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三娘吩咐整理好隊伍後,便領着全軍穿過樹林,自後門進入了山寨之中。
待到眾人皆已到位。陰三娘便命令全軍原地待命,自己則是帶着幾個親信並幹活的小嘍嘍,跟隨左軒一道來到了山寨後山的虬龍洞旁邊。
「挖開山洞!」陰三娘一聲令下,早已待命的十幾個小嘍嘍掄起工具便「噼里啪啦」地忙活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山洞便又重新打開。
「點火把,進洞!」陰三娘又下了一道命令。
「噗嗤!」十來個火把應聲燃起。
看着那燃起的熊熊烈火,左軒寫得直冒冷汗,趕緊進止住道:「不可,不可!現在這洞洞到處漂浮着油氣,點火會爆炸的,到時候還沒打仗,這兒的人連骨頭渣子都找不着了。」
陰三娘雖然不明白左軒所說的話,但是聽上去很嚴重的樣子。所以趕緊讓眾人熄滅掉火把,聽候左軒的下一步安排。
左軒見火把已經熄滅,這才鬆了口氣:「安排一個人,去最裏面打一桶石油出來,在外面做試驗便可。」
「你,進去!」陰三娘指着一旁的一個小嘍嘍,命令道。
「諾!」那小嘍嘍領命提着個木桶便要往洞裏沖。
「回來——」左軒大吼了一聲。
「軍師何意?」陰三娘不解道。
「天井被封,現在這巷道成了獨頭,裏面缺氧,他這樣冒冒失失地衝進去是找死啊。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你們記得在外頭準備一堆木頭。」左軒放心不下,說完拿來一塊布在水中浸濕,然後捂住嘴,提着個木桶便沖向黝黑的山洞。
「軍師——」陰三娘想要止住左軒,奈何他已經沖了進去。
山洞前面一段還有點光,到裏面便伸手不見五指了。左軒憑着高超的記憶和方向感,一路向裏面奔跑。總算到了那一片油區,他舀了一小桶石油,便開始加速往外沖。
左軒衝出山洞的時候,陰三娘欣喜萬分,接着又責備道:「軍師,以後切不可再以身犯險了。」
左軒點點頭,然後將木桶的石油倒向早已準備好的一堆木頭。
接着,左軒取出火摺子自一個小嘍嘍手中拿來火把引燃,接着將這火把扔向那一堆木頭。
火把接觸木頭的瞬間,「噗嗤」一聲,熊熊火苗衝起,並瞬間蔓延開來。不消一刻的功夫,整堆木頭便已全部燃着。
眾人望着這一堆頃刻間燃起的烈火,完全傻眼了,心中都在犯着迷糊。
而陰三娘,疑惑的同時,更多的是高興,她連連拍手笑道:「很好!很好!有此異物,何愁大敵不破。真乃天助我也。」
「總舵主,看情形您對試驗結果還是挺滿意的。那麼事不宜遲,乾淨投產吧。」左軒催促道。
「投產?」陰三娘一臉疑惑。
「哦!就是趕緊部署陷阱,好請君入甕,瓮中捉鱉啊。」左軒連忙解釋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請君入甕,瓮中捉鱉。軍師,一切由你安排吧。」陰三娘大笑道。
於是,左軒就開始按照自己的設想安排起來。
先是派一隊人搬來幾百個巨大的水桶,然後又派出一隊人依照自己先前的法子自山洞將石油一點一點取出來裝入桶中。
待到所有木桶裝滿,左軒又吩咐人將木桶藏在山寨各個角落,然後用一條條的浸泡了石油的布條將一個個裝滿石油的木桶串聯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陰三娘下令大部隊隱藏在西邊的樹林,山寨則留有一小部分誘敵之人。
就在眾人等待廣陵王府兵來攻之時,有探子來報。廣陵王領兵早於一個時辰前便已經到達九里山山腳,可是到了山腳以後,官兵卻沒有再上山,而是在山腳紮起了營。且整個營地是將就九里山團團圍住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左軒連呼不好,看情形這劉荊連攻打的欲望都沒有,直接上來就玩起了圍而不打這一招。左軒不得不佩服這廣陵王劉荊雖然喜好風月場所,在帶兵打仗這一塊,卻真他娘是只老狐狸。
左軒心想:劉荊這隻老狐狸待在山腳不上鈎,那老子在山腰這一向豈不是白忙活了?
「可惡!」陰三娘也是氣得捶胸頓足。
「總舵主,如今之計,咱們得想辦法將這老狐狸引上來才是。」左軒建議道。
「如何引誘?」陰三娘問道。
「這個,實不相瞞,使出突然。在下也還沒有想到具體得法子。不過,九里山糧草庫存應該也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所以從長計議,總會找到法子的。」左軒屈身道。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陰三娘無奈道。
是夜,明月當空。
陰三娘下令所有人在樹林紮營,留一部分人在山寨警戒。且規定山寨留守之人不許出現明火。再吩咐斥候時刻注意廣陵王官兵動向。
安排妥當,陰三娘獨自一人走到營地外面對月惆悵起來。
左軒則是全然沒什麼事一樣酣然大睡,睡着睡着突然卻被人搖醒。左軒剛要發火,卻發現是陰三娘。
左軒心中罵道:你個死男人婆,自己睡不着也要害老子不能睡。
嘴上卻是笑着問道:「總舵主有事?」
「沒事,找你出來聊聊!」陰三娘淡然道。
左軒沒法,只得跟隨她一起走出樹林,來到一片空闊的荒地,「賞」起了月。
「月色不錯啊!」左軒尷尬道。
「事態如此嚴重,軍師還有這般興致?」陰三娘質問道。
左軒心中怒道:臥槽,這哪是出來聊聊,還是想要套老子的話啊。真把老子當聖人了啊,姜子牙在世也他娘這麼短時間呢想不出一個好計策來啊。
不過,他還是賠笑道:「總舵主,人生並非都是快樂,苦中作樂,方才是為人之道呢。整日愁眉苦臉,也並不能解決問題。開心是一天,煩勞是一天,這一天怎麼度過,還不在於自身?」
「呵!軍師沒如佛門幾日,倒是大徹大悟了。」陰三娘冷笑道。
她內心其實還是很羨慕左軒這種心態的。自從從先舵主也就是她父親手裏接過這個位置,她雖然表面風光,卻是日日憂愁,天天擔驚受怕。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無奈肩上擔負着幾萬人的期望,擔負着一個綠林流傳着卻永遠看似虛無縹緲的霸業。讓她身不由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94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