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沒好氣的瞥了郭棟一眼,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神中已經很明確地表達了她想說的話。
「你看你幹的好事?比剛才更慌亂了。」
不過此時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賈三在逃跑,哈姆在追擊,追命要討債,冷血要抓犯人,還有六扇門的人在外邊圍了個手寫不同,有殺錯沒放過,嬌娘等人更是在拼了老命的阻攔時刻,因為他們都還沒有給錢。
因此無情沒時間和他浪費,把全副心神都放到了抓捕賈三的身上。
「讓他們靜下來麼?這簡單。」
郭棟點點頭,邁步上前高聲誦讀起了一篇文章:「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一篇冰心訣,本是風雲世界的聶家,為了遏制自己體內由於瘋狂之血而造成影響的絕頂心法,郭棟沒有去過風雲世界,也沒有抽取到冰心訣,自然不會那正版的冰心訣。
不過他得到了聖的一身傳承,理論上所有詩詞歌賦皆可為他所用,本身又曾經得到過一休大師傳授寧心靜神的法門、經文,當年九叔傳法,十二篇法咒中有一篇名為淨心神咒,雖然是專門用來護持心神不受控制侵襲的,但是心若不靜怎麼護持,怎麼靈台清明?
這麼多技巧觸類旁通、他山之石攻玉下,雖然郭棟山寨的這冰心訣的威力,還達不到可以壓制聶家瘋血的程度,但是讓一些普通人的驚慌失措、驚恐交加安定下來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靈淨歸一,氣協魄消。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只聽得隨着郭棟誦讀冰心訣的聲音響起,一股無形無質的以他為中心擴散開,呼吸之間就已經將整個醉月樓籠罩在了其中。
「敕!」
隨着郭棟的一聲斷喝,冰心訣的力量瞬間被引爆,在醉月樓的範圍內來回震盪,如同在水面投下了一枚石子般,一道道波紋產生、擴散,到盡頭之後再度折返回來,知道這股力量的徹底消散為止。
頓時間,一樓那些慌亂驚恐的食客,頓時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輕撫過自己的身體一般,不知不覺間心神就被冰心訣的力量所引動,幾個呼吸之後就心神穩定下來,不再到處驚慌逃竄。
甚至還有幾個心大神經粗的,居然直接就近一屁股做到了桌子上,也不管原本是誰點的酒肉食物,就這麼大快朵頤了起來,將看到的一切當成了一出全武行觀看,不僅沒有了剛剛的恐懼,反而還是不是喊一嗓子叫起了好來。
「你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無情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郭棟,在郭棟念誦冰心訣全篇一百四十四個字的時候,無情已經發動她超能力的另外一種用法,類似意念控物的能力,用桌椅板凳阻止了一下真賈三的逃跑速度,被身後咆哮的追上來的哈姆直接撲倒在地,咔嚓一口就咬斷了賈三的左腿,讓他再也跑不了,交給了趕來擒拿他的鐵手。
「文以載道、文可通神,雖說書生百無一用,沒有縛雞之力,但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卻樣樣都可直通大道、包攬乾坤。」
聽着郭棟的話,無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沒有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卻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這就是前朝詩聖杜甫所言的『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麼?」
郭棟笑着過來推着無情的輪椅,向着不遠處開始詢問賈三的諸葛正我和鐵手走去:「嗯,倒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過他那只是一句誇讚,而我所運用的則是以內力藉助詩詞歌賦的力量,引動千古文氣而形成的一種手段。」
說話間哈姆也跑了回來,一邊往回跑,一邊身形快速縮水,等跑到郭棟腳邊的時候,已經變回了吉娃娃般的大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無情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可愛的萌物,和剛才那個如同兇猛野獸一般的猛犬聯繫到一起。
「你的狗……好神奇啊。」
郭棟知道,無情想問的是這究竟是個什麼妖怪,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換成了她此時所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詞彙。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蓬萊有忍術可以隱身易形,西域有奇術可以掌控冰火,哈姆只是血脈有些特殊罷了,最起碼就算會變身也依舊是一隻狗。而據我所知六扇門有一個從小被狼養大的人,一旦受到刺激或者發怒的時候,就會變成半狼半人的怪物,真不知道他以後娶妻生子,孩子生下來是個嬰兒還是一個狼崽。」
無情一愣,隨後到也接受了這番言論,畢竟不說別的,神侯府里有幾個是普通人?
