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衝過去,全部給本座衝過去,衝過去破滅人族石城,你們才能有活路!」
赤炎龍族的真一境大妖怒吼,然而此刻被血禁籠罩的妖兵,早已經陷入混亂,面對絲絲縷縷墜落的血氣,如同鋒利的刀劍割開了堅固的鱗甲血肉,剝骨抽髓。
他們的妖骨輕易的被割裂,鱗甲被碾碎,妖血潺潺滴落大地,痛入骨髓。
「衝過去!」
「用你們的血骨撞破人族的石城!」
「後退者殺無赦!」
然而任憑大妖如何咆哮,妖兵的氣勢傾瀉而下,而且又陷入了人族血祭之中,又如何能夠再次聚合氣勢。
數位大妖統御着一隊隊妖兵,立在妖族武者的後方,不斷的轟出攻擊,斬殺退後的妖兵,依舊止不住這種潰敗的陣勢,甚至還被敗下陣來的妖兵給衝垮。
征伐之間還能浴血搏殺,然而面對一道道透發着殺機的血氣,這些妖族露出了驚恐,根本沒有辦法抵擋,也沒有辦法防禦,只要觸碰到便是血骨撕裂。
「祭!」
嘶啞的聲音從青陽桓的口中再次傳來,剎那間整個虛空顫動,殷紅的骨紋瀰漫了整個虛空天地,整個上空化為了翻滾的血海。
而他便是血海中踏步的幽靈,這一刻他的身子化為三丈大小的人族戰體,踏着翻滾的血海,血海中不斷浮盈出一道道虛幻的人影。
每一道人族身影都閉着雙眸,沉寂如淵,然而卻是鋪開了一道染血的畫卷,緊隨着下方的奔騰的妖兵中,開始爆起轟鳴。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一道接着一道的血花爆開,一位位妖兵狂暴的怒吼,他們的身軀猛地漲起,進而絲毫不受控制的爆開,血骨飛濺。
飛濺而起的血骨,不斷的在半空中碰撞,相融為一道道血河,澎湃的血水翻滾,眼睜睜的看着的身旁的妖兵融為血水,還活着的妖兵直接陷入了驚悚之中。
轟!轟!轟!轟!
這不是一兩位妖兵被打爆,而是數十萬妖兵的爆裂,每一個呼吸之間,都有數不清的妖兵血骨紛飛,哀鴻聲遍野。
就算是血脈中傳承着兇殘暴虐,然而面對這樣的死亡,沒有妖兵會淡然,驚恐所帶來的便是更加的暴虐。
整個血色戰場中全部陷入了狂暴,妖兵開始互相的廝殺,他們失去了意識,只剩下了暴虐的本能,相互撕咬搏殺。
嗡嗡嗡!
而這一刻血火燎原,飄蕩的血氣落在妖兵身上,如同一滴星火頃刻間覆蓋整個妖身,燃燒而起,方圓百里的戰場中,失控的妖族,就如同一道道舞動的火焰。
「混賬!」
金獅族的大妖怒吼,金色神光如同金陽貫日,金光中一道的龐大鎏金狻猊神形踏步而來,撼動着虛空,欲要衝破血海,撞向青陽桓。
嗡!
然而金色的狻猊,龍角猙嶸,裹挾着熾盛的金光,剛剛觸碰到翻滾的血海的剎那,血海嗡鳴一道虛幻的身影浮盈而出,看不清模樣,如同普通的人族武者的一般,然而卻又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洞悉的偉岸。
嗡!
一指探出,點出一道血色漣漪,如同拉開一張三角形狀的血幕,朝着金色狻猊而去。
轟!
如同汪洋的血海翻滾,將金色的狻猊捲入其中。
「不!」
金獅大妖驚吼,金色狻猊破碎,一道流光朝着血色之外激射,然而一道血色大浪打來,將金色流光覆蓋,下一刻翻滾的虛空恢復如初。
什麼!
金獅大妖覆滅,沒有絲毫的反手之力,悄無聲息之間,這比經歷一番搏殺還要讓人驚恐,強大的真一大妖,就被血祭的血海吞噬一空,血骨無存。
「金獅大人,隕落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後方的妖族武者,一個個眼中透發着驚駭,一位真一大妖就這樣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而他們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金獅大人,這不可能,金獅大人乃是鑄就了身外化身,位列真一,真靈鑄就的強者,怎麼會泯滅了靈識!」
綿延百里的戰場之上,數十萬計的妖兵全部燃起了血焰,被活活的燒死,陷入人族血祭的血幕中,根本難以脫身。
而現在妖族大妖也被血祭天幕吞噬,人族的血祭之法,難道真的如此恐怖,這一刻妖族的後方其他大妖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便是青陽桓血祭的血海,翻滾的血浪之間,就如同吞噬一切的恐怖存在,讓他們不敢前進分毫。
嗡!
