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氣朗,出了山腹洞窟後,外界竟是朝霞滿天,鳥語花香山霧飄蕩,充斥滿一片清新明朗的景象。
翟無法恢復本體,眼前黑暗壓抑景象盡去,一時豁然開朗心情舒暢。
看遠處,山峰滿坡滿谷的古木新樹,呈現各種異狀,或如傘張開,或似龍盤繞。
又看到雲霧似潮水般從遠處山谷向上升騰,茫茫如海,在陽光下鑲了金邊,有座高山的峰尖在雲霧中忽隱忽現,竟有屋宇的瓦檐在陽光下閃耀,儼然是建築不少的模樣。
倏爾,翟無法神色一動,聽到有人聲在不遠響起,慢慢靠近,氣機感應上是有兩人,居然都生命氣息不弱,堪比蠻體。
他身影一動,運用《忍術·隱》中的法門收斂氣息,全身氣機都完全斂去,霎時鑽進一旁林木山草中隱匿,不帶起一點風聲。
神元小心探出,沒多久就聽到那兩人聲音愈發靠近。
二人都身穿月白色的綢緞短袍,髮飾不一,腰纏藍帶,皆懸有一塊形制相同的腰牌,且一人背劍、一人挎刀,各自又握有一旗,雙目銳利,雖是有說有笑,卻都精氣神十足的不時巡視八方。
翟無法雖不以目光去看這二人,僅僅神元就將二人樣貌着裝觀察入眼看得仔細。
那二人手執旗幟上鐫刻之字他完全不識,但只看二人這做派以及一些交談的古怪話語,他便知二人是某個勢力的成員,此時正負責例行巡山。
蓋因他雖不識字也聽不懂對方所說,但既已練出神元,對方話語所表達的意思早已在大腦中構思完成,微弱的腦電波在大腦傳盪,又通過眼神泄露,被他輕易就能捕捉到。
所謂眼即心靈之窗,對方這二人心中任何所想所思,翟無法一看眼神便知。
他見這二人穿着古怪話語晦澀卻也不奇怪,眼看二人愈發靠近,便準備動手擒人,好捉拿這二人盤問出有關此方世界的一些訊息。
然而便卻是此時,翟無法心中陡然一陣悸動,察覺到了莫名而來的一陣危機之感。
「嗯?」他心中一驚,陡然就察覺到了危機來源,猛然間身影一動便躥出旁道山林。
而與此同時,那兩名原本有說有笑的巡山之人竟是同時大叫出聲,各自面露驚容和警惕,兩人更是同時就要擲出手中旗幟。
「必須打下那旗幟!」
翟無法如猛虎躍澗身形衝出在半空,心中就誕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噌——
幾乎隨他心念一動之際,火魑劍應聲飛出,電閃而去,一轉一絞,一面被拋起的旗幟便被攪碎燃燒。
然而另有一面旗幟,卻竟是被另外一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橫向拋出飛向身後。
待到翟無法想再動念將那旗幟打下之時,那旗幟卻是在數十米外撞擊上了一顆古柏,居然嘭地一下就炸碎,織絲飛竄,有大蓬綠色煙霧散開,很快就將那古柏籠罩其中。
「麻煩!」翟無法心中凜然,一時也來不及去想這二人是如何提前發現自己的,那綠霧瀰漫開他就感到不妙,身影同時已經越到二人面前。
「站住!!」
這兩人面色大變,暴喝出聲的同時拔出刀劍作勢欲擊,身上強橫的氣勢爆發,還想反抗。
「給我安分點兒!」
翟無法雙手一抓,虛空中大量能量匯聚,直接便將二人手中刀劍抽飛。
他雙目凌厲冰寒一聲低喝,眼神就宛如漩渦般將這二人心神吸攝,使得二人驚恐表情僵硬在臉上,同時呆立原地。
翟無法動作迅速麻利,一手一個抓起二人,如稻草人般就抓着飛掠而走。
在這三十多倍重力環境下,別說飛,便是拘攝能量漂浮都有些困難,要產生極大消耗,速度還很是差強人意。
翟無法也唯有重拾《逍遙神行》的身法。
他身法展開便是一步十丈,猶若山中魑魅精怪,抓着兩個大活人也快走如飛。
便在其身影遁走沒多久,一隊人馬便匆匆趕來,到了那被綠霧繚繞的柏樹處駐足,一行人分開查探周圍環境情況,又有兩人散開向着周圍搜尋查探。
這行人皆穿着月白短袍,三名駐守原地查看周圍環境的人眉頭深皺,一名黑皮膚中年人道,「難道是璇璣派的人下的手?動作竟如此之快,負責巡視這片地域的是翼沖天和謝廖,手底下功夫都不弱,看這周圍都沒什麼打鬥痕跡,難道是一個照面被擒?」
此人說到最後,自己也是感覺有些驚奇,神色凝重。
另外二人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普通,女的略有姿容,皆很警惕將手放在隨身兵刃上警惕四周。
此時那女子聞言便目光一閃道,「是不是璇璣派的人還是兩說,但出手之人居然能不費吹灰之力擒拿兩位師弟,恐怕非是一般的驚龍強者都不一定做到,就算你我三人現在在此,若那人再來......」
此話一出,中年人以及普通相貌的男子都微微色變。
「立即將此事上報。」黑皮膚中年人豁然轉身,手中拿起一塊不知什麼事物的東西湊在嘴邊道了兩句。
很快先前跑出分頭搜尋的四人都齊齊返回。
一行人聚集一起商量了一陣子,便又有名氣勢凜人的錦袍白須老者自鄰近一座峰頭奔躍而來。
這老者腰間一管長蕭,氣質高冷凜然,身法高妙,於樹木枝丫間躍起騰挪,於林間藤蔓間一盪而起,攀岩橫空,幾個起落眨眼到了眾人面前。
「柳長老。」一眾人見到老者當即皆躬身行禮。
老者皮膚棗紅鬚髮雪白,目光如電光四溢,一眼就瞧向地上原封未動的一些焦灰碎屑,不禁是眼帘微嚲平淡道,「這空氣中還有劍氣未消,劍意凌厲霸絕,灼烈非常,更隱隱有些劍煞的氣息......」
說到劍煞,老者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雙眼眯起又看向一個方向,卻是陷入沉吟。
那方向,赫然是翟無法最後離去的方向。
老者沉吟半晌目光又收回,拂袖道,「此事你們不需再管,將這裏痕跡銷毀,都散了吧。」
眾人一怔,卻不敢有違,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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