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尚方鏡,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謝凌風落座之後,只見除了尚方鏡之外,另有一個同他一樣衣着不俗的公子並兩個護衛模樣的下人,不禁拘束的說道,「我叫謝凌風。」
「謝兄弟,」那另一位公子也是手執一紙烏黑的摺扇,抱拳說道,「杜雨君。」隨即點頭示好。謝凌風也沖他點點頭。
當下,他們五人言談熱絡起來,推杯換盞,喜笑顏開。正意興闌珊之際,方才被謝凌風嚇的跑掉的老鴇從台後探出頭來。見不再有危險,便大搖大擺的站到前面沖台下扯着嗓門宣佈說道:
「讓各位客官久等了。」她清了清嗓子,「依舊是老規矩,不過既然忘情姑娘贏了小鳳仙,見面禮自然也要比往年高一些,就....」
台下的眾人雖然都漸漸不滿的議論聒噪起來,可也大多摸着口袋支着耳朵聽她要多少。
「一千兩!」
此話一出,台下炸了鍋:
「什麼!這也太黑了吧!」
「往年小鳳仙也不過五百兩,怎麼能差這麼多!」
「...」
謝凌風一聽門檻銀子要這麼多,早就無復飲酒之興,忍不住把杯子往桌上一拍,就要起身。沒想到卻被一旁的尚方鏡一把按住。
「何必性急?」
謝凌風臉上略有愧色,「多謝兄台的美酒,他日若有機會,咱們再痛飲一番。」
「且慢!眼看着心愛的女人淪落風塵,卻無能為力。更可笑的是,枉自己對她痴心一片,那女人卻對自己形同陌路,相對不相識。眼看還有一線生機可以同她說明誤會的原委,冰釋前嫌,重歸於好。卻沒想到讓幾個銀子難倒了英雄漢!」
謝凌風詫異的盯着尚方鏡,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謝兄弟不用如此驚訝的看着我,從你剛才對忘情姑娘的那番對話,我還猜出那姑娘的名字叫元宵,是不是?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向來是旁觀者清,你若非對她十分喜歡,亦不會有剛才那般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氣魄。」
「既然被兄台看破,我也不怕把話說在前頭。元宵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我帶走她並非因為美色之私慾,而是有些話不說不明。而她究竟如何到了這裏成了『忘情』,又如何口口聲聲說不認識我,我也得弄個明白。」
「這也是私慾。」尚方鏡輕搖紙扇,不無諷刺的看着謝凌風。
「隨兄台怎麼說都好。如若因為她而使得我們幾個不得不拳腳相見,刀劍相爭,兄台不必對我手下留情,至於這杯酒之交,謝某也不會忘記。」
尚方鏡拍手喝彩道,「好好好!我沒看錯,謝兄果然是個恩怨分明,重情重義的漢子。只不過我尚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凌風客氣的看着他,「但說無妨!」
「這一千兩見面禮兄弟已經備下了?」
謝凌風臉上一熱,將頭轉向一邊,倔強的說道:「實不相瞞,一千兩我是沒有,可人我是要定了!」
尚方鏡笑着擺擺手中的扇子:
「哈哈哈——你用搶的雖然也未嘗不可,可這一屋子裏有多少好手你又不知,怎就這樣自信能帶走你的心上人。再說,朝鳳閣也好,怡紅院也罷,先賢前輩既然有心打造了這麼個怡情曠性的所在,自有『風雅趣味』一說在裏面,你這樣一通打打殺殺,豈不和大街上搶來的似的,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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