這一刻,血色的天穹上,大海波動起漣漪,直接傳遞了方圓千里虛空,熊熊血焰讓人心中驚駭。
被血色引燃的妖兵們,直接被灼燒成了一粒粒黝黑的晶體,甚至連腳下的大地都被燒成了黝黑,化為結晶。
寂靜!
這種寂靜中蔓延着一種讓人着魔的恐懼!
原本殺音震天的血色戰場,一下子靜了下來,數十萬妖兵就這樣消失了,他們的骨沾染了大地,化為了一塊塊黝黑的結晶。
數十萬妖兵,最終逃出血祭天幕的不過寥寥數萬人,剩下的全部被血焰給灼燒成了焦土,就算是逃出去的這些妖兵,此刻也癱倒在地,全身氣息萎靡,顯然熬幹了心血無力再戰,成了廢物。
這一刻,戰場之上陷入了這種詭異的寂靜,陷空營退回城頭,而踏着血色青陽桓同樣是踏回了城頭。
不過天穹上的血色綿延千里,擴散到了整個崌岙洞虛路上,怎麼也無法散去。
三百年的熄戰,沒有想到征伐再起之時,短短時間內,讓百萬之眾喋血。
崌岙石城之外百里,再無衝鋒肆虐的妖兵,顯然這般消耗,讓妖族也感到了吃不消!
打疼了妖族!
此刻兩大種族隔空相望,陷入了停戰之中,肉眼看過去,處於山野中的妖兵依舊還有數十萬之眾,這是後來從妖土中跨界而來的。
不過相比於最開始之時如同狂潮般的湧出之時,如此跨界而來的妖兵可以說是稀稀拉拉,沒有了先前的氣勢,而且所裹挾的大勢不斷的衰敗而下。
從這方妖土踏出的妖兵,已經不下三四百萬之眾,可以說已經抽盡了百萬里妖族上的青壯,一個種族的戰爭潛力畢竟有限,更不要說崌岙的背後,不過是妖族其中一個地域。
妖兵的暫時停歇,並沒有讓退回城頭的青陽桓感到絲毫的放鬆,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原樣,心靈中翻滾的血海被強行壓下。
打退了妖兵的進攻,人族自身也是傷亡慘重,更多的武者都是在大戰交鋒的波及下隕落。
就這樣足足持續了三天時間,對面的妖兵沒有絲毫的動作,五天,十天,半個月過去了,妖兵依舊是沉寂在城外,沒有絲毫進攻的事態。
每一日,青陽桓都會踏立在城頭,看着城池之外被血焰灼燒過的大地,黝黑晶瑩的地面下,沾染了屬於同族的血。
「妖族是要拖垮我們啊,洞虛路被封禁,援兵進不來!」
石老和他相對而立,朝着百里之外看去,哪裏妖氣翻滾,沖霄激盪。
「咱們崌岙洞虛路說起來不過是這次征伐的其中一路,放眼廣袤的大地真正的戰場來說,小的不能再小了,就算是這一路妖兵的進攻受挫,若是在其他路上長驅直入,對於妖族來說都不算是失敗。」
「其他路有心無力,我的任務便是釘死在這裏。」
青陽桓的眸子閃爍着盈光,這些天他的身上繚繞着一種煞氣,不僅如此整人的精神意志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和大戰之前似乎變了一個人。
冷冽!
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心神在這裏無時無刻不斷承受着淬鍊。
「就怕外界他們守不住啊!」
石老的聲音,他自然是明白,妖兵殺入堯山北疆已經半個多月,若是讓妖兵從後方殺出來,直接掏了崌岙的後路,那麼他們的堅守將毫無意義。
「這已經半個多月了,妖兵沒有增兵,顯然對面百萬里妖土的潛力也快要達到了極限,現在就看誰更能堅持下去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青陽桓的心也逐漸安穩了下來,時間越長,代表着進入堯山北疆的妖族打穿崌岙洞虛路的機會將越小。
畢竟就算是超過百萬之眾的妖兵踏入堯山,面對廣袤的堯山大地,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轟隆隆!
一天後,青陽桓再次踏上城頭之時,對面的妖兵聚合之地卻響起了轟鳴,一隊隊妖兵爆開煞氣,從營地中開出。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朝着石城而來,而是沿着洞虛路原路踏回了妖土,前行之間透發着匆忙。
「這是?」
看着安穩了這麼長時間的妖族突然動作,青陽桓眼中迸濺出神光!
「名戰神將!」
妖族回調妖兵,唯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後方不穩!
名戰神將統御人族族衛進入妖土,如今已經接近了二十餘日,而廣袤的妖土上各大妖部的妖兵抽調的差不多了。
「鎮守!」
這一刻,石老,鷹揚戰將,高陽烈,還有各部的統御戰將,紛紛踏上了城頭。
「小心有詐!」
不過面對妖兵後退,諸人眼中並沒有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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