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鶴行見來者是劍門第八莊的掌門謝鳳台,立馬收住攻勢,不再向七甲動手,心中忐忑不安,想到:眼下這個來歷不明的毛頭小子尚且未收勢乾淨,又冒出來個武林宗師,若都向着枯靈子,今日恐怕是拿不走這枯靈劍了。
「枯靈兄,謝某慚愧,還是來晚了一步!」說着,謝鳳台走到枯靈子身邊蹲下來,小心查看他的傷勢。
「鳳台哪裏的話,敵方顯然是早有預謀,況且實力不弱,輪番上陣,今日血光之災也是劫數難逃。鳳台兄肯在危急關頭出手相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也罷,我先為你療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說完,謝鳳台就地盤膝而坐,為枯靈子運功療傷。這時,北鶴行突然目露凶光,悄無聲息的將金刀背在身後,口占刀訣,向枯靈子和謝鳳台偷襲而去。
眼看北鶴行就要出招,七甲用身體擋在了兩人前面,怒吼一聲,伸出惡魔般的雙爪,凌空抓去。但見空氣如明冰被抓開湛藍的三道,火紅的三道痕跡,北鶴行只覺得泰山壓頂一般喘不過氣來,行動受到巨大的阻礙,當下將手中金刀一震,刀身往地上一拍,連退十餘步。果不其然,他前腳抽身出去,七甲暴風驟雨,夾冰帶火的手爪便招呼了上來。
北鶴行心有餘悸,一時拿七甲這詭異的功夫毫無辦法,正要再施偷襲,只覺得背後一股浩蕩澄明之氣山呼海嘯般涌過來,剛一回頭,卻見一角赤紅燙金袈裟掠過,北鶴行立足未穩,被帶進真氣中,凌空翻了幾個筋斗,方才穩住陣腳落到地上。
再去看來者,卻是一個威武不凡的和尚。
「敢問大師法號?」
「性命法號,本屬虛無,見面則相知即可,凡塵只姓名,佛法之名號,又何須掛懷。」
「在下北鶴行,對大師的內功造詣着實佩服。」
「哦?北鶴行?貧僧玄幾,早聽聞北鶴行的大名,幸會幸會!」
北鶴行將金刀收入鞘中,從容的說道,「今日在下對枯木劍莊和諸位多有叨擾,他日再來賜教!」說完,轉身便走。
「你說的也太容易了吧!」謝鳳台一邊為枯靈子療傷,一邊大聲呵斥道,「自百年之盟訂立以來,已有幾十載,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且不說今日你冒犯條約,向劍門動手,單是這枯木劍莊的幾十條人命,豈能讓你一走了之。」
北鶴行鎮定自若的答道,「那就讓大師公斷公斷,我本就是前來討教武學,刀劍之事,難免死傷。若像今日區區此事就說甚仇深似海,武林還叫什麼武林?」
「你!」
「混賬!」
「我們師兄弟幾十條人命難道就是『區區此事』嗎!」
不止南宮楚湘和巫長青,餘下的一乾枯木弟子也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他們手足遭到殘殺,南宮杏兒並南宮楚湘的母親也死在金刀之下,此刻,這所有的深仇大恨居然被北鶴行輕描淡寫的一句「區區此事」一笑了之。這對於他們來說,顯然是對死者和枯木劍莊的極大羞辱,是對枯靈子江湖名聲和地位的踐踏。
「讓他走!」枯靈子艱難的說道。
眾人吃驚的看着枯靈子。
北鶴行仰天長笑,「哈哈哈——,這就對了麼,還是掌門有心胸。那麼,我北某人今日就先告辭了。」
謝鳳台也頗感詫異的對枯靈子說道,「枯靈兄!...就這麼放他走了麼?」
枯靈子慢慢睜開疲倦的雙眼,「讓他走。」
北鶴行忌憚現下包括謝鳳台和玄幾的阻攔,便一聲口哨,喚出周圍八個喇嘛,甩出去十餘枚硫火彈,那八個喇嘛護在北鶴行身後,趁着濃霧逃走了。
煙霧散盡,謝鳳台攙着枯靈子收拾殘局,卻發現南宮杏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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