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風已經覺得有些頭昏腦漲,腹內如烈火中燒。而筋骨上好似有數不清的蟲蟻在叮咬,身體不動彈的時候便酸麻無比,略有動彈便癢入骨髓。
他帶着三分醉意又看了看手裏端着的酒水,第一碗血紅,第二碗碧綠,這一碗卻是深藍色的。謝凌風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尚方鏡,只見他也不無得意的笑看着自己,神情自若,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此時台上另有兩個膀闊腰圓的大漢,卻都打着擺子連站也站不穩,一個剛端起酒碗便栽倒在地上。另一個則嘴還沒碰到碗便打了退堂鼓,直說「不行了不行了——」,跟着也被拖下台去。
就這樣,幾十個一千兩陸續打了水漂,台上只留下謝凌風和尚方鏡兩個人。
「我們朝鳳閣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那老鴇一改方才被謝凌風嚇得六魂無主的狼狽樣,悠閒地在台上踱着步子:
「這第一碗紅的稱作『玫瑰血』,乃是采玫瑰花苞一千朵,用初雪水烹釀,深窖封藏十年以上才能釀成這麼一碗。香醇清冽,馥郁醉人,後勁十足,如美人一般讓人心神恍惚。尋常人莫說一碗,便是一小口也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這第二碗,便是『竹葉青』。雖然竹葉青早就名揚天下,可是朝鳳閣的竹葉青指的是毒蛇竹葉青,指的是釀造時加入了竹葉青的毒素。飲者初覺甘甜可口,後覺如夢似幻,便如同懷抱蛇蠍美人一般消受。
所以,各位能撐到第三杯的好漢雖然看似狼狽不堪,其實已經堪稱酒量非凡。」老鴇剛一說完,台下眾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喝彩起來。
尚方鏡走到謝凌風跟前,瀟灑的同他碰了個「杯」,而後一飲而盡。
謝凌風自然也不甘示弱,暗中用內力封住那「玫瑰血」和「竹葉青」的效力,也一仰頭,把碗中藍色的酒水喝的一滴不剩。
謝凌風本以為第三碗的酒力一定比前兩碗更加猛烈,卻不料嘴裏一陣冰爽夾帶着鹹味兒順着喉嚨流進胸膛,頓覺酣暢淋漓,醍醐灌頂,整個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尚方鏡也疑惑不解的看着謝凌風,兩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哈哈哈——」隨着老鴇一聲公鴨嗓子的笑聲,「這第三杯稱作『南柯一夢』,用的是雪蓮和發散解毒的藥物釀製,有去表升華之效。」
說着,老鴇揮一揮手,一排模樣姣好的姑娘端着那「南柯一夢」陸續從後面走出來,紛紛端到方才被玫瑰血和竹葉青醉倒的客人面前,並服侍他們服下。不多時,個個便都清醒過來。
「眾位沒能堅持到第三碗的客官也無需惱怒,你們方才喝的酒乃是別處斷難喝到的珍品,堪稱稀世佳釀,雖然無緣忘情姑娘,可也對得起你們的銀子了。
至於這『酒試』,比試酒量倒在其次,所考量的更看重各位對忘情姑娘的心意,這兩位——」老鴇看了看台上的謝凌風和尚方鏡,「已經通過了第一場!」
尚方鏡喜笑顏開的朝謝凌風瞥了一眼,不無得意和挑逗的意味,謝凌風尷尬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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