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藍月山,東側沙灘上焰火齊放,絢爛奪目,亮閃閃。
「良哥,我們用煙霧彈炸得敵人滿地找牙,鼻涕眼淚橫流,
丟盔卸甲亂如無頭蒼蠅,喪失了戰鬥能力,靠近海邊的敵人向大海潰逃,數量太多了,
特戰隊三十多人無法攔截,怎麼辦啊?」
齊威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沙沙」
王良甩出一顆手榴彈,剎住腳步。
他探手抓捏對講機時見王堯氣喘吁吁,微微一笑把持對講機說道:「哥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說過多次潰兵無戰心,你們不知道製造大動靜恐嚇敵人嗎?
敵人在夜幕下逃入熠洋河入海口,河水暗流涌動,海浪洶湧,
一個浪頭就可以淹沒敵人,不知道會卷到什麼地方,生機渺茫,
故而,敵人渴望敵艦救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你們用粉末燃燒彈焚燒敵人,炸斷這根稻草,協助部隊殲滅敵人,
不過這是反擊的好機會,
命令水鬼隊全體下水,接替特戰隊攔截敵人,
特戰隊脫身後尾隨漏網之魚,遊輪輔助,直達敵艦隊伺機摧毀,
哥要求你們一舉打破敵艦的僥倖心理,給藍月山防線營造一個安寧的夜晚,
獨立師全體出擊,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清剿殘敵,
請鄉親們尾隨部隊打掃戰場,立即執行命令。」
「是!」
各部應令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沙沙」
他看着沙灘上的焰火,緩步走向一號堡壘。
「呼呼」
王堯緊隨其後,喘着粗氣吞咽下一口唾液滋潤乾裂的嗓子,看着良哥說道:「良哥,您的投彈手速都趕上重機槍了,
我們一個班供彈都忙不過來,這還讓敵人活不?」
「噗通」
王良瞥了他一眼還沒有說話,陸祿瑜摔了一跤,遍體濕漉漉的顫抖着爬起來。
他有氣無力的看着良哥說道:「良哥,營長欺負人,
良哥把敵人炸得哭爹喊娘,死傷成片,成堆,沒累到營長卻把我們累趴下了,
營長端着手榴彈箱子跟在良哥身邊,他有什麼理由伸冤說反話?
嘿嘿,良哥,兄弟們不怕累,這警衛員的名額,您可不能好算營長一人,是吧?」
「哈哈哈」
王良環視眾人喘出一股熱氣浪潮,瀰漫在身上,也沒有掩蓋熾熱的雙目笑出聲來。
都是好兵,人人爭先,他微微搖頭說道:「哥駐防三天就會離開,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瞪着牛眼睛想吃人啊?
哥問你們一句,身為士兵置身戰場靠什麼?」
「良哥,我們不缺乏勇氣,您能不離開嗎?」
王堯挺直身板,抬手敬禮,雙目含淚說道。
他見良哥微微搖頭,喉結髮堵,哽咽着說道:「良哥,您也看見了,
我們獨立師被草包師長瞎指揮,死傷累累,傷者沒人搭理,
您一旦離開,兄弟們遲早交代在陣地上,
身為軍人不懼一死,可是我們身後有無數平民百姓,指望我們守護國門,
藍月山一旦失守,鄉親們難以倖免啊!」
「是嗎?」
王良反問一句,雙目掃視眾人,見人人一臉死灰色說道:「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一派胡言,依賴思想,
雖然你們堅守為民而戰,理念意志可嘉,但是指望上級就是錯誤,
哥能征善戰,你們就依賴哥,理論上沒錯,可是你們忘記了根本,
根本在於人,在於腦瓜子靈活,而不是完全依靠飛機大炮與槍桿子,
比方說吧,王強命令你們堅守陣地,你們就不能減弱火力,誘敵攀上防線?
保持持續殲敵,避免聯軍的炮火即可,既不違背命令又可以殺敵,何樂而不為?