她自己會讀心術和意念控物,大狼會飄浮懸空,叮噹會怒視起火,鐵手能感受到自己無形無相的念力真實、具體的存在……
已經這麼多不一樣的人了,再多一個能變大變小的狗,好像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只不過無情接受郭棟這番言論的時候,也在潛意識裏種下了一個種子,那就是半狼半人的那東西,不光自己會變成怪物,生下的孩子也有可能會成為怪物,下意識地就從心裏抗拒起了這種怪物的存在。
而這也正是郭棟的目的。
「小兄弟,多謝你剛剛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派出神犬盯住了賈三,恐怕我們要抓到他還要大費一番周折。」
看到郭棟過來,諸葛正拿手中拿着賈三的供詞,對着郭棟抱拳感謝了起來。
「沒什麼,她想要的,就絕對跑不了。不管是人還是什麼。」
郭棟笑着看了看無情,鐵手神色古怪的看了郭棟一眼,看看無情並不抗拒的樣子,再看看自己手裏抓着的賈三,想了想之後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去驅逐郭棟。
「走吧,我們下去看看吧。」
見到鐵手押着賈三跟在諸葛正我的身後下了樓,郭棟微微一愣之後和無情對視了一眼,心裏對鐵手的好感大增,畢竟這樣有眼力見的人可不多。
「無情姑娘,我們也下去吧。」
郭棟一邊說着,一邊把無情的輪椅推到了樓梯口,轉過身來背起輪椅後邊的背帶走下了樓梯。
「你……」
感受着和平日裏不一樣的感觸,無情十幾年來一直沉如水、冷如冰的心忽然動了一下,沉吟着發出了一聲有些猶疑不決的聲音。
「怎麼了?不舒服麼?」
郭棟以為是自己和鐵手身形或者步伐上的不同,讓吳慶感覺到了難受,於是立刻停下了腳步。
「沒有……你以後不要叫我無情了,無情只是我的一個代號。」
郭棟身子一頓,隨後繼續邁步下樓:「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叫我盛崖余吧,這是我的名字。」
「盛崖余麼……」
郭棟咀嚼了一下無情的名字:「崖余,此生可以遇到你,真好。」
郭棟沒有看到,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無情的臉頰上就佈滿了羞紅之色,雖然很快就消失,但是那一瞬間的心跳,卻讓無情難以忘記。
「王爺,剛剛得到消息,六扇門的大隊人馬前往了長樂坊醉月樓。」
與此同時,王府之後,有人單膝跪在王爺的身前匯報了起來:「丟失的銅幣模以及調查此案的神侯府眾人,如今已經被六扇門一起包圍在了裏邊。」
王爺的手一頓,將茶杯放下:「備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醉月樓。」
身為一朝王爺,而且還是一個身份十分特殊,左右逢源,在各方勢力中都那麼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的王爺,如果說手中沒有自己的實力和眼線根本不可能,不然的話那麼多王爺,為什麼就你這麼特殊?
而這邊還不知道王爺得到消息,正在火速趕來打圓場的諸葛正我,看着面前肅容以待,一身鐵甲、槍盾如林的六扇門眾人,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要和六扇門打交道了。」
「起來!」
幾個六扇門的鐵甲兵過來,將被制住的追命反剪雙臂從地上抓了起來,追命雖然有心掙扎,但是無奈此時形勢比人強,只能幹巴巴的辯解了一句:「我不是賈三的同謀,我只是一個來討債的,你們抓錯人了!」
冷血的眉頭一皺:「那你為什麼幫他?」
追命一臉的無語:「大哥,是你一上來就先動手的,你又沒有穿捕快的官衣,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啊?」
郭棟背着無情下了樓梯後將她放下,轉過身來推着她來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以及隨後的冷血被岑沖一頓臭罵。
「柳大人,在下諸葛正我。」
「你就是諸葛正我?」
看到走過來自報家門的諸葛正我,捕神的眉頭一皺,他怎麼會不認識諸葛正我,畢竟大家都是朝廷中有數的高手,諸葛正我這個曾經的皇城第一護衛、皇帝的貼身侍衛,他作為六扇門之主怎麼可能不認識?
只不過他不光知道諸葛正我是誰,更知道諸葛正我如今組建了一個神侯府,正在各種蜜茶大小案件,完全就是在和自己的六扇門做對、在瓜分窺覷自己的權利!這樣的諸葛正我和神侯府,根本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怎麼可能會對這心腹大患好言善語?
因此和諸葛正我說了沒兩句,捕神就是一聲大喝下了命令,讓那些鐵甲兵把這些個和他爭權奪利的傢伙全都帶回六扇門,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弄死,也算是除了這一心腹大患。
只可惜他的命令剛剛下達,一個和稀泥的就來了。
「王爺到!」
有這麼個身份尊貴的攪屎棍,捕神也無可奈何,只能暗恨着放過了這大好機會,用追命換了賈三和供詞以及銅幣模,憤恨不已的帶着人回了六扇門。
「崔兄弟,此時六扇門的探子還在附近,不如先隨我們一起回神侯府吧。」
追命沉默了一下,對着諸葛正我一抱拳:「多謝了!」
諸葛正我笑笑,來到吳青深淺,但是卻把目光放到了郭棟的臉上:「這位……」
到此時諸葛正我才發現,好像還一直都不知道郭棟的名字。
「郭棟郭子良。」
「哦,郭兄弟,不如一道歉去神侯府做個客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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