啥事。
而我緩緩的一抬頭,摸了摸額頭上的塵土,便是對他們緩緩的一搖頭。
臉色雖是如關公一般的緋紅,但卻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朝四周眾人看了一眼。
最後我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一旁靜坐的克巴山大師身上,便是緩緩的對他一躬身道:「大師...請問我師父他們當年是從哪裏上山的...還請大師遵守約定,告訴我們一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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