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魁哥有氣無力的倚靠在門邊,目中含淚,揮手相送。
胡大寶竟然是和其相處時日太久,不肯就此離別,又回去和魁哥耳語了幾句,對方臉色大變。
「我剛才好奇,你跟那個魁哥是怎麼說的?」徐耀揚和胡大寶在山道上走着,忽然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就問道。
「嗨,這個小子其實是個好人呀,只是外表兇惡,他在外宗只有我這一個朋友,我剛才說雖然我進階內宗,還要回去時常和他住,他很激動的樣子……」胡大寶心有不舍的說道。
「其實這個傢伙,別人都討厭他,我卻對他有不同的看法,他心中不知道有什麼苦,晚上睡覺總是不安生,幾個月來黑眼圈就像是熊貓一樣……」胡大寶繼續發表着自己的想法,當真是菩薩心腸一般。
「額……」徐耀揚無語相對,只覺得永遠別說出來真是的情況為好,雖然他已經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是說出來會讓胡大寶懷疑人生的。
「嘿,內宗果然是好呀,你看看周圍原來這麼多人都對你行注目禮,當真是讓我自豪,看來我以後有靠山了!」胡大寶心中得意洋洋,想到日後的生活,當真是美滋滋的。
徐耀揚低頭淺笑,沒有再說什麼,和他說清楚進內宗的步驟,這才是放下心來。
胡大寶聽說新人進入內宗可以領取寶貝,當真是喜不自勝,衝着藏寶閣的方向,一路跑了下去。
徐耀揚站在原地看風景,心中只想着趙無極的身影,覺得此人就像是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座高山,怎麼也逾越不了。
不多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原來是胡大寶回來了,只見他手裏面拿着一個黑灰的棒槌,好像是洗衣服的,又好象是原始人打獵用的。
「哎呀,果真是藏寶閣,什麼東西都有……徐耀揚啊,我跟你說,平常人眼中的寶貝,在我這裏一錢不值,要知道我的牙根癢得厲害,也不知為什麼,我看到這個大棒槌,就覺得走不動啦,要了它出來,用來摩擦我的牙根!」胡大寶說着,拿起大棒槌,在牙上面嗤嗤有聲的摩擦起來,幾乎快要迸濺出火花。
看到這一幕,徐耀揚當真是替他無地自容,看見不遠處幾個師兄朝這邊看來,並且指指點點,趕緊是上前搶下了胡大寶手中的棒槌。
「嘿嘿,的確,咱們要低調點,萬一這強者如雲的內宗有人看到我擁有這麼好的東西,過來搶奪也不一定,你真是聰明啊!」胡大寶又對徐耀揚豎起了大拇指,讓後者啼笑皆非。
接下來,徐耀揚充當了嚮導的角色,帶着胡大寶在內宗各個角落裏面轉了一圈,告訴他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最後提到了住宿的問題,表示可以和胡大寶同住。
怎知後者並不像這樣,說是自己打鼾聲太大,一個人住的舒服嗎,說什麼也不肯兩人一屋,徐耀揚只好作罷。
他回請了胡大寶一頓野味,這才是將他送走了,心中愜意無限,終於感覺自己以後的內宗生活不再寂寞。
就這樣相安無事,徐耀揚因為上一次和趙無極硬懟,雖然慘敗,但是名氣也更加高漲了,所以在亂葬崗的丹藥生意,竟然是不降反升,而且也沒有什麼人再來搗亂,賺的是盆滿缽滿。
由於徐耀揚自己現在的實力,宗門規定不得進入亂葬崗,所以他每次做生意都帶着胡大寶,胡大寶也不負他托,油嘴滑舌,拿着一個大棒槌在亂葬崗內四處遊說,把爭鬥的修士嚇得交易完就跑,覺得此人一舉一動簡直是個變態。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就這麼搭配着做買賣,最後又加進了華清宗的一些小法器,生意當真是蒸蒸日上。
時光如水,不知不覺已經是到了冬天,華清宗整體地處高處,每天連綿不斷的飄着雪花,讓人身上生出冷意。
這一天,徐耀揚正在亂葬崗外面的大青石上面盤腿休息,忽然聽到胡大寶大叫一聲,睜眼看時,胡大寶手中拖着一人跑了過來。
「耀揚我兄,你看這人你認得麼?」
徐耀揚眉頭一皺,眼神停留在了他抓着的人身上,見這人是一個面有菜色的少年,全身黑黑的,好像是街邊的小要飯的,和肉墩兒一樣的胡大寶站在一起,當真是滑稽不堪。
但是徐耀揚依稀認得這個少年的眉目,此人正是當初和自己一起來到華清宗的四人之一,剛進來就被宗門和朱碧石一起送到了別處去做蘇拉。
這個少年本來初見他時一臉陽光,但是現在卻蕩然無存,只有一臉的狠厲,還有眼神中閃爍不定的光彩,看來這段期間遲到了不少苦頭,讓他的人格也是發生了質的改變。
否則的話,以他小小的年紀,怎麼會獨闖亂葬崗,當真是有些膽識。
「你……你是徐師兄,真是有緣……」少年眼神中露出激動之色,畢竟需要樣對他來說,比常人也有着幾分親近之意。
可是,這種激動的目光,轉眼便是消散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頗為冷落的神色。
「嗯,好久不見,你也是最近才晉升的內宗麼?」徐耀揚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近來有段時間了,沒想到徐師兄的大名,早在此間傳播……」說着,他眼目中露出艷羨的神色。
「那朱碧石哪裏去了,沒有晉級麼?」
「他早不在人世了……」這個黑瘦的少年一字一頓,仿佛這短短一句話裏面,有一個故事,語氣中掩不住的悲傷。
「不會吧,朱碧石不在人世了?!」就是連心寬體胖的胡大寶,都是忍不住驚訝的反問。
而徐耀揚,默不作聲,因為他了解這個殘酷的華清宗,發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嗯,我們倆當時都被分配到了蘇拉之地,也是一起住着,朱大哥看我身小力薄,經常幫我做這做那,結果有一次幫我上樹砍柴,不知怎麼失了手,掉下樹來,正好滾落到了一處山崖下面……我連忙跑下去救他,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一直尋尋覓覓了好幾個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只找到了一些森森白骨,看來朱大哥已經……」少年說着,聲音中流露出痛楚,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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