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也不會。我們之間的關係連朋友都不上,你了解她的。所以何必再來挖苦我。有些事情沒有希望就是沒有希望。所以我根本不抱希望。」聽起來好像特別難過的話。但是古一澤說:「我覺得你正是抱了希望,所以才會如此。你的心裏對此抱很大的希望。」
古一澤說的很準確,他真的還抱着希望。否則何苦主動打電話給安心。何苦有失落感?只是因為他們不叫自己一起去遊樂園。安沐楓的心裏是相當失望。
「別診斷我了,我們現在的情況都不好。還是想想接下來我們要如何調整自己。」
「開始段新的感情,是我的目標。你也可以試試!用一段感情忘記另外一段感情,總是管用的。」
古一澤出個餿主意,這是個他不去做的事情。安沐楓這種過來人,只是想笑。看着安沐楓笑,他不解:「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非常不相信你,如果可以地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是啊,何必等到現在。跟你在一起真沒有意思,你比醫生還像醫生。」
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直接離開,安沐楓也跟着去結了賬。錢還真不少,許南安眼睛睜大些。拿出卡直接付清。出去後,只見古一澤背着他的包在外面等着。
「心疼不?」
「不心疼,幾萬塊而已。那酒不值那個價。」兩萬多塊,怎麼感覺都不值得那個味。「跟你家裏面當然沒法比。人家也得賺錢的,你們採購都是原產地採購。他們還隔着幾道中間商。」
「我當然知道,古一澤,下次什麼時候吃飯?」
許南安很認真的停下腳步,古一澤轉過頭沒有看他的臉。然後往前走,沒有回答許南安的問題。許南安有種下次見面,怕是又得好久了吧?許南安看着古一澤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徹底消失在許南安的視線中。許南安轉過身往家中走,喝了酒的他有些搖晃。紅酒雖差,但是醉人功力卻是一流。
司機開着車跟在後面,許南安沒有上車。他也不敢強行讓許南安上車。許南安看起來很難過。所以不敢打擾,許南安走了兩個小時回到家。天已經黑卻很久的時間。司機有跟姚芳打電話,姚芳讓他不用管許南安。跟在後面即可,司機於就這樣開開停停,二十分鐘的路開了兩個小時。幸好這是晚上,路上也沒有什麼車子。放在白天,他估摸着以後都不用當司機。
回去後,姚芳從臥室走出來,看着許南安說:「你喝酒了?要不要醒酒湯?」
「不用,我差不多。走了幾個小時的路,沒有那麼醉。先去洗澡,媽,你去睡覺吧。其實不用專門等我。」
「習慣了。有事你叫我。」
「好。」許南安微笑地點點頭。然後上樓進到自己的臥室,他的睡衣已經準備好,放在椅子上。一定是姚芳準備好的,許南安為什麼不早些時候發現她就是自己的母親。有誰會對他這麼好,除了母親外。他的心裏發誓要好好照顧姚芳。
不能讓任何人去騷擾她,尤其是安雄。隔三天就有人報告安雄所做的事情。安雄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上次的警告是管用的,安雄收斂不少。
所以安沐楓有的時候會讓人帶幾張安文的照顧給他。算是給他的安慰,如果他真的這麼喜歡這個孫子的話。
安雄今天又接到安文最近的照片,他開心看着來人說:「這是安沐楓給我的嗎?」
「一直都是,安先生希望你能夠明白。只要不亂來,一切都有可能。」保鏢看着安雄,不吭不卑的說着。安雄點點頭,他確實收斂很多。這些時候也確實在反醒他自己錯誤的行為。
「我會的。」拿過照顧開心不已。安雄來來回回就是家裏與公司。只有收到這些安慰的照片時才能明明白白的感覺得到。以前的他到底做了多錯的事情。
保鏢點點頭,他無法作出評價。但是像安雄做了這麼多的錯事的人,可以這樣好好活着真的諷刺。他也就仗着安沐楓不可能對他真正動手吧。否則又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人都是這樣個子,對至親的人,下死手那真的不可能。尤其是安雄與安沐楓這樣的父子關係。安雄雖然對姚柔姚芳兩姐妹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是在安沐楓的身上,並沒有那麼殘忍。
安沐楓所受到的都是間接傷害。不過間接傷害也會累積到現在這個地步。這安雄也算是令人髮指。安沐楓上班,下班。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安文與安心相處的很好,因為上次安沐楓的電話讓安心意識到她在疏忽這個孩子。這些天,對安文很好。好到安文根本不來安沐楓這裏。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明安文靠近他是好事,但是他又推了過去。安沐楓還是不夠聰明,不過從這個方面來說。他向着的從來都是安心。他想討好的人安心永遠是第一位。遠超過於他的兒子,安沐楓真的放不下。
安文放學完就直接回家,跟在安心的身後。幫着安心照顧小寶寶。安心長得挺快。特別在地上爬,有的時候不想讓人抱着的時候。還會發出聲音抗議。
「安文,放你妹妹在地上爬。她不想讓你抱。」安心看着安文一回家就把白雯抱起來。安文嘟着嘴,不開心的把她放在地毯上。客廳的地毯換成很厚的毛地毯。桌角也包起來,防止白雯碰到。安心的所作所為只為白雯安全,又可以自由的爬。白雯想要站起來,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才幾個月大小的她,怎麼可能站得住。
「媽媽,你看妹妹摔倒了。」
「我看到了,你去拿書過來。給媽媽念個故意事。」安心的頭在發痛。兩個孩子折騰她不輕。儘管很累,她還得保持着微笑。arry會經常給她帶白雯。但是安文有的時候覺得她需要自己帶。畢竟arry年紀也大,她也不願意讓保姆多帶。總是把自己搞到最累。
因為也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去。安心的行為在透支着她的身體,為了防止暈倒她不停的吃藥維持着。arry都不知道她私下在吃藥。
因為現在白雯已經不再母乳餵養,所以吃起藥更是無節制。arry在兩個星期後才發現她抽屜裏面十幾的藥。她皺着眉頭,直接找到arry,讓保姆把白雯抱走。安心看到arry好像有些生氣,於是問:「媽,你怎麼了?」
「你身體出問題了嗎?為什麼這麼多的藥?而且每天都有在吃。」看着裏面變少的量幾乎是一樣的。」
