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山坡下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王良有些懵了。
在他的記憶里,火麗星相當於地球上五十年代的科技水平,那個年代好像還沒有直升機。
思維的局限性源於生活圈子。
他自出生以來就沒有離開過香島,接觸的事物相當有限。
若非他帶着黑客傭兵的記憶復活了。
此時的他就是一個痞子軍的首領,帶着兄弟們小打小鬧,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地痞流氓。
雖然他沒有做什麼禍害平民的壞事,但是思維意識局限在一個街頭混混的層面上。
火麗星上的科技原本已經超過了2017年的地球,只不過毀在三百年前的世界大戰之中,他沒有聽說過這些事。
「嘭」
王良一拳砸在掩體上,濺起一蓬沙塵。
努力的在腦海里回憶,始終搜尋不到直升機的信息。
不知情就意味着有無限的可能性。
那直升機上有火箭彈嗎?
有熱能追蹤彈嗎?
他很懊惱,也知道就算是與直升機上的重機槍對着幹,那也是凶多吉少。
「難道自己要放棄了嗎?離開芬姐的化身,獨自逃生?」
王良糾結着心神,呢喃自語。
放棄,他打心眼裏做不到,也不能不允許自己離開。
捨不得,離不開。
他不知道離開了心神寄託的光明之魂,以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沒有理念夢想的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的理念夢想很平凡,只想與親近的人快樂的過日子,心路、心夢是他的命。
「啊……都去死吧!」
王良仰頭瞅着烈日吶喊。
「噝噝,咻咻咻」
他拔掉一捆捆手榴彈尾端的引線,向石階與觀景台的西南方投擲。
「轟轟轟」
手榴彈在兩處爆炸連環,炸起一陣陣沙土摻和草蔓打着卷翻湧着隨風飄散。
三顆手榴彈一捆,一共三十六捆,他僅用了十秒鐘的時間甩了出去。
時間來不及了。
他很清楚,香島西方的海邊是唯一的港口,那裏的海水比較深,軍港就設在那裏。
其餘的方位暗礁密佈,吃水深的船隻不敢輕易航行,致使所有的船舶集中在軍港那一帶。
軍港距離香山十二公里左右,直升機從航母上飛過來要不了多少時間。
他之所以提前聽到直升機發出的嗡鳴聲,在於敵人再一次趴了窩,沒有槍炮的聲浪掩蓋,直升機發出的震空聲第一時間被他聽見了。
「沙沙,啪嗒」
王良以最快的速度在掩體上佈置假象。
九支槍針對防線上的各個位置,安置在掩體上,再利用軍服軍帽配合槍支,簡單的佈置成人體瞄準狙殺時的模樣。
「沙沙,呲啦」
他完成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向南方十米外的繩索滑行。
繩索綁在護欄直立的鋼管上,他縱身翻過護欄,雙手交替抓住鋼管向下降落。
「沙沙」
王良用左肘彎部挽住鋼管,儘量降低身體,露出半個腦袋超過觀景台偵查着。
「鐺」
右手麻利的甩下肩頭上的步槍,嗑在護欄上發出了聲響。
王良在觀景台上擺正步槍,擱在眼跟前,暫時沒有端槍瞄準,警惕的瞅着西方。
「沙沙」
他的右腳懸空在下方,靈敏的圈繞繩索,在腿上套了三圈,左腳勾起繩索在右腳的腳面上套了兩圈。
「呲啦」
身體配合右腳向下蹬直繩索,卡在可以端槍瞄準的位置,左腳腳尖把繩索壓在右腳的腳面上固死。
王良的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上半身向下弓着,雙目凝視前方,伺機而動。
無論是放棄還是離開,他都做不到。
步槍干飛機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敵人的飛機斜直線式的俯衝,距離比較近,迎面幹掉敵人的飛行員或許還有可能。
前提是身體在開槍之前,沒有被飛機激射出的重機槍子彈打成透明的窟窿。
步槍干直升機的把握比較大,他想試一試。
因為直升機在精準射擊的時候飛行軌跡很有規律,還有可能懸停在空中,在一定的距離內就有機會幹掉飛行員,所以他要干飛機。
香島屬於旅遊島嶼,島上沒有機場。
直升機的到來必然與哈爾有關,哈森作為他的父親,一名中將開始報復了。
王良在戒備中思忖。
「嗡嗡嗡」
敵人的飛機繞到西南方逼近觀景台。
沒有機會了嗎?王良的心裏不是滋味。
先前,他向西南方甩出手榴彈,炸起沙塵飛揚只是為了迷障飛行員的視線。
飛行員在遠處的空中看不清楚,就會駕馭直升機接近觀景台,狙殺的機會也就來到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
「呼呼」
敵人的飛行員很狡猾,駕馭直升機從西南方壓着沙塵而來,沙塵在螺旋槳高速旋轉時產生的大風下吹刮一空。
看清楚了,直升機的高度超過了觀景台十五米左右,天藍色的機身上印有烏托帝國的標誌,編號009。
「咕咚」
王良瞪大着眼睛瞅着直升機,不經意間吞咽下一口唾液。
「嘭嘭嘭」
直升機上猙獰的重機槍開火了,子彈在假象掩體上爆炸連環,掩體被子彈炸得七零八落。
「咻咻」
兩發火箭彈一前一後激射而來。
王良迅速降低身體,隨手把步槍撤回到懸崖下方。
「轟轟」
火箭彈炸得觀景台震顫着,像是要跌下懸崖一樣。
「呼呼」
火浪從頭頂上呼嘯而過,天空變得紅彤彤,熱浪襲人。
「咻咻」
彈片與爆炸時粉碎的碎渣撕裂着周邊的一切,摻和着硝煙遮掩了天空,光線變得暗淡下來,空氣中充斥着窒息般的焦灼味道。
「咔嚓,咯吱」
護欄在衝擊波下斷裂了,呻吟着向懸崖傾倒。
要掉下去了?王良看不見,感覺護欄在倒塌心神不安。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干直升機是多麼幼稚的幻想。
雖然他沒有後悔的意思,但是心神之中生出挫敗感。
不甘失敗,也絕不能再失敗,他在心神中吶喊着。
「嗡嗡嗡」
敵人的直升機從觀景台上空一閃而過。
「呼呼」
直升機捲起一陣大風吹散了硝煙,掃清了觀景台上的一切沙塵顆粒物。
天光亮了,沙塵粒子翻湧着墜下懸崖,景物逐漸清晰。
「咕咚」
王良瞅着殘破的護欄呆滯了,喉結蠕動不停的吞咽着唾液。
東北方向的護欄斷裂了三十多米遠,斷裂的那一部分不見了。
他側頭瞅着頭頂上的護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截,綁縛繩索的鋼管就剩下半截,高度三十公分左右,從焊接的部位斷裂了。
他知道這是阿睿帶來的幸運,恰好把繩索綁在這根焊接的鋼管上,這才倖免於難。
回望西南方的護欄也斷了二十多米,斷裂的護欄應該還在跌入大海的途中。
「咯吱」
繩索正在斷裂,他的心神一跳,左手一把抓着鋼管,右手把步槍擱在觀景台上,匆忙間重新綁縛繩索。
「獨立營全體衝鋒,沖啊!」
敵人的指揮員在石階下方嚎叫着。
來不及了?王良在警惕的忙碌中思忖。
「嗡嗡嗡」
敵人的直升機從正西方緩緩升起。
干還是不干?王良的心神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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