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名僱傭兵接連開了兩槍,子彈全打了空氣。
「咔咔」
卡西二人矮身退離開搏鬥中心,迅速散開,拔槍瞄準。
「趴下」
王良在探出槍口瞄準時吼道。
龐輝與黃睿二人有點木,思維在上前阻止與不上之間徘徊。
「呼啦」
蘇蘭玫用雙手各拽拉着一人的一條腿褲。
「噗通」
龐輝二人這才回神趴在地上,本能的擋在她的身前。
「呼呼」
兩名倒地的傭兵洞悉了局勢,流露出一份解脫之色。
「啊啊啊」
不過他們誤判的子彈命中了三名側向包抄的爪牙。
「噗通,噗通」
槍聲驟起,搏鬥中的人集體趴了窩。
「砰砰」
王良開槍狙殺。
「呀」
蘇蘭玫尖叫出聲,半觀察的面部被血液濺到了。
「咻」
一發子彈撩斷了她的鬢角上的一縷髮絲,打着卷在火光中飄舞。
驚變,連續幾發子彈幾乎在一秒鐘之內擊發,飆射。
兩名僱傭兵的眉心中彈,死去之後雙眸中亦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狙殺的子彈是從哈爾倒地前的縫隙中發出。
精準到位,二人的後腦勺被雷姆彈炸開,腦漿迸濺、在火光的映照下血紅而妖異,閃亮一大片。
蘇蘭玫與龐輝二人被血液濺了些許,躲過了一劫,鏈帶二人也嚇得不輕。
卡西二人驚瞪着雙目,瞥眼死去的同伴迅速臥倒,以黃睿二人與蘇蘭玫的身體做為掩體,持槍戒備着。
卡西二人沒有開槍,源於王良躲在哈爾身後失去了射角。
「啊啊」
哈爾在地上翻滾,慘嚎不止。
卡西二人雖然居高臨下佔盡了優勢,但主子滾動的身體具有危險因素。
誤傷主子是死罪,重要的是王良控制了哈爾,擁有着一個活動的掩體,二人在沒有絕對把握狙殺目標的情況下,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逮到了,槍火閃亮在西南方五十米左右的樹林中,想殺自己保護的女人,找死?王良雙目中寒芒閃爍。
「起來。」
王良以槍口擺動示意哈爾站起身來做肉盾靶子。
曾今有人說透析人心很難,難於登天。
就算手抓天梯向上攀爬,中途會出現颶風,寒流。
甚至會被突如其來的老鷹給叼走,還有妖怪作祟,說得很神幻只說明一個事實,人心叵測。
可是自己被芳姐吃得死死的,哪怕是一個眼神,臉色變化,乃至行為動作的變化,下一秒她都知道自己想幹什麼,那一刻自己幾度彷徨,恐懼,變成透明人無所適從。
要知道,街道中的老鼠怕見光,當老鼠面對貓的時候,變成被戲耍的對象,玩膩了再吃的那段時間是恐懼的,掙扎的,估計是在求生本能的惶恐中度過餘生。
很悲哀,自己就是那隻老鼠,至少與芬姐相處的三個月里就是,感觸一模一樣,思維意識在那段時間裏就沒有安定過,自己好傻。
在芳姐捨身擋在身前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可惜特麼的晚了八萬年,自己為什麼把你的體貼,善解人意拋在腦後,只剩下自卑。
芳姐你知道嗎?失去、辜負你的愛真的好難受,就剩下悔恨與心疼,可如今老天有眼,開了一個極度諷刺的玩笑,又把你還給了自己。
雖然有些牽強附會,但是你曾今說過,心中有我勝過後宮佳麗三千,當時理解錯了而遠離了那些髒窩、禁了三個月,如今才明白你的心意,真愛在心間!
