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兄弟張哲的《四年》,上兩周在南華書店的銷量是兩萬三千張,加上大大小小的音像店,總銷量大概在三萬張左右。周媚的《笨女人》這周剛剛上市,到目前的總銷量是八千五百張,一周下來,我估計會在一萬二到一萬三之間。...照這個趨勢下去,張哲這張專輯的銷量達到三十萬很輕鬆,周媚不好說,她的後勁一向不足,不過這次華岩顯然在她身上下了大功夫,二十萬應該沒有問題...」
李兼聽着周海關於市場情況的匯報,輕輕把玩着自己的小指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忽然,他打斷了周海的話頭,開口道:
「數字專輯方面的銷量怎麼樣?」
周海愣了一下,把手上的報表往後翻了兩頁,回答道:「新風向和華歌不肯給我們數據,目前只統計了酷歌、聽聽、雲音樂這三家的數據。《四年》是4萬6,《笨女人》和它同期上的線,目前只有3萬。」
「好,我知道了。」李兼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譜。
目前傳統實體唱片的市場正在慢慢衰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習慣在網上付費下載,購買虛擬唱片。賣出一張虛擬唱片的利潤只有賣出一張實體唱片的一半多點,但它的價格也不過也只有實體唱片的三分之一而已,而且數字專輯的製作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需要的只是支付給音樂平台的費用。
現如今,數字專輯銷量在總銷量的比重中已經達到了六成,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比重還會慢慢的持續增加,真正眼光卓遠的唱片公司都開始把重心放到這上面來。
「...目前《女人花》在新歌榜和熱歌榜上的排名分別是十三和六十九,這裏有個好消息,米粒的《遇見》咬得很緊,已經新歌榜上衝到了第十九,熱歌榜要差一些,還沒進前一百...」
「讓你辦的那件事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李兼冷不丁地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周海呆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開口道:「已經讓他們開始給寫文章給米粒洗白了,這兩天公眾影響應該就能慢慢轉變過來。畢竟之前編得太離譜,本來就已經有一大批人質疑,並對米粒抱着同情心態了。」
「很好。」李兼的眼睛慢慢亮起來,「你去跟老彭說一聲,做好準備,《遇見》從下周就開始上市正式發售。」
周海微微吃了一驚,這可比計劃中的要提前兩周時間,不過他還是點頭應下。
看樣子,李兼終於要對華岩之前的行為做出反擊了。
...
王仙律起了個古風盎然的名字,不過人長得卻是五大三粗絲毫沒有半點仙韻。
王仙律的理想是當一名廚師,卻實在拗不過身為音樂發燒友的父母,上了所音樂學院,出來後渾渾噩噩混了兩年,最後還是問家裏要了點錢,開了家小小的音像店。
王仙律翹着二郎腿坐在店裏百無聊賴地翻着一本家常菜譜,身邊的cd機里播的是這兩天比較火的一首《女人花》。他對這首歌不怎麼感冒,但是顧客喜歡,他就得打廣告,不然上周剛進的那幾百盤cd賣不出去他就要虧本了。
門口響起汽車的喇叭聲,有人走進店裏,喊了聲:「老王,出來幫忙卸貨。」
王仙律無奈放下手中的菜譜,打着哈欠從櫃枱內走出來:「啥貨,又有新專輯上市啊。」
「自己看。」送貨人從車上搬下一箱又一箱的cd盤來。
「這些明星們隔段時間就出張專輯,隔段時間就出一張,也不嫌累得慌。」王仙律嘀咕了兩句,走上前去。
送貨人笑了笑,說道:「你這話說的,人家不出專輯咱們吃什麼?喝西北風去啊?」
王仙律撇撇嘴,沒有接話。他往箱子裏瞥了一眼,皺着眉道:「米粒?這個歌手沒怎麼聽說過啊...誒誒,老傅你別往下搬了,我就要個兩百張就好。」
送貨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道:「你確定?我可跟你說這次的貨可不多。」
「要那麼多幹嘛?賣不出去留着積灰啊。」王仙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你高興就好。」送貨人也不墨跡,乾脆地把兩百張cd搬進他的店裏,開車趕往下個地點。
王仙律隨手抽出一張專輯,拆開,換出cd機里的女人花。
作為音像店的老闆,驗驗貨還是必須的,這決定了他接下來該把這張專輯擺在店裏的哪個位置。
悠揚的音樂從音響里慢慢傳出來,王仙律在椅子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躺下,閉上眼睛。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
一首主打歌放完了,王仙律的眼皮動了動,雙腿換了一個姿勢。緊接着是第二首,《眼淚成詩》
「我已經
已經把我傷口化作玫瑰
我的淚水已經變成雨水早已輪迴
我已經
已經把對白留成了永遠
忘了天色究竟是黑是灰
...」
等這首歌也放完了,王仙律終於坐不住,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拿起手邊的專輯盒,把歌詞本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半晌,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這歌...貌似要火啊。」
王仙律開了幾年的音像店了,什麼歌最受歡迎,什麼專輯最好賣,實在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張叫做《遇見.米粒》的專輯,他只聽了前面兩首,心裏就隱隱有了一個預感:就憑這兩首歌,恐怕就有大批的小年輕願意為它買單。
王仙律盯着手上的這張專輯,眼中光芒閃爍不定,終於,他咚咚咚跑到店後的儲藏室里把好久沒用的大音響給搬到了門口,然後把cd放進去,聲音開到最大,就循環播放《遇見》和《眼淚成詩》這兩首歌。
緊接着,他馬不停蹄地把店裏最靠外的一排專輯全都換成新到的這張。
等他忙完這一切,滿頭大汗地坐着喘口氣,已經有人上門來了。
「老闆,你門口放的是什麼歌啊?真好聽。」來的是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一進門就跟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地叫起來。
「就在你們面前擺着呢。最外面的那張。」王仙律趕忙起身招呼。
女生們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全都圍了上去。
「遇見?就是這首嗎?聽着很有感覺呢。」
「米粒?怎麼以前沒聽過這個歌手?」
「忘了啊?我們昨天看的雜誌上不就有她的故事嗎?我回去後還聽了她的《幸福終點站》,也挺不錯的,不過沒有這首好聽。」
「老闆,那我要一張。」
「我也來一張。」
...
「好好,這邊來付錢。」王仙律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綻開,那邊店門又被人推開了。
「老闆,門口的歌叫什麼?聽着還怪有感覺的。」
...
王仙律連續送走三波循聲而來的客人,他正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自得的時候,忽然猛地一拍腦門,驚叫道:「壞了,把這茬給忘了。」
他拿出手機匆匆撥通一個電話,大聲地開口道:「老傅嘛,我是老王。對對..就是想問問你早上的那專輯還有沒有貨..五百張?好好,全給我留着,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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