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麗歷3827年7月25日,清晨十點一刻。
「沙沙」
王良看了一眼機械錶,仰躺在草叢中,拔了一根小草叼在嘴上,沐浴陽光觀賞湛藍的天幕。
天藍藍,澄澈得像一面鏡子,深奧得讓心神嚮往,曾今的地球在哪一方?
縷縷白雲變幻着形態隨風輕盪,自由自在的遨遊,點綴着湛藍的天幕。
天很美而又純淨,好像祛除了昨日遺留在身心中的血污,令身心愜意,心兒伴隨和風飄向蔚藍。
好想,好想就這麼飄到地球與親人團聚,父母親人還好嗎?
「沙沙,呼嚕嚕」
左側十米外傳來聲響,打斷了他的思路,隨手抓起一枚石子甩了過去。
「啊,良哥,沒有你這麼折磨人的,睡覺練射擊我就沒有聽說過…你又在騙人…」
沈東摸着被石子砸痛的後腦勺嘟囔着。
地處草盪子東側中段,香樹林裏,一處丘陵山頭的灌木叢中。
從樹梢上看下去,灌木叢中趴着人影,是里三層外三層遍佈整個丘陵山頭。
人人臥姿舉槍瞄準,睡覺也能練槍,他就是想不通。
「哈哈哈」
眾人被他逗樂了,不過笑聲聽着爽朗,但透着疲憊的顫音。
不少人摸着後腦勺上的肉瘤,搖頭傻笑鬱悶得不行。
「哥告訴你們,人體就是一個生物鐘,睡覺也沒有停止體內的機能運轉,無論疲累到什麼程度都是一樣……」
「良哥,身體內停止運轉就死了,你說點新鮮的?」
「好吧,這麼說吧,想要把射擊練到百發百中,就必須練出肌肉記憶,好比你們吃飯時的筷子,右手使喚很靈敏,擱在左手就不靈了,一個字,練。」
王良打着比方講解。
「良哥,你就是騙人,肌肉生出記憶,一定會變成妖精……」
沈東想到了憎惡的蛇,那玩意就是肌肉體,人變成那樣還不成精了?
「哈哈哈」
八百多人一陣鬨笑。
「良哥,這不科學,睜一隻眼睡覺,萬一肌肉生出了慣性記憶,一不小心拉槍栓推子彈上膛,手指再一哆嗦,把畫家的屁股打開花……」
一枝花故弄玄虛的胡侃。
「啊」
畫家驚叫一聲,身體像游魚脫水撲騰着配合。
「哈哈哈……」
眾人徹底笑噴了。
「良哥,海軍的飛機向香山集群飛過去了。」
肖飛扒開樹枝看着良哥說道。
「沙沙」
王良一骨碌爬起來,麻溜的爬上樹丫觀望。
「嗡嗡嗡」
戰鬥機三三分組,由軍港方向升空,共計十八架次,在香山周邊盤旋俯衝。
三架直升機尾隨在後面,直奔觀景台飛去,咦,降落了?他看得分明。
在他的心中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斬首行動,把哈森給狙殺了。
就算是現在趕過去也來得及,只是哈森一死,局勢難料,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香山觀景台上,哈森站在觀景台邊沿,看着遍體屍體,一臉盛怒。
「報告將軍,現已查實全旅無一生還,武器彈藥被痞子軍一掃而空,軍裝都被扒光了,山下彈坑密佈,疑似地雷陣……」
偵查上尉還想做具體匯報,被參謀官揮手制止。
哈森的臉面陰晴不定,一對大耳在和風中顫抖,環視眾人肅立微顫的身影怒從心起。
「楊小姐,你認為王良會在哪裏接應糧食?」
他背手而立,仰望大海平復怒氣,儘量和緩的問道。
「將軍事先扣押運糧貨輪,迫使王良對我起了疑心,他很精明,依我看不會在軍港接應,具體位置猜不透。」
楊雪姬抬手攏了攏鬢角的烏髮,嫵媚的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準備小型船隻運糧,未嘗不可,只是吸引海盜……」
「將軍,明人不做暗事,你的軍隊與海盜又有什麼差別?我們楊家圖財惜命,希望與將軍長期合作。」
「命令各個部門協調,秘密收縮艦隊向香島靠攏,伺機待命不得靠近被王良駕馭直升機發覺,切斷電訊散播痞子軍鼓搗平民大肆破壞島上的設施,意圖挑起戰爭……」
哈森果斷的下達命令。
「是,全力封鎖香島,反輿論戰即刻展開……」
參謀官敬禮說道。
一場陰謀誕生在觀景台上,危機四伏。
時光無痕,轉眼就到了七月二十七日,下午十點。
「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樣?我們楊家沒有食言吧?」
楊雪姬淡藍裝加身,裊娜走下跳板,邊走邊說。
事先約定子夜交易,交易地點未知。
如今提前了兩個多小時,地點設在香山腳下近海處,奇異的是時逢漲潮,她的內心震驚匪淺。
未卜先知那是神棍,香島每逢七月底都是漲潮期,眾人皆知,但時間不定性。
眼前這個長着女人都嫉妒的臉蛋的男人是怎麼算出來的?
