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將林芊芊,悄悄的送出了楚青城。
雖然已經入夜,城門早已緊閉,到處都在搜捕他們。
然而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這些日子,易鋒在與城中的各種罪犯打交道時,早就了解到,楚青城中,也有許多暗道,是能夠通往城外的。
底層的灰色勢力中,有一些,原本就是銀衣衙的眼線,在這些人的掩護下,易鋒神不知鬼不覺的,帶着林芊芊出了城,與胡萬德和那四名捕快會合。
聽到爍雨小姐才是獸亂源頭的消息,胡萬德與四名捕快,全都變了臉色。
這意味着他們根本沒有翻案的機會,元毅和其他陷落的銀衣衙,也都不可能再救出。
就算想要有多遠逃多遠,他們的家人又怎麼辦?他們可以不管自己,又怎麼能不管他們的家人?
更何況,身為銀衣衙的一員,明知道這次的獸亂,害死了不知多少人,在知曉了幕後罪魁禍首的情況下,他們沒有辦法走。這樣一走了之,他們良心不安。
嘭!一名捕快狠狠的一拳,打在牆壁上,石壁裂開:「可惡!」
另一人咬牙道:「不管怎麼樣,至少要把總司和大家救出來……」
胡萬德苦笑道:「就算救出來,又能怎樣?大家的家人,這個時候恐怕都被抓了,我們能做什麼?向外宣傳,且不說我們手頭上還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下一步,以爍雨小姐的作風,必定就是將我們的家人全都殺了。就憑我們的能力,既不是爍雨小姐的對手,又人微言輕,說的話有多少人信?」
易鋒卻是淡淡的道:「你們只管藏好自己,不要露面,現在,你們固然拿伊爍雨沒有任何辦法,但至少,在抓到你們之前,她也不敢亂來。就算沒有多少憑據,但這事真要宣傳開來,引起武林公法庭的調查,她也一樣焦頭爛額。所以,只要你們藏好,就可以拖下去,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交給他?
其他人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連他們這種,在富疆土生土長的人,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一個從下界飛升上來不久的飛升者,又能夠做些什麼?誰都知道,富疆遠離中州,已經算是化外之地,下位的小世界,更是化外之地的化外之地。
爍雨小姐可是富疆三大城之一的城主,是幻音閣的寵兒,就算不考慮她本身的實力,和她在整個楚青城的權勢,單就是她背後的幻音閣,整個富疆也沒有誰惹得起。
易鋒卻是冷笑一聲,將林芊芊喚到外頭,問了些話。
然後,他就走了,胡萬德、林芊芊等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誰也不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
但他們卻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回來。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他能夠做些什麼,又能夠做到什麼。
但是,至少,他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離開了五人,易鋒日夜兼程,仗着八步趕蟬和游龍步法,不斷趕路,他所去的方向,卻是富疆三大城中的韻悠城。
這一路上,他沒有任何的停留,體內的玄丹不斷的運轉,累了,就隨便摘些果子,喝了,順路喝些溪水。途中,也有不少野獸試圖攻擊他,卻都被他直接順手擊斃。
這般,他一路趕到了韻悠城。
韻悠城位於屏江上游,雖然是富疆三大名城之一,但其實已經處於富疆外圍,緊靠屏山。這一帶,相比起楚青郡,更顯富麗,以楚青郡為中心的獸亂,也沒有如何波及到這裏。
城門處,有士兵駐守,易鋒亮出了銀衣衙的腰牌。在知道是楚青郡派來公幹的捕頭後,守門的士兵,自然也就沒有難為他,放他入城。
到了城裏,易鋒繼續以這腰牌,向此間的百姓打探。其實韻悠城與楚青城,兩邊銀衣衙的腰牌,雖然相似,仔細看的話,還是有許多不同之處,但普通老百姓並不如何能夠區分。
知道眼前問話的是一名公衙捕頭,首先便是懼怕,剩下自然就是老實回答,不敢多問。
那日下午,他在蛾首江邊的客棧,租借了一間屋子。這客棧,在整個韻悠城中都算是上好的,住這一日,基本上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錢,如果不是他身為公衙中人,也算是有點小身份,甚至還無法住入。
他立在窗前,看着遠處河岸另一邊的蛾首河,計算着河道與自己的距離。過了一會,他便回到榻上,盤膝而坐,也不說話,就這般閉目養神。
到了傍晚,有一隊華麗的商船,沿着河道,逆流而上。這隊商船,前後一共五艘,俱是張燈結綵,華麗無匹,雕欄玉砌,富貴堂皇。
其中又以最中央的那艘為最,船前船後守護的侍女,無一不是玄丹階以上的高手,路邊有金童玉女提着氣死風燈,隨着船移的速度往前移去。船首處雕着金色的鳥首,首上三羽後揚,雙目俱是世所罕見的明珠,單是以此,便可以想見此船主人的大富大貴。
船主卻是一名女子,雖有兩百年的歲數,但因為自幼清修,此刻從外表看去,不過三十歲多些的模樣,一身秀美的長裳,掩蓋着修長的體態,側臥在麟文寶席上,國色天香。
旁邊有少女跪稟着,這些日子裏,各地呈送上來的稅金。麟文寶席上的美麗女子笑道:「爍雨那一邊,今年呈上來的稅錢,又比往年更多了,這般能幹,再讓她在楚青城干一年,便可賜她一顆惠元丹,將她調到屏山來,助她修成元嬰了。呵呵,那孩子應該也期盼許久了。」
那少女面無表情,道:「母親,爍雨妹妹那裏,雖然年年都在增收,但是地界好像並不太平,這些日子,更是百獸作亂,還有向周邊其它郡擴散的跡象,以至於中州的武林公法庭,都在往這邊關注,也不知她那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麟文寶席上的美麗女子道:「你可有讓人去問問?」
少女道:「她派人回書,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交給她自己處理就好。」
席上孔雀長裳的女子道:「這樣啊!既然楚青城已經交給了她,那就先由得她去吧!」
少女依舊面無表情,繼續稟告其它地方的稅金,席上的女子輕舒胳膊,慵慵懶懶地聽着,卻不知道,這個時候,岸邊十幾丈外,一個少年慢慢的睜開眼睛,向她伸出了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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