可笑的是眼前有一隻真正的老鼠,垂死掙扎,王良感觸萬千,冥冥之中展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玩味的笑容。
「咕咚咕咚」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近在眼前、不足兩寸,哈爾抽悸的吞咽着口水。
他的臉面是一片死灰色,近乎暴突的眸子中律動着火光苗圃。
「呼啦」
哈爾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雙手鬆開了痛處,快速的向槍管抓握,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堅定的色澤。
好像在說,先前你能抓住槍身,控制索朗機無法射擊,老子也可以做到,絕對不會比你差。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姿勢有些曖昧,面對面側躺在地上,彼此之間相距十五公分左右。
哈爾肥胖的身體左側支地,大約高出王良二十公分,變成了一道擋風牆。
王良的身子骨瘦弱,再加上含胸收腹緊貼着地面,盡最大努力壓低身體避免暴露被人狙殺,側躺的姿勢變成半臥姿,好比彈簧壓縮隨時可以爆發彈力一樣。
這是他本能的施展出獵豹捕獵前蓄勢待發的姿勢。
雙腳一屈一伸,左腳尖與右腳外側邊緣皆有着力點,隱隱陷入黃土沙地,做到隨時發力變換身位的多種蓄力姿勢,源自他久經沙場的本能反應。
而他的雙手的位置也很奇特,右手小臂內側支地,前伸至頭頂便於彈身發力,肘部儘量向後,手中的槍口僅超出前額兩寸正對着哈爾的頭部。
左手成虎拳挨近着下巴,肘部壓在左肋協力含胸下壓蓄勢待發,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成分,宛如天成。
不得不說人是善變的動物,兔子急了會咬人的,狗急了也會跳牆,人一旦急了眼會表現得無比瘋狂,至生死於度外一點也不稀奇。
顯然哈爾急了眼,面對死亡時刻暫時克制了恐懼,但在他眼裏就是一隻老鼠幻想從貓嘴裏溜走,那可能嗎?
「嘭」
黃良蓄勢的左拳直擊他的右眼。
「砰砰」
右手槍口一抬向五十米外的樹林開槍,雙手是同步出擊。
「啊」
哈爾的右眼被打成了熊貓眼。
他的腦袋後仰鏈帶身體向後滑行一尺,雙手抓了一個空,本能的捂住右眼呼痛,再經槍聲驚嚇得試圖彈身而起,可憐的娃估計腦震盪了。
「嘭」
子彈旋轉着鑽入樹林,在一棵樹上爆炸。
「嗯哼」
楊雪姬依託的樹幹炸裂了一塊樹皮,碎木屑濺傷了背部。
王良的狙殺子彈命中在她爆露槍火三寸遠的位置上。
楊雪姬,實名奇亞蘭斯,南翼帝國的公主,她的目的就是狙殺蘇蘭玫挑起戰火。
蘇蘭玫是蘇家年輕一輩唯一的一位女子。
她若是死在黃良的眼皮底下,又處在烏托帝國控制的香島上,即便是不能挑起兩大帝國開戰,但一定可以打擊蘇黃兩大家族的關係。
蘇家就是一個戰爭後勤補給基地,沒有任何一個帝國乃至家族不眼紅。
「混蛋,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小賤人。」
楊雪姬氣得咬牙切齒,就地一滾變換了位置。
「啊」
哈爾的右手捂住鑽心般疼痛的右眼嚎叫着。
「卡西,快救本將軍。」
他趔趄的站起身來,朦朧的左眼看見了卡西二人呼救,蹦噠着向二人靠近。
「該死的」
卡西二人恨得咬牙切齒,低聲咒罵。
正所謂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被豬腦子隊友拖累,不過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當一頭肥豬擋住了狙殺獵豹的視線,而獵豹顯然對肥豬沒有興趣,有興趣也只是用來做盾牌,其效果是驚懼的,憤怒的,又感到無比的憋屈,即便是死也死得冤枉。
人是自私的,怨恨自己的時間段很少很少,而對別人帶來一絲不滿或許會恨上一輩子,很現實的人性本能。
面對死亡時刻是瘋狂的,亦是理智的,卡西二人皆是僱傭兵,老司機,沒有選擇瘋狂的反擊模式,而是採用了理智的以牙反牙模式,分別移動槍口對準了蘇蘭玫。
這種抉擇有兩種意圖,一是利用蘇蘭玫的價值來逼迫王良就範,從而扭轉敗局自保,也可以安然的救下他們的主子,就看蘇蘭玫在王良的心目中夠不夠分量。
二是玉石俱焚,即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而墊背的人自然是選擇可以帶給仇人最大痛苦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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