哥告訴你們,你們缺乏自信,
你們可以把哥當做榜樣,追求的目標,唯獨不能怨天尤人,像一群迷路的蜜蜂圍上誰,
哥不做養蜂人,試想一下成天被一群蜜蜂包圍,嗡嗡嗡的、你們不覺得煩嗎?」
「哈哈哈」
王良看着眾人咧嘴乾笑,順手接過臘梅花遞上的咖啡杯,轉身看着沙灘上的戰火,悠閒的品嘗咖啡。
言辭犀利、風趣,一針見血,王堯看着良哥的背影,下意識的一顫。
獨立師的人心亂了,宛如一群逗留在死亡邊緣的遊魂,心裏只記得什麼時候死?
還有一份恨意,恨上級瞎指揮、遺忘了自我,看見良哥像吸血鬼一樣撲上去。
一盤散沙,還比不上一群蜜蜂,良哥稀罕嗎?
良哥是在拯救人心,點燃戰魂意志,他意識到癥結所在。
「沙沙」
王堯走近良哥身邊說道:「良哥,我們獨立師布雷出現失誤,
這一仗打下來戰損五百多人,而您的部隊完好無損,
對比之下,我們像是新入伍的新兵,沒有多少戰鬥力,
良哥,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撲哧,咯咯咯」
韓梅看着他糾結的面頰笑出聲來,見良哥搖了搖頭說道:「良哥善於打海戰,
打這次防禦戰是第一次,你說誰是新兵?
我不妨告訴你,星落島嶼上的鄉親都比你們強,強在自信心與凝聚力上,
就你們這種狀態,若是離開這道防線,估計擋不住聯軍一次進攻,
良哥從不收失魂游勇,呆一邊反省去吧!」
「打起精神來!」
王良見眾人像霜打的茄子,低吼一聲繼續說道:「帝國制度奴役國民,家族虎視眈眈,
你們的思想還處在壓榨之中,不敢反抗,
當然反抗帝國絕對不行,但是你們要逆反局限性的思路,走出帝國制度的禁錮圈,
哥是讓你們解放戰術思想,不要把上級的命令當做聖旨,
就像這一仗一樣,哥的命令沒有人違背,但為什麼獨立師損傷這麼大?
是不熟悉哥的戰術套路、還是臨戰不夠靈活變通?」
「良哥,我明白了!」
王堯敬畏的舉手敬禮,轉身看着屬下說道:「良哥只有一人,
不可能指揮每一個人戰鬥,問題出在我們自己身上,
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全體都有、起步走。」
「哎」
韓梅見他們離去輕嘆一聲,側頭看着良哥問道:「良哥,你有新計劃?
帝國中的弊端根深蒂固,對軍隊尤為嚴厲,
以監管士兵的家人制約軍心,稍有不慎禍及滿門,誰敢反抗啊?
長此以往,士兵們就變得唯唯諾諾、畏首畏尾,哪裏還敢生出忤逆之意?」
「哥被人盯上了、離不開?」
王良呢喃一句,見她露出驚訝,微微搖頭說道:「哥是一入侯門深似海,
哥無所畏懼,先不談這個,
命令阿武組織更多的鄉親收集秸稈作物,越多越好,
沙灘上的戰鬥已接近尾聲,傳令部隊收集彈藥與軍服備用。」
「啊?」
韓梅聽得一愣一愣的,思慮片刻後說道:「良哥,你是在打磨獨立師,擇機收入麾下?
啐,你還笑,你不但偷了姐妹們的心,連軍隊的戰心也算計在內,偷心賊一個,
不過看在你已經想出針對聯軍的辦法,我就饒你一回,
不准再拿我取笑,聽見沒?」
「呃,哥有嗎?」
王良沖她直眨眼,見她鼓起腮幫子繼續說道:「咿呀,施肥施過量了,
花瓣變形、噝噝,
別掐了,哥是無心的,偶爾想一下遨遊星域牽仙女小手的感覺…噝噝…」
「我掐死你!」
韓梅羞急交加,幽怨的瞪着良哥說道:「說,你心裏除了玉蘭花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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