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並未持續太久,在宋軍馬步軍聯合打壓下,蒙古軍馬隊終於支撐不住,紛紛向北逃離,卻未曾逃的太遠,千餘步外集結兵馬監視,正是他們的標準戰術,幾次失敗不要緊,關鍵是要把你給拖垮了。
李易也不理會這群蒙古軍的游騎,他直接令分兵打掃戰場,曹友涼則整齊傷兵,牽來背嵬軍副馬託運傷員,一起向小道撤退。
隨着拱辰軍與御前兵馬撤入小道,徐徐進入山中,蒙古軍的眾多騎兵才小心翼翼進入戰場。
讓他們驚爆眼球的是,戰場上戰死的二百餘人,甲冑、兵仗全被取走,就不要說戰馬了,甚至有人連衣袍也被剝光。
去追,笑話,人家進入山間小道,又有幾百步跋跟隨,你馬軍進入小道,連調轉馬頭也來不及,萬一被人家在兩側設伏,立即就會被步跋斬殺。
李易一路抹黑沿着崎嶇山道前進,幾乎要了午夜,才回到山口營寨。為防止蒙古巡哨發現,引來弓箭狙殺,他們不得不分批遷入,半個時辰才入了營寨。
李易吩咐暫時安排御前諸軍將士吃喝歇息,緊急救助傷兵,才卸甲與曹友涼來到中軍大帳,叫衛士上些酒菜,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三將軍自哪裏過來,利州戰事如何?」曹友涼臉色晦暗,沉痛地道:「大兄奉命南下,留我率千人駐防仙人關,關即將失守。。。。」
李易聽了暗驚,有點恍惚感覺。歷史上,曹友聞直接放棄仙人關,曹家兄弟全部戰死,曹友涼活生生站在眼前,意味着什麼?不用說也能明白了。
原來,曹友涼兵力單薄,雖闊端集中兵力進攻大安,卻未放棄奪取沔州。
闊端認識不到沔州重要,不代表汪世顯不知道,陰平道雖能入蜀,卻無法輸送大量馬軍,一旦遇到有力抵抗兇險莫測,並非是兵家正途,不是萬不得已決不能用。
由陽平入蜀可謂正途,但沔州一日在宋軍手中,蒙古軍便如鯁在喉,無法全力南下。由李易營寨前東調部隊,多用於進攻仙人關,曹友涼兵少無法守御,南下又不可能,只能趁夜從蒙古軍防備較弱的西北潛出。
一路遁入山林,小心翼翼地規避蒙古軍,走了二十餘日才到了拱辰軍駐地,卻不想和游騎遭遇,要不是李易及時營救,恐怕殘餘的士卒要遭遇殺戮。
李易見曹友涼知道的並不多也不奢求,對方帶了不少兵馬,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對拱辰軍防禦有利無弊,他安慰幾句後,讓人帶着曹友涼下去歇息。
曹友涼剛下去,葉知秋便走了進來,不待李易開口,便道:「仙人關失守,蜀川大勢已去!」
李易眉頭緊鎖,他的介入讓曹友涼得以生還,但又能怎樣,歷史大勢並未改變。如今已是十月,恐怕大安之戰早有分曉,蒙古軍入蜀已成定局,想想禁不住一陣煩躁。
接近十月,山外又調來幾隊蒙古軍,攻勢遽然加強,上萬蒙古軍漢軍步跋分成數隊,輪流向山口關寨進攻。
寨子的攻防戰打的非常激烈,蒙古軍損失慘重,但這些都是漢軍,絲毫不影響蒙古軍攻勢。
從夜襲開始,一直打到下午夕陽,再從夜襲開始,一直到午後,蒙古軍的車輪戰術,在付出累累屍體後,終於取得成效。三十餘部雲梯架了起來,步跋紛紛向寨牆攀登。
仗打到這份上,第一道寨牆上殺的熱火朝天,拋石機也被轉運到第二道寨牆內以備不測。
「不能讓他們上來,把他們反擊下去。」
靠前節制的呼延信,知道蒙古軍一旦突破,第一道寨牆絕對會失守,一定要全力打垮進攻,把蒙古軍狂傲的氣焰壓下去才行,否則他們很難再守御下去。
第一道寨牆,由梅殷的第七營外加二百餘壯丁,每個地段的守軍並不太多。
他們竭力用石塊、石灰包打擊寨外的步跋子,石塊雖不太大,扔起來卻很方便,速度也非常快,砸的蒙古軍步跋嗷嗷直叫,無不頭破血流,縱然有甲冑護身也不能倖免。
李易與清波子登上寨牆,卻見危機四伏,他不得不加入了戰團。
清波子目睹慘烈戰況,不禁嘆了口氣,在寨牆碟版下救治傷兵,他心中也很矛盾,對於蒙古軍的暴行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手刃幾個兇徒,但身為道門弟子,卻不能擅自殺生。
雙方的搏鬥激烈的進行,蒙古軍步跋子竭盡所能要登上寨頭,他們進攻重點在於寨門,只要能控制寨門,就能放馬軍進入,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此時,二百餘名蒙古馬軍將士已逐漸前移,在後面用弓箭支援進攻部隊,就等待寨門打開後,衝進去殺戮一番。
李易自知寨門的重要性,蒙古軍登上寨牆還有機會反擊下去,但寨門如果落在蒙古軍手裏,第一道寨牆必會失守,雖並不致命,但他還不想輕易易手。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進攻一方永遠佔有極大優勢,他們能把兵力,迅速用在一個地方。
守御方面針對一個方面的力量永遠不夠,無法對接近的敵人有效遏制,歷代守城,最忌敵軍接近城垣。
終於,有十幾人爬了上來,雙方展開慘烈的搏鬥,不要情勢身份低微的漢兒軍,他們的攻城能力強勁無比。
佔優勢的情況下,戰鬥力也非常強悍,為了掠奪財富和女人,也是為了能夠活下去,爆發的野蠻力量是令人恐怖的。
寨門上的丁壯早就不堪重負,不到片刻就被砍倒五六個人,不要說抵抗,連遏制下面登城的蒙古軍,也心有餘力不足。幸虧各牆段有拱辰軍將士,他們的死戰,才讓這些步跋子不斷傷亡。
「老么,給我頂住。」李易大聲吆呼梅蔭。
梅殷沒有含糊,別看他平日面對吳天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此時卻一臉殺氣,妖異如女人般地臉蛋,籠罩着濃郁的殺機,招呼幾名衛士衝上去。
梅殷衝上去,揮動一把厚重的曲刀,大吼一聲,手起刀落砍翻一個人。一把二十斤重的曲刀,舞的虎虎生風,簡直望着披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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