這且不論,這個男人把所有人折騰得不輕,要求小船運糧,且限定糧食三百斤打成一包。
那是三百萬斤糧食,只給了半天時間打包,就這事把海軍士兵整得怨聲載道。
而這個男人卻坐在海邊的桌子旁喝咖啡,抽雪茄,她看在眼裏驚在心底。
「鄉親們抓緊時間把船上的糧食卸在岸上,避免被烏托海軍發現,快快快。」
楊輝和兄弟們協同鄉親們卸糧。
放眼望去人影幢幢,奔走不斷,按照左進右出的順序忙碌着。
王良看着一切進展順利,隨意的對她擺了擺手,指了指桌旁的錢袋子說道:「現金與支票都在裏面,你自己清點。」
暴雨來臨之前,蜻蜓低飛,螞蟻搬家,它們就是預警機。
海水漲潮的時候,蛤厲蟲表現得很活躍,他常年與海水叢林打交道,掌握這種現象並不稀奇。
眼前嫵媚的女人出入香島無跡可尋,發動萬民監視都沒有察覺,他不相信這個女人。
故而,未開戰之前算計海軍沒商量,對待賣國賊就得從體魄到精神上逐步摧殘,他掌控着全局。
「清點就算了,要不是有你幫忙,我們楊家這批糧食一文不值,這次不但保住了本錢還救助了國人,我要謝謝你!」
楊雪姬坐下來端起咖啡致謝。
她今天刻意把頭髮編成酥流辮,盤在頭上,辮頭散在耳畔,頂端插上一朵茉莉花髮簪,打扮得像一位彝族公主。
今日她要帶走眼前的男人,上演一場美女救英雄,看着痞子軍全軍覆沒的好戲,鉗制在手脅迫王甄兩大家族。
「你要謝就去謝鄉親們,哥不缺糧食,沒發錢,一直坐在這裏喝咖啡,與謝字不沾邊,生活真美好啊!」
王良微抬咖啡杯示意,享受的感嘆。
「咯咯咯,前言不搭後語,我就奇怪了,島上的平民百姓不是嚷嚷着抓痞子軍嗎?這景象不是那回事啊?」
「那是哈森不得人心,妄想用這招驅逐痞子軍,鄉親們為了生活喊幾句口號糊弄那頭豬而已。」
二人就這麼閒聊着,扯了一個多小時的鹹淡話。
這個時候,三百萬斤糧食全部卸到岸上,堆滿了視線,昏暗的手電光映照出一張張喜悅的臉頰。
平民百姓正在歇息,為了搬運糧食到一千五百米的山外的香山城蓄力。
「和我一起上船見見我的父親,你不知道,我父親為了這批糧食被帝國嚴厲訓斥,完不成任務就會被剝奪販賣糧食的資格,父親已備好酒席,請你務必登船當面致謝!」
楊雪姬誠懇的說道。
「哈哈,我這痞子軍的小頭目也有攀貴的一天,真是想不到,不會是鴻門宴吧?」
王良笑噴出一口煙絲,話鋒一轉問道。
「你怎麼又這樣?成心氣人,你也知道我擁有異能,可是你不知道這份進化液是從哈森的槍口下奪回來的,為此被海軍打壓,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父親真心想當面致謝!」
「嚄,看來哥是真的誤會了,這樣,你先回去,哥自駕直升機赴宴怎麼樣?」
「真的?你沒有騙人?」
楊雪姬驚訝的站起身來問道。
「蒸熟的食物清香,煎炸烹飪哥都愛吃,小弟們,拉開直升機上的幕布,哥要去赴宴咯。」
王良舉起雙手揮舞着吼道。
「良哥,佳人有約能帶上兄弟們不?」
「哈哈哈……」
眾人一陣調笑。
「咯咯咯,給,這是你要的地圖,我等你!」
楊雪姬笑得很真誠,一步三回頭的說道。
勝利在招手,只需引走美男子,再讓屬下拍下哈森轟炸平民百姓的證據,再結合炸毀各個城市裏的行政大樓,她已經看見了戰爭的火苗。
王良興高采烈的晃動手上的地圖示意她離去,見她登上運糧船轉頭說道:「通知劉東升嚴密戒備,發現暴亂份子就地滅殺。」
「不是哥,你不會真的要去赴宴吧?」
王武摸着賴利頭瞪着雙目,吞咽着口水,擔憂的問道。
「你是我哥,德性,告訴兄弟們啟動暗度計劃,讓鄉親們轉移糧食,快快快!」
王良說着話就催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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