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一名穿着銀甲的將領駕馬衝來。他見別人奈何不了我,便親自舉刀來戰。那將領狂吼一聲,趁着我正在前方對敵,舉刀猛朝我背上砍落。我叫道:「來得好!」雙足一點,登時高高躍起,躲開了劈來的大刀,跟着一腳踹在那人胸口上,將他踢落馬下。
我抓住青青的手腕,低聲道:「這裏歹人無數,咱們得想法子突圍!」一回頭,卻見匈奴士兵見近戰奈何不了我,便密密麻麻地布起了弓箭,想要把我們射成刺蝟。我自保肯定沒問題,但在箭雨之中如何能保護得青青安全,倒是沒有把握。當下凝神以待,只能盡力為之了。
呼延青青道:「不用怕弓箭傷我,他們是要抓我回去的,如果把我射死了,他們也沒法交代。」我沉思片刻,想通了其中關節,尋思道:「若真如此,這些人動手時必然顧忌良多,投鼠忌器,咱們或有機會突圍。」
我伸出右臂環住青青的纖腰,跟着往外疾沖而出。她「嚶嚀」一聲,臉生紅暈,顯然我當着這麼多人抱住她還是有些意外,登時大羞。
我抱着她闖入箭陣,一陣廝殺終於打開了一個缺口,但還是右臂中了一箭,我拔出箭頭鮮血馬上流了出來。卻見十來名高壯的匈奴兵卒,身穿紅色甲衣,應是於夫羅的近衛勇士,臉上神情猙獰,雙手舞着彎刀,正朝向我們倆人走來。
我心道:「這些壯漢看來武功不弱,我可要小心應付。」當下抬頭遠遠望去,只見太陰山的的部隊不住敗退,不知許褚去到何處了,眼下只有靠自己衝出重圍,救出青青了。
那十名壯漢走上前來,一人猛地舉刀往我砍下。這群壯漢手中所持都是彎刀,乃是塞外武士所用的兵刃,刀刃彎曲至極,有若一個弧形,出刀時攻守之距極短,刀光揮舞中,與敵手間呼吸可聞。
我見壯漢刀勢猛惡,直往自己頂門劈落,出手便是殺招,連忙舉掌去擋。呼地一聲,刀鋒閃過,登將我的衣袖割了下來。我心有顧忌,急忙退後,眾壯漢已將我團團包圍。此刻我右手抱住公主,只余左手禦敵,身手大打折扣,情勢更是不妙。
青青見我危急,低聲在我耳邊道:「你若是打不過他們,只管自己走。這些人要抓我當人質,決不會加害我的。」
我搖頭道:「我怎麼能讓你被他們抓走,你放心吧,我一定救你出去。」正說之間,一名壯漢大吼一聲,舉刀衝來。我伸腳一踢,正中那人臉頰,喝地一聲用力,轉瞬間便將那人踹了出去。那壯漢摔在地下,眼看頸骨斷折,已是不活了。
便在此時,卻見一僧揮刀奔來,上三刀、下三刀,刀勢大開大闔,手法極是剛猛。但此人出刀勢子過大,每回揮刀過肩時,胸前便都露出了偌大空隙。我低聲對青青道:「你閉上眼睛。」青青也不詢問為何要她閉眼,乖乖地便合上了雙眼。
我待她雙眼合攏,便力聚雙肩,趁着那道人揮刀的空檔,嘿地一聲大叫,雙足在地上用力一撐,便往那壯漢身上撞去。那壯漢哪能想到我有刀不用竟然出此怪招,閃避不及,被我撞個滿懷,彎刀兀自舉在半空,胸口肋骨卻已折斷,口吐鮮血而死。
這一瞬間連傷了兩名壯漢,其餘人也投鼠忌器,硬背我衝出了重圍。我往外衝出,只見到處都是追趕而來的人馬,一時之間,也不知往那逃去才好。
正煩惱間,幾名壯漢已然奔來,想趁我猶豫時下手偷襲於我。眾僧舉刀揮下,便往握背後砍落。我用力向前一躍,遠遠縱了出去,這才閃開背後襲來的那幾刀暗算。
幾名壯漢緊追不捨,大聲呼喝着追來。我嘿嘿一笑,不往前跑卻往後一個翻滾,只聽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幾名道人的雙足都已被我砍斷,摔倒在地。這下可就再也追不了我了。
我正要抱着青青逃跑,忽然見到前方一路彪軍馳向前來,紀律嚴整,隊形絲毫不亂,看來大非尋常。當頭的隊長喝道:「專心應敵!給我攔住那個黑臉的小子!」
我心道一聲「苦也」,知道匈奴軍中的精銳已然趕到。我不給他們喘息的時機,從地下拾起散落的長矛,用足了力氣,倏地一扔,長矛飛了數百米便朝那隊長刺去。那隊長正自叫罵,忽然長矛飛來,一個閃避不及,登給戳下馬去。
副將大驚,大聲呼喝,要上來將我生吞活剝。他躍馬衝來,大叫道:「漢朝的蠻子別跑!」我心想我哪裏要跑了,就算是要跑可也是跑不掉的。他沖的極快,剎那間已經到了我的身前,我守株待兔凝神一刀,將他劈落馬下。我抱起青青,翻身上馬,朝着己方立寨之處逃去。
奔出百來丈,忽聽後頭殺聲大起,我偷着回頭一看,只見黑壓壓地好大一片軍馬,正向我奔馳而來。我遠遠望去,又見一路彪軍攔住了前方道路,現下想與呼廚泉和許褚會合,那是絕無可能的了。
眼看敵軍三方包夾,形若馬蹄,將自己這一騎圍在核心。我心下驚慌:「糟了,沒想到今日要死在亂軍之中。」還好,北方尚未被圍住,我慌忙間不及細想,只得駕馬急奔,朝無人處奔逃。奔出數里,猛見前方已無道路,只有一處光禿禿的山峰。
原來他們就是要將我逼到這裏,來個瓮中捉鱉!
我抬頭望去,只見那岩壁高聳入雲,直有百來丈高,不禁嘆道:「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可要如何是好?」青青說道:「生死有命,我們攀上去吧!」
青青不懂武功,如此光滑陡峭的山壁她是決計攀不上去的。我便說道:「青青,你別害怕,躲在我懷裏,我抱着你上去。」當下解下腰帶,將他牢牢地纏在我的胸前,便沿着岩石爬上峰去!
我爬至一半,匈奴兵卒已然趕到了山壁下面,紛紛叫道:「放箭!放箭!」無數弓矢飛來,有的射在遠處岩壁上,有的卻落在我的身旁,可說是兇險之至。我心道:「這些人中沒有高手,想射道我卻不容易。我只要再攀上十丈,他們便射我不到了,可得加把勁!」
我內力雄厚,尋常奔馳十來里也不疲累。但此時攀岩而行,手指甲卻是血肉之物。沒爬的多久,手指便即淤血,越是往上攀爬,越是疼痛難言。
正爬間,陡地一箭射來,來箭帶着一聲尖嘯,顯然發箭之人不是尋常士卒。我攀在光溜溜的石壁上無處閃躲,忍不住悶哼一聲,但一顆黃豆大的汗珠,卻滴落在了青青的臉上。
PS:這兩天食少事繁,情緒不好,寫的有些嚴肅了……見諒。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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