「沒有問題,只是這些都是營養品。你看這個維,這是維b。」
「那這是什麼?安定?這是什麼?抗抑鬱的藥?這是什麼?」一直接拿起來問着安心。安心頓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arry說:「我不想發你的脾氣,但是你天天吃這麼多的藥。對你的身體反而是不好的,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去醫院。」
「沒有,媽,我只是太累了。」
「太累,是因為孩子嗎?」
「也不是,但也有他們的原因。」安心對着arry解釋,arry拉着她的手。「是藥三分毒,我不是不讓你吃。但是你不能什麼都亂吃。這些藥是你私下買的,還是通過醫生開的?」
安心搖搖頭,她說:「有些是醫生開的,有些是自己的買的。」她單獨出去的時候也不多,所以也不可能買這麼多的藥不經過醫生。
「不要再吃這麼多的藥,孩子由我來帶。」
「不要,不要,媽。不要剝奪我的權力。」
「我沒有啊,我怎麼會剝奪你的權力?我只是想讓你健健康康,我知道你有很多話全埋在心中不說出來。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難過。但是,你必須向前走。無論你走到哪裏,走成哪個樣子都比現在要好。」安心的內心在腐爛,再這樣下去。真的又擔心又害怕。安心低着頭不再說話。
arry伸出雙手抱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心難過的哭出來,arry忍不住落淚。她們哭成一團,痛苦深種無法拔除。要到何時,她才解決出來。
安心被arry帶來醫院見醫生,有抑鬱症,不過是輕度的。藥還是之前的,但是其他的藥暫時都停掉。arry回到家把藥給收走。留下現在應該吃的藥。安心吃藥上癮,arry必須很嚴格的監督她。
「媽,你不用這樣時時盯着我。藥你都已經收走,我不會再亂吃的。」
之前十幾二十顆,現在只有五六顆。安心都覺得心不穩,整個七上八下的。arry說:「我怕我沒收乾淨,你不會還藏着藥吧?」
「不會,當然不會。你可以讓大家全搜索一次。」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相信你。」arry說這話的同時也順便在提醒她自己應該要相信安心。
「媽,謝謝你這樣關心我。不過我想我應該去見見那個人。」
「誰?」
「我的親生母親,我不能讓這件事情架在這裏。不管怎麼樣都得認真解決掉。」
思考許久,現在的她不能再止步不前。不能再假裝事情在控制之內。有些事情出現就是為了要解決的。arry看着安心點點頭,很早之前就希望她去解決。事情放在心中是解決不掉的。
「我陪你去。」
「不,我自己一個人去。」
「這才叫真的不行,要不這樣吧!讓安沐楓陪你去,他也跟着這件事情有所關係。」
「安沐楓?我不可能跟他一起去的。」
「那我陪你去。」arry看着安心,安心說:「媽媽,你的身體不好。」上次y國的時候她就說去的。但是突然間就是生病,她不適合長途跋涉。
安心是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讓arry去的,但是提到的安沐楓。安心有所遲疑,比起arry的話。
arry牽着她的手,溫柔地講:「即然你們之間沒有可能,又有什麼關係了?當個朋友,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你們是安文的父母親。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情。」
面對arry的勸說,安心講:「我沒有辦法開口讓他陪我。」
「這不是個問題,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我去講。」arry其實知道安心如果要離開a市,安沐楓肯定會派人跟着。即使現在已經風平浪靜,威脅也不再存在。安沐楓那麼在乎安心,絕對不可能讓她單獨前去。
「那你問問吧,如果他沒有空,不要強迫。」總感覺哪裏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arry只是想找個能真正保護她的安全的人。安沐楓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心。所以這個電話打過去,安沐楓滿口答應。連十秒的考慮時間都沒有。
安心與安沐楓坐在高鐵上,安心躺我休息帶着眼罩。因為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們去往安心親生母親的城市,需要八個小時的高鐵。
坐飛機安心害怕,安心也不願意。所以有頭等坐的高鐵立刻就定下來。安心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與安沐楓到現在同排坐着。安心腦袋亂糟糟的。這真的是個糟糕的決定。
躺着並不能睡着,而且有些累。大概躺了一個小時,她坐起來。看着安沐楓正閉着雙眼,安心也不言語。他們上車的時候是晚上八點鐘,所以到明天早上四點才到達。也許他比較累,是真的在睡覺。而不像她偽裝在睡覺,她拿出手機插上耳朵聽着音樂打發時間。
想着見到親身母親應該怎麼辦?要怎麼開口面對?安心想把時間都針對這件事情。但她很不專注,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她回頭看安沐楓的頻率已經超過十次。安沐楓一直閉着眼睛,也沒有把座位放下去,安心聽歌聽煩了。取出耳機繼續睡覺。
晚上的高鐵很安靜,只有外面的聲音,以及穿過隧道大聲。安心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車內的燈只是有昏黃的幾個開着。人並不多,頭等座只有四五個人。大家基本上都在睡覺,或者看電視。
帶着耳朵,所以互相不打擾。安心起身去廁所,然後來到過道處站了會。待在安沐楓的身邊,仿佛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天吶,安心在內心譴責自己。為什麼,她的心會如此動個不停。以後她總是張牙舞爪的掩飾着她